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道理我在联盟这边见识到了许多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炼金药剂,效果也是无与伦比到让人蛋疼抓狂,实在是大开了眼界。然而不管是可以随便更改自己性别的药剂还是能够返老还童的药剂,这些都远没有给咱留下多么深刻的印象,毕竟它们被开发出来主要是为了日常好玩的,最多让大家笑笑也就完了。
至于某无节操的金发小女王是不是私下里一直有在偷偷服用传说中能够令人维持【身体虽然变小但头脑却依然灵活】的诡异状态的还童药剂从而让自己的身体保持萌萌哒的可爱萝莉模样永远长不大这种事情,我想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呃,上面那些不算。总之真正让本人印象深刻的并非联盟那个至今未曾有机会见面的天才炼金阿姨的各种奇葩作品,而是产自恶魔那边的某种东西。
就是这种东西毁灭了科技比我们高出不少的曼提乌斯族,让可怜的灰皮蛤蟆被别人彻底变成了奴隶;它更是可以对毫无防御能力的文明造成不可估量的打击,瞬间引发一系列的混乱乃至崩溃;即便是艾蜜琳娜所属的联盟,在面对这玩意的时候也是小心翼翼,生怕出现什么差错。
没错,它就是死亡礼赞,一种刚开发出来的时候是纯粹的法术、如今可以被恶魔制成药剂带着到处搞恐怖袭击的可怕事物。
这鬼东西化成灰我都认识,因此当半空中那坨烂肉喷出十分眼熟的淡紫色雾气后,我整个人瞬间便惊出了满身的冷汗。
“后退!”我忙不迭扭过头来对正在走廊门口那里探头探脑对本人进行火力支援的马雷大叔他们喊道,“是死亡礼赞,不要随便靠近,赶紧离开!”
说是这样说但死亡礼赞的传播速度实在太快,我看到的雾气仅仅只是它的液体部分,至于变成气体的那部分,恐怕早已经遍布整个动力室了吧。现在我唯一能做的事情只有祈祷艾蜜琳娜之前对着联军全体官兵使用过的针对死亡礼赞开发的疫苗可以产生效果,否则就彻底大条了!
喔,如果你要问艾蜜琳娜带过来的剂量稀少的疫苗怎么可能对联军所有人都使用,我只能回答说名为塞西丽娅的阿姨制作的疫苗采用了和死亡礼赞同样的传播方式。因此金发少女只是把疫苗放在移动要塞的通风系统里,接着让所有人排队进入要塞内部的大厅休息处转了一圈,然后……
就没有然后了。
因为是实验性质的产物,疫苗的持续效果据说只能维持十天左右——前提是真的可以让普通人免疫死亡礼赞——持续时间还算能够说得过去,足以撑过死亡礼赞“污染”周围空气最终自然消散的这些日子。
联军对于恶魔的这种法术可以说是畏之如虎,马雷大叔听到我的喊话后脸色顿时变得一片煞白,忙不迭把脑袋缩回去带着同样惊慌失措的部下屁滚尿流地逃开了,那狼狈模样简直就像是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似的。当然在这种情况下听从建议选择逃跑乃是很正常的事情,换成丁向晨大叔麾下敢打硬仗的部队也不例外,只不过看眼前这支王国部队跑路的样子……
实在太熟练了有木有!你们平时的军事训练到底是锻炼的什么,怎样用最快最合适的方法跑路并且在跑路之前把敌人的详细情况报告上去交给海空军去处理吗!?
我即便是掀翻心目中幻想出来的茶几也于事无补,在走廊里才跑出几步的马雷大叔等人忽然发出了痛苦的呕吐声,而咱也是立刻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开什么玩笑,仔细欣赏一大群基佬手扶着墙壁弯下身体拼命折腾自己翻江倒海的胃部、同时从嘴巴里稀里哗啦的喷出许多亮晶晶马赛克什么的绝对不是一件令人赏心悦目的事情,至少看惯了女生裙子里面各式**的我不习惯这种场面。
至于远处那些倒霉蛋会不会在呕吐完毕后化身僵尸到处疯咬人又或者临阵倒戈对着我举起枪械猛烈射击,那就和咱无关了,反正他们也很难伤到我。而疫苗没有效果必须浪费脑细胞进行改良这种事,自然要交给素未谋面的塞西丽娅阿姨咯。
并且在那之前我还有正事要做。
再次具现出箭矢后,我将其狠狠射向了怪物如同花朵般张开的喷口内部。此时此刻它仍然在全心全意地朝外喷吐着淡紫色的烟雾,根本没有做出任何的回避动作,也不知道这家伙是无法回避还是完全就不打算回避。
我觉得后者的可能性应该更高一些,怪物明摆着就是恶魔特意捣鼓出来的小boss级别的存在,专门负责攻破强硬的防线制造混乱并散播死亡礼赞——在这当中散播死亡礼赞的优先级肯定最高,哪怕用怪物的命去换都值得。
由于怪物很配合的没有进行躲避,我这一箭十分轻松的便钻入了它的体内,接着巨大的爆炸将其从内部撕成了无数的碎片。
好像……紫色的烟雾比刚才更多了的样子?
嘛,些许小事不用在意,反正我又不受死亡礼赞的影响。至于头顶上的毛球,抬手摸了摸小东西并且得到了它【非常满意抚摸手法】的回应后,我也就没怎么在意了。
毕竟尽管虚空生物能够在这个位面里实体化,但说到底它们仍然是灵体化的生命,仅仅只针对身体产生效果的死亡礼赞又如何去影响这种生物?
剩下来的几只灰皮蛤蟆并没有放弃对我的攻击,虽然感觉有点麻烦但却又不能置之不理,再加上指不定对方那边的传送阵里会再次冒出来一个小boss,不准备冒险的本人很快便冲过去将这些杂兵连同正在开启传送阵的暗影蠕虫一起打成了马赛克。
顺带一提蠕虫在开启传送阵时已经处于开膛破肚半死不活的状态了,这也是战斗进行到现在对方也没有带着传送阵到处移动的原因。
现在,我有足够的时间来认真处理一下马雷大叔他们的问题了。
在那些爱跳小苹果的绿色植物出现之前,人类总是喜欢将他们幻想中的怪物用电影的方式展现出来,其中产自联邦的《异形》系列就非常有名,我自然也曾经看过。通过银幕看见那些丑陋可怕的生物用某种奇怪的黏液糊满了墙壁的时候,我本以为那是世界上最让人感到恶心的场面了,但如今却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最起码在看电影的时候,那些有着被主角们皱着眉头说“好难闻的气味”的黏液不会真的将自身那古怪的气味送到我的鼻子底下,被主角们踩一脚都险些拔不出来的黏液不会死命地纠缠住本人的鞋子,更不会体验到主角们用手去摸黏液时那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觉。
简单点说看电影时保持着冷静模式的我很清楚那些都是假的。
不过现在我眼前这一幕却是实实在在的玩意,比如说撒了满地的人类呕吐出来的消化了一半的食物,那特殊的气味简直不要太美妙;配合它们落在冰冷的金属地面上后冒起来的少许白色热气,我忽然觉得自己今天晚餐似乎吃的稍微多了一些,也许应该学习马雷大叔等人将胃里面的食物通过某些不太文雅的方式释放出来一些会比较好。
于是我站在走廊门口没有进去,转过身反着胃开始干呕,不过并没有立即吐出来。
讲道理我所面对的是一个完全没有人的方向,所以即便直接【喷饭】也是完全没有任何问题的。不过老天总是喜欢和我开玩笑。
眼前突兀地闪过了一道黑影,接着出现的却是熟悉的天蓝色精致连衣裙、标志性的柔顺金发侧马尾、混合着洗发水味道的甜美栀子花香以及女孩特有的清脆声线。
“周翼,我赶过来了,你没事……你在做什么啊喂!?”
或许艾蜜琳娜是锁定了我的气息再进行传送的吧,女孩非常准确的出现在了我的附近,这样一来她便能立即加入战斗——前提是我有处于战斗状态之中。
因此当金发少女出现之后,第一眼看到的并非满地的怪物残骸碎片以及灰皮蛤蟆破布娃娃般的尸体,而是我正在用满脸【日了狗】的蛋疼表情朝刚刚完成瞬移的她拼命干呕。
我忽然觉得此时此刻即便把高山雪原上无比圣洁的莲花拿来泡澡自己也绝对没可能洗干净了。
“什么意思,你这是什么意思!?”环顾一圈见到周围没有敌人后的艾蜜琳娜彻底进入了暴走黑化状态,伸出手用力拽着满头黑线的本人的衣领用力摇晃了起来大声喝道,“本小姐不久之前才把自己给洗白白了,你竟然就用这种方式来迎接我!?说好的夜袭呢,全都被你吃掉了吗!?”
我真心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有说好了要去夜袭你的——这种情况下还是不要说出来了吧。
“这真心是个天大的误会啊我美丽的公主殿下!”反正现在是萌妹子状态我也就果断自然而然的摆出了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卖萌道,脸上写满了害怕两个字,“我只不过是想要清理一下胃部的不适,谁想到你会突然瞬移出现的啊?而且你自己看看走廊里面的情形,我一只软萌少女见到了能不反胃?”
“……敢自称软萌少女你这人也是可以了。”艾蜜琳娜想想我也确实没理由才见面就吐她一身,如此明目张胆的作死绝对是活腻味了,便松手放开了我的衣领,“到底是什么情况,居然会让见惯了死亡、尸体以及鲜血的你感到恶心?”
唉,什么鬼,莫非在不知不觉中我已经成为了汉森或者王轶平等人那样的战场老司机?虽然我没有这样的想法和自觉,不过在艾蜜琳娜看来也许就不是这样了吧。
女孩见我没有回答便主动探出身子看向了走廊里面,约莫几秒钟后她就满头黑线的捂着嘴巴退了回来。
虽然明明知道现在不是一个好时机,我仍然忍不住凑了过去拍着艾蜜琳娜的肩膀用十分欠扁的语气开口问道:“哟,感觉怎么样?”
俏脸一片惨绿的金发少女没好气地白了我一眼,接着似乎是又回想起了走廊里“惨烈”的场景,顿时压抑着干呕了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一切都是贼老天安排好的,这边艾蜜琳娜正在干呕,那边整个人看上去都快虚脱了的马雷大叔刚好拄着步枪从走廊里迈着沉重的脚步逃离了出来,继而将眼前的一幕给瞧了个正着。
然后这货不顾自己那张死人一样的脸会不会吓到路过的无辜小孩子,径直扬起头给了我一个男人都懂的笑容:“噢呀,都有反应了啊。多长时间了?”
尽管身体是萌妹子但我的灵魂依然是个不折不扣的绅士,所以咱果断不假思索的甩起手中的水晶长弓啪叽一声砸在了对方的脸上。当然多余的事情本人并没有去做,比如说大声吐槽什么的,那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尴尬。
你看,粗神经的艾蜜琳娜在旁边完全就是一脸懵逼不明白马雷大叔刚才到底在说些什么的样子,呆萌到我都快要忍不住想要摸摸她的头的地步了,这个时候再主动点破岂不是自找没趣?
虽然这种状态在金发少女身上最多只能半分钟左右,不过也已经值回票价了。
过了一会之后,艾蜜琳娜总算是弄明白了马雷大叔话里的意思,抬手凝聚起一团闪电就要向满头黑线的上尉先生招呼过去:“才没有那种事情的啦——!”
“别别别。”大惊失色的我忙不迭冲上去拉住了女孩,而在接触到她的瞬间这团闪电也随即消失了,“他可不像我随便被你用法术轰来轰去也没事,真要打中了人家到时候没在死亡礼赞的感染中挂掉,反倒被自己给杀死的话未免也太倒霉了。”
艾蜜琳娜听到后也是冷静了下来,并且很快意识到了我暗中的提醒:“啊,你这么一说的话,疫苗是产生作用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