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杀人未遂的，应综合考虑其主观动机、行为手段、危害后果、被害人是否有过错、行为人的刑事责任能力等多方面的因素去判定其最终判处的刑法。”傅瑾回答的很快，“具体如何判决还要根据具体案件具体问题具体分析。”

清贵斯文的青年声线干净内敛，清透中带着一丝慵懒，听着他平静叙述刑法，一字一顿敲击在耳膜上，竟不觉枯燥，像是一种享受。

“对于情节比较轻微的故意杀人案件，又是未遂的情况，有可能会判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的幅度内的判刑，对于情节严重的，也一般不会超过十年。”

傅瑾懒散地靠在真皮座椅上，白皙指尖有规律的在桌面上敲击着，“你问这个做什么？”

“也没什么，我知道了。”

听着女孩含笑的声音，青年白皙手指扣住黑色领带，轻轻扯了扯，他拿起放在一旁的西装外套，站起身，嗓音很淡：“你在哪？我去找你。”

染白看了一下漆黑的夜色以及地上大片大片的鲜血，静了一两秒，突然问：“傅律师。”

“嗯？”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杀人了，你怎么办？”

傅瑾身形顿住，他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外面闪烁的霓虹灯以及那繁荣的商业建筑，漆黑的眸底宛若月色下的墨潭，幽暗深邃。

“要么帮你打赢官司，要么……”傅瑾指尖按住电话，神情漠然，带着某种极致的冷，“帮你杀人，替你坐牢，或为你劫狱。”

修长高挑的青年，声线冷冽如寒冬冰雪，不带着一丝感情。

他回到的毫不犹豫，像是没有思索后就说出的结果。

染白听着傅律师的话，忽然之间笑了笑，仰头看着夜空，“那还真是感谢傅律师对我的一往情深了。”

“你在哪？”傅瑾拧眉，声线微沉。

“放心，我怎么可能……让你替我坐牢呢。”女孩语气轻快，“时间怕是来不及了，你直接到地方管事局来找我吧。”

她说出了一个地址，看了看那几个神情惊恐的人，唇角勾起一抹温和的笑，声线轻扬：“我等你哦。”

话音落下，染白就已经挂断了电话。

她懒懒倚着墙，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眸色晦暗不明。

“乖，陪我演一场戏。”女孩压低了嗓音，笑吟吟地对陆野说。

少年意识有些模糊，却还是用力点了点头，听着女孩在耳边不紧不慢的话。

染白看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装扮，忽然之间往衣服上抹了点血，又解开了衣领上的一两颗扣子，把头发弄得凌乱了一些。

她用了点手段，看起来，真像是一个完美的受害者。

大约过了几分钟，

响亮的车笛声忽然在小巷子外响起，听到那声音的一瞬间，几个小混混跌坐在地，眼神绝望。

他们知道，

这次完了。

地方管事局，

明亮的灯光照应着光洁的地板，

墙壁上有异常醒目刺眼的八个字，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陆野由于失血过多，已经昏了过去，此刻被人送往了医院。

但是染白还是要去走一趟，提供一下事情经过，口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