这也就是为什么,孟扶歌会急着想要结识此人,并且与他交好互利了。
“孟扶歌,你不想听话?”
见她表情变幻,宇文戟面色一沉,眼神变得危险起来。
孟扶歌淡定的看着他道:“我记得摄政王是最懒得管闲事的人,为何到了我这儿,连我想交什么朋友都要管了?还是说……您怕我爱上他们,所以吃醋了?”
说着,孟扶歌故意凑到了他的跟前,一双明媚的黑眸一瞬不瞬的落在他的脸上,不愿放过他任何一个表情。
“呵!”又是一阵不屑的冷笑。
宇文戟别开脸,冷冷道:“你爱上谁,与孤无关!但你可知公孙邑是何许人也?你就不怕……被安上通敌的罪名!”
“嗯?君上何出此言?近年来大周与北齐国来往密切,不仅商贸流通密切,就连战事上,都是同仇敌忾,互相合作。难道,我交了来自北齐国的商人朋友,便是通敌了?若是这样的话,每天去清月阁喝酒的客人,岂不也是犯了通敌的罪名,摄政王为何不封了这清月阁?”
孟扶歌眸光一闪,毫不相让道,“这个理由,着实是说不过去!”
虽然她喜欢宇文戟,但并不代表她就会完全依附他听他的话,毕竟,她的计划之中,有很多地方都需要清月阁的帮忙。
宇文戟盯着她,眼神逐渐变得危险凌厉起来。
这算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露出属于她的锋芒,还是为了维护别的男人。
“所以,你就非要去清月阁?”宇文戟一脸威胁的盯着她,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道。
“也……也不是不能商量。”清亮的眸光微微一闪,捏了捏手指,有些紧张道,“你若是一直让我留在宫里,让我寸步不离的待在你身边,我自然便没有机会去清月阁……”
“你!”宇文戟又是一阵气结,当真是想捏一下她的脸看看她的脸皮究竟有多厚!
身为一个未出阁的小姐,竟说出如此……如此不识廉耻之话!
“你若是觉得我光明正大的在你身边说不过去,你又不愿意娶我,那我也可以想想别的办法,比如说女扮男……”
“闭嘴!”
孟扶歌的这番话并没有来得及说完,便被摄政王面容凶狠的打断了。
他几乎可以说是忍无可忍的出手,在她身上的某处穴位重重的点了一下。
“……”
孟扶歌只觉得自己身体某处的穴位一麻一酸,身体一下子便僵住了,张着嘴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全身上下似乎只有眼珠子还能正常转动。
“是不是只有这样,你才会乖?”
宇文戟突然俯身,凑近了看着她的脸,看她眼里满是震惊不解之色,唇角微微扬起一个森然的弧度,这才慢条斯理的道,“这是孤赐予你的责罚。”
到底是谁给她的勇气,敢在他的头上如此肆无忌惮的撒野?真以为,他还会毫无底线的容忍她?
说着,伸出修长如玉的手指轻轻一挑她的下巴,帮她把微张的嘴巴闭了起来。
无人再能继续打扰他了,世界一下子便安静了下来。
“一个时辰之后,穴道自然便会解开,正好天亮送你出宫。”
整理了一下外衣,宇文戟一边说着,一边毫不犹豫的转过了身,余光扫见她几乎崩溃的求饶眼神,唇角微微一勾,心情似乎都变好了一些。
他兀自回到了玉床上躺下,故意一派悠闲的闭上了眼睛。
前半夜的不得安歇,烦躁恼怒和气急暴躁,似乎都得到了平息,殿内的气氛,也渐渐变得平和下来,不再显得空旷冷寂,多了一丝生气。
而这一丝生气,自然是来源于某个作死挑衅不成,被定成人偶的孟大小姐了。
她浑身僵直的站在原地,手脚僵硬酸麻,浑身动弹不得,任凭她如何挣扎,试图开口求饶,也始终无济于事。
没办法,她只能认命,等着时间到了,穴位自动解开。
于是她便狠狠咬着牙,一瞬不瞬地瞪着床上的那人……
虽然之前她还在心里默默地想着,宇文戟可以对她更差一些,但当他真的毫不留情的对她时,她这心里也是拔凉拔凉的。
真是好狠心的男人!
要知道……以前他可是从未对她做过如此过分之事的,就算她犯了错,都不曾责骂过她半句,如今这是怎么了?
难道他真的变心了?和上辈子不一样了?
不不不……不对不对,上辈子宇文戟比她大足足五岁,相对与如今来说,自然是更成熟一些,而今她有了两世的记忆,所以自然是比他要更成熟一些,所以,她断定,宇文戟应该是心性尚未成熟,导致被她的甜言蜜语给惯坏,所以有了小脾气了。
想到这里,孟扶歌一下子就释然了,看着床上之人的眼神,从一开始的愤然,渐渐变得温柔宠溺起来。
没事,身为她的男人,有点小脾气是正常的,她既然爱慕着他,自然应该要包容他的一切,自然也包括了他的缺点。
此时,完全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孟扶歌显然并不知道。
原本还躺得十分悠然、心情不错的宇文戟,在感觉到她看着自己的眼神变化之后,身体越来越僵硬,越来越不自在,虽然没有睁眼看,但却总觉得那人在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而他虽然尚且无法分辨出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眼神,但却可以肯定,绝不是普通女子爱慕的眼神……
一直到很多很多年之后的某一天,宇文戟才再一次从孟扶歌的脸上看到了同样的眼神……她看着她的孩子,而那孩子正在无理取闹。
……
不知过去了多久,大约真的有了一个时辰了,孟扶歌终于感觉自己能动弹了。
而此时,天色也渐渐亮了起来,浅浅的晨光从窗棂之中透了进来,落在宇文戟沉睡着的侧脸上……
孟扶歌活动了一下僵硬到酸软的手脚,蹑手蹑脚的朝着床旁走近了一些。
目光落在他的脸上,细细的勾勒过他俊朗的眉眼,虽然眉眼平和舒展着,但却总有一股隐藏不住的凌厉之意。
他在梦中似乎也是警惕的,孤傲的,不容侵犯的。
不过,他睡得很规矩,躺下了之后便不会胡乱翻身,与她截然不同,睡着睡着便不知道身在何处了,常有半夜被摔醒的经历。
她就这么安安静静的又盯着他看了一会,便直接转身离开了,并未做任何逾越的举动。
当她出门的那一刻,宇文戟立刻便睁开了眼睛,目光沉沉地盯着她离去的身影,眸中闪过一道复杂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