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亲了就要负责的
墨冥辰见张德满眼疑惑地盯着自己看,无奈地笑了,将先前易容的事情解释了一番。
听得墨冥辰的身份,张德倒也没像其他初见摄政王的人那样惊惶,只是有些拘束和不好意思。
他从前不仅天天叫这位摄政王兄弟,热络地跟他勾肩搭背,做事的时候还使唤过人家帮忙。
要早知这人是皇帝陛下的亲叔叔,他哪儿还能对人家干那么多蠢事,早烧高香把人当菩萨一样供着了。
张德支吾了半天,开口为自己从前做的那些事道歉。
墨冥辰见他这般,缓声道:“张大哥对本王有救命之恩,那段时日两位对本王也颇为照拂,本王感谢两位还来不及,又怎会怪罪。”
他受伤坠湖,虽说是秦月瑶将他捡了,可也是张德将他从山里背出来的。
他在白石村的时日不长,可也看得出来,张家夫妇待秦月瑶一家,是真心实意的好,即便是知道了那些传言后,不仅没有生出成见,还越发护着这一家三口以及他这个来历不明,还谎话连篇的黑脸汉。
就这点心性,比起有些人,好上千倍万倍。
他前些日子闲来无事的时候,让人去查了查徐万山。
不查不知道,这一查才发现还真是人不可貌相。
这徐万山年轻的时候可不是个善茬,还做过杀人越货的勾当。
二十多年前一笔买卖黄了之后,大概是被吓到了,收手不干后,到白石村买了房子,取了媳妇,过安稳日子。
要说这种穷凶极恶之徒,流窜在外也是个祸害。
可偏徐大娘对秦月瑶和两个孩子有恩,他要真收拾徐万山,怕秦月瑶生气不说,等到时候徐大娘求到秦月瑶跟前来,他这不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墨冥辰越想,越觉得这事可惜了,他这一斧之仇,也不知有生之年还能不能报的上?
魏掌柜和秦月瑶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子菜,一来是给张德他们接风,二来也是给秦月瑶他们送行了。
等得上了返京的马车,墨冥辰抬眼看到来福饭馆二楼窗口那个低头看着他们的人,越发觉得奇怪,这孩子怎么总这般直勾勾地盯着他看?
看就看了,那双眼里还半分波澜都没有,也看不出情绪,就仿佛只是把目光锁在了他身上,然后发呆一般。
秦月瑶坐在他身边,顺着他的目光,看到渐渐远离的来福饭馆二楼窗边站着的人,挑了挑眉:“怎么?瞧上人家小姑娘了?”
马车都走出来一大截了,身旁这人还在盯着那边窗口看呢!
“苏眉是本掌柜的人,你休想打她的主意!”秦月瑶伸手合上了车窗。
这人胆子不小,当着她的面,盯着别的姑娘看就算了,居然还敢觊觎她的伙计!
“我哪里……”墨冥辰差点被合拢的车窗撞到了鼻子,苦笑着看向沉眉瞪眼的人。
瞧见她这模样,墨冥辰也不解释了,往她身旁凑了两分:“我也是秦掌柜的人啊,要是有人打我的主意,秦掌柜要怎么处理?”
“谁说你是我的人了?本掌柜又没招你当伙计!”
不说她还给忘了,京城里打他主意的人可多着呢,这许柔嘉还余情未了,还有个慕小姐上赶着想当摄政王妃呢!
“亲都亲了,这就不想负责了?”墨冥辰挑眉。
“娘亲你亲阿辰叔叔了?”云薇正在啃今日份的糖葫芦,听到这话,抬起头来,郑重地看着娘亲,“亲了就要负责的啊,不然人家会到衙门去告我们的。”
说到这个,云薇有些惆怅。
她不仅要对白叔叔负责,对阿辰叔叔负责,还要对君叔叔负责,这么多人都要她负责,她实在是重任在肩!
“……”秦月瑶刚被云薇一句话问得脸颊发烫,再听到她后面的话,随即无语了。
敢情这人就是这么给教回来的?
她以后一定要严防死守,不能再让这父女俩单独相处了!
马车到京城已是傍晚,秦记酒楼里已经装修好了。
墨冥辰半个月前盛情邀请秦大掌柜回京后赏脸住到他的别院去,奈何人家坚决不肯,他也只能顺了她的心意,还顺带替两个孩子在跟奇秀坊只有一街之隔的松远书院占了两个名额。
几家人搬了车上的行李到后院,看到眼前新装的院子,秦月瑶愣住了,要不是背后还有酒楼杵着,她还以为自己又被拐回遮雪院去了。
院子里挖了鱼池,移栽了花木,楼前搭了花棚,架了秋千。
花棚下还放了个兵器架子,上面插了几把木剑。
原本青砖黑瓦的小楼门窗全部换新,墙面也都漆白了,顶上的瓦也全换成了琉璃瓦。
秦月瑶皱了皱眉,看君修远。
她先前和君修远说好了的,先仅着前面的酒楼好好装修,后面住人的院子将就一下就好,毕竟他们预算有限。
可看后院这模样,只怕花的钱比装修酒楼的还多。
她的钱啊!她先前已经欠了君修远三百两银子了,这会儿也不知又欠了多少……
“这不是我干的,是他,都是他自己掏钱,擅作主张改的!”君修远正让人带张德一家去他们的房间,见秦月瑶看他,马上老实交代。
秦月瑶走后的第二天,墨冥辰就找人来把这后院的小楼推了,现在眼前这座,是他让人重新起的。
这人还做贼心虚,怕被发现,六个房间的构造全按着原来的模样修的,只是用料全部换了最好的。
“看我做什么?这是给你的开业贺礼,不喜欢的话,我让人给你改回来啊。”墨冥辰没想到君修远扭头就把他供出来了,轻咳了一声,淡声道。
不让他合伙开店,又不愿意跟他去别院住,他不就改了个院子吗?连着都不允许,还要他有什么用?!
“这么个好地方,怎么能不喜欢呢,就冲殿下这分盛情,以后三楼最好的那间雅间我们一直给殿下留着,吃饭也给你打个八五折啊。”秦月瑶笑了,这等盛情,还是贺礼,她能有不喜欢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