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徇跟着那丫鬟出了婚房,一出门被风一吹,忽觉身上热烫烫的,他也不知是气的还是因为别的什么。今天从去结亲开始,他心里就憋着一股火。
三春是从宫中出嫁的,离他的公子府最近,可是大婚之日王后却不让他先接她,反倒绕了个远把东城的钟灵先接进府。这倒也罢了,拜堂也是先和钟灵拜的,现在,他好容易有机会可以和三春独处了,居然又闹开了要上吊了。
刚才从钟灵房里出来时,她一直留他过夜,好话都说尽了,可季徇只是不理。她约是心中不忿,故意闹起来了吧。本来他也不想管她的,只是她是王后的外甥女,他虽不喜欢她,但新婚之夜真要在府里闹出点事,整个公子府都要跟着跟着担干系。只可惜的是,他走得太急,竟没跟三春解释一下。
或者也是不想解释吧,因为实在不知该跟她说什么,说自己迫于无奈才娶了钟灵,说自己怕她闹死才不能与她洞房吗?不,他说不出口,甚至怕说出来她就会离去。
三春所住的地方是西园,钟灵住的是东园,他从西园出来,还没走进西园门,远远地就见一盏红灯飘飘而来,人未到先闻到一股香气,似兰非兰,似麝非麝,让人嗅着很是舒服。
他深吸了口气,忽觉身上一阵爽利,似乎连那股燥热感都减弱了不少。
人离得近了才看清那人是小莺,她今天穿着一件雪白纱衣,手里挑着一盏红灯,灯光映着她的脸颊,真是白衣胜雪,眉目如画,清风中白衫微动,犹如一朵百合花在黑夜中盛开。
季徇最喜欢女子穿白衣,不由多看了两眼。
小莺对他抿嘴一笑,盈盈下拜,“公子这是去哪儿?”
“去东园。”
“小莺为你挑灯可好?”
季徇点头,“然。”
小莺吟吟笑着在前面挑着灯,他在后面跟着。今日的她似走得特别慢,走三步倒两步,本来不远的路程走了一炷香的功夫都没到。季徇心里着急,又不好意思太催促她。小莺于他有救命之恩,他从来不会对她说话太大声,怕唐突了她。而且她胆子小,最受不得惊吓。
小莺早料到公子不会喝骂她,走得愈发慢了,她走着走着突然身子一歪,季徇瞪眼看着,等她栽倒在地才意识到自己应该扶她一把。
小莺没料到他会不扶,这一下摔的挺狠,疼得她半个身子都麻了。
季徇把她搀起来,问道:“你怎么了?”
小莺咬了咬牙,脸上却不敢做出痛苦之色,她嘤咛一声,“公子,奴家觉得头晕。”说着头靠在他怀里,故意敞开领子,把揣在身上香包里的香气送到他鼻端。
这香包里装着合欢香,花了许多银钱才弄到手的,配合着春药酒一起用,效果奇佳。
季徇今天也不知自己怎么了,走在她身后就觉浑身燥热难耐,这会儿一嗅到她身上香气,更觉燥热感升腾,胯下忽的升起火热之感,有一种想要宣泄一场的冲动。
他一惊,慌忙扔下她,这一下又摔在地上,另一边身子着地,一整个都摔全了。
她强忍住疼痛,自己爬起来又扑进他怀里,媚声道:“公子,小莺很难受,您送小莺回屋休息一会儿吧。”
季徇摔了她,也觉心中不忍,见她如此虚弱,便拦腰抱起她。
他隐隐觉得自己这么做不对,心里想着还要去见钟灵,还要和三春洞房,可不知为何,就是舍不得放开她,鬼使神差的居然抱着她进了西面的厢房。
厢房里有一张床,他抱着她走到床前,正要放上去,突然小莺手臂挽住他的脖颈,并重重往下一带。
季徇站立不稳,扑倒在床上。他挣扎想要起来,被她一个翻身压住胳膊。
他动不了,不由叫道:“小莺,你在干什么?”
她拽紧他,一刻也不肯放,柔声道:“公子,我喜欢你,你可喜欢小莺?”
她身上穿着白色的长裙,那是和她很相配的颜色,让她的身上呈现出一种纯真与成熟相交错的气质。她突然伸手把裙摆高高撩起来,掀至腰部,那里居然光光的,未着一缕衣物。雪白的双腿,光裸的下身完全袒露在空气中,让厢房里飘荡着一股**妖冶的气息。
季徇顿觉口干舌燥,惊叫道:“小莺,你,你怎么?”他说着话胯间的双胞兄弟也开始高高昂起了头,随着她身体的摆动那里更加剧膨胀着,一股渴望的疼痛划过他的身体。
“公子,我好热。”她扭着身子,瞬间把身上衣物除净,那诱人的锁骨,丰盈的双峰,雪白的肚皮,以及下面一片幽谷都一览无余。
这是极致的诱惑,眼前这个女子面颊红醉的诱人,她的双腿紧紧缠着他,让他没有时间去想其他。他身上脑子里顽固的矜持在她欲望的逗引下飞散四处,他的身体完完全全的沦陷在她的魅力之下。
他忍不住附身上去,他的吻像雨露一样撒在她面颊唇间,细腻温柔,仿佛暴风过后突然转晴的小雨。
小莺顺势抱住他,伸手去扯他的衣服,两人扭在一处。
这样的热烈,这样的欢愉,对季徇来说还是第一次,他无法自持,猛烈冲撞着释放自己。她的身体在他冲动中狂烈地抖动,雪白柔软的蓓蕾在他的手指间水波般摇晃。季徇忍受不住了,猛烈又快速地进入。小莺身体紧绷起来,小脸痛苦地皱起,双唇发出诱人的尖叫声。
※
一夜春事,不知做了多少回,正所谓水乳交融,如鱼得水,可再甜的水,鱼喝得太多了也撑得慌。
几次之后,实在太累了,最后在他激烈的冲击下,三春惨烈地昏倒在床上。仲雪一泻千里,浑身大汗淋漓,其形状也不比她强多少。他疲累地趴在她身上,不停地喘着粗气。
她不停地索要,让他一时疲于应付,这是他最后攒的一点劲,若是还不够,恐怕连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也幸好,多年军旅生活,让他练就了一个好身体,否则还真应付不来。
等三春醒来时,已是次日早上。
睁开眼,看看大红的床帐,忽然意识到今天是自己的洞房花烛夜。
摸摸身边,并没有人,难道季徇已经起床了吗?
身上又酸又疼,昨晚折腾的太狠,弄得现在骨头都差点散架。回想起昨晚,那一波又一波翻云覆雨,不由脸上一红。
可是不知为什么,总觉得那个人不是季徇,这可能吗?新婚之夜却是和另外的人在一起?
她摇摇头,抛掉这个可怕的念头,自我催眠着那个人就是季徇,绝不会是别人,尤其不可能是仲雪。他在百里之外的地方,又怎么可能到了这里?
抚着额头,正想起身,忽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是丫鬟来服侍她洗漱了。
让丫鬟搬了木桶进来,里面满满的装了洗澡水,她泡在里面,被热水一浸,方觉得身体舒服点。
她叹息一声,问伺候的小丫鬟,“公子一大早去哪儿了?”
两个小丫鬟面面相觑,谁也不肯说话。
三春准就知道里面有事,连问了几句,两个丫鬟却怎么都不肯说。
她心里着急,让两个丫鬟出去,她从澡桶里出来,取了白巾擦干净身子,然后披上屏风挂着的衣服。
正系着衣带呢,忽然听到房梁上轻咳一声,那声音很轻,若不是这里静极,根本听出不来。
三春抬头向上看去,只见房顶的横梁上趴着个男人,光溜溜一丝不挂。
新房的横梁趴个人已经够奇怪了,尤其还是个光着的,最尤其是这个男人的脸还长得那么像仲雪?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吗?
她很觉自己看错了,揉揉眼再仔细瞧,那正是仲雪,不折不扣的仲雪,此时此刻还对她腆着一张分外灿烂的笑脸。
她不由得怒火旺盛,伸手抓起一只水瓢对着房梁扔了上去。
这一下手劲儿颇大,正敲到仲雪的大腿,他疼得呲了下牙,然后乖乖从上面跳了下来。双脚一落地,胯下那直挺挺地东西就竖了起来,正对着衣衫不整的她。
刚才就见她玉一般雪白的身子挺立在眼前,一只手正拿着一条雪白的巾子细细擦着。她的动作很轻柔,随着她的手一点点的上移下移,诱人之处展露无疑。他也是一时惊叹才会发出声音,这而种是正常的反应,最起码表示他的身体是忠于她的。只是再看下去,还不定发生什么,他很怀疑他的身体现在还能有进一步行动的体力。
三春迅速把衣带系好,然后抓起一件衣服扔在他身上,怒道:“你在这儿做什么?”
看到她凶狠地眼神,仲雪也很无奈,他用衣服遮住下身,然后摸到床底下把自己衣服拿出来,一边穿一边笑道:“也没什么,只是有人进来,找个地方躲一躲。”
昨晚两人在房中欢爱无限,虽是情不自禁,到底有悖人伦,最起码她现在的身份是季徇的夫人,而不是他的。他一夜未睡,一直不断满足她的渴求,直到刺的太猛她累晕过去才勉强合下眼。他也没睡着,一直注意听着外面动静,想着先离开,又总觉应该给她个交待,若是自己先跑了恐怕罪名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