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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7章 那不是冬至吗?!
从淮阳城一路往京城去,时遇大雨。
秦月瑶一行也没有按原计划在大城镇投宿,天晴便走,下雨便躲,路上采买了食材后,若是赶路时到饭点却未见城镇,便干脆在山道水畔野炊。
反正这事他们来宁州的时候就做过,如今带上了酒肉,在山间野炊倒是比在城中落脚更让人欢喜。
这日行至两州交界,前后都是山道,一行人便又在溪边烧火做饭。
云深从车上下来,愁眉苦脸地来到了就着小溪洗菜的秦月瑶身边:“娘亲,阿豹都饿了一早上了,咱们再给它点吃的吧。”
“早上不是喂过了吗?”秦月瑶转头看了一眼跟在云深后面,饿得趴在草地上,一双小眼睛可怜巴巴望着她的猞猁,摇了摇头,“它都快胖成球了,不能再多吃了。”
这才养了一个多月呢,当初那只身形矫健,动作敏捷的猞猁已经跟个球似的了。
“阿豹还小,正在长身体,就该多吃点。”云深撇了撇嘴,侧头看了一眼在一旁吃山楂糕的云薇。
妹妹出来这一趟脸都圆了一圈了,怎么没见娘亲不让妹妹吃饭?
太姥爷还说了,他们正在长身体,就是该多吃点才长得快。
“长身体也不是这么横着猛长的,你自己瞧瞧,它个头没长多少,可你现在都抱不动它了,再这么下去,日后它很容易生病的。”秦月瑶叹了口气。
不止是阿豹体重猛增让她担心,如今她女儿的体重也跟宠她的人数一样与日俱增。
孩子还小,她也不提倡什么姑娘家要瘦得跟个排骨似的才好看之类的思想,可云薇这般光吃不动弹也不行,这两日她还特意把云薇的零食都换成了少糖和更健康的糖果点心,还每日督着他们一起散步消食。
“谁说我抱不动了?!”云深一听,俯身去把地上的阿豹抱了起来。
这才刚搂起来就觉得吃力,等得箍着抱在怀里,云深晃了一晃,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我……不是阿豹重,是我力气太小了!”云深面上一红,辩解了一句,垂眸看着趴在自己身上猞猁,第一次意识到了这小家伙体重还真出了问题。
秦月瑶笑着起身,将阿豹从云深身上提了起来,又拉了云深:“饿的话,自己去林子里打猎吧,里面野兔山鸡多着呢。”
阿豹撑着身子站了起来,一双眼死死盯着秦月瑶。
它才痛失了一个好伙伴,就不许它沉浸在悲伤中不可自拔一下吗?!
阿豹盯了半天,见那人压根不看它,有转头去盯趴在云薇脑袋上的猴子。
从前只有它的时候,所有人都对它宠爱有加,除了一日三餐,大家还常喜欢喂它零嘴。
如今倒好了,那尖嘴猴腮的混蛋猴子分了它的宠爱不说,还常常欺负它!
早知道当初在那山林里遇到的时候,它就该先发制猴,将其猎杀,也不用挨到如今这般猞猁不如猴的地步!
“阿豹,以后你每天跟着我和太姥爷一起晨练吧,等你变得跟从前一样瘦了,我再让娘亲给你吃大鸡腿。”云深蹲在阿豹身边,语重心长地说。
阿豹一听这话,四脚一翻,仰躺在地,悲痛欲死。
完蛋了,最后一个爱它宠它的人都要弃它而去了,日后这日子决计不会好过了!
痛定思痛的阿豹经历了一翻挣扎后,终于决定不再依赖这些翻脸比翻树叶还快的人类,作为一只有志气的猞猁,它要去树林里猎点兔子填饱肚子!
这才刚跑到林子边上,天空中突然落下一声巨响,吓得它身子一头,扭头就往跟过来的小主人怀里扑。
云深被它这重重的一扑又按倒在地,刚痛呼了一声,仰头看到豆大的雨点砸下来,忙喊:“娘亲,下雨啦!”
等得那雨点砸到脸上,咕噜噜滚了下去,他又是一愣。
这是什么雨?居然是硬的?!砸着好疼!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已经连人带猞猁被太姥爷捞了起来,飞快往道旁的马车上去了。
这午饭还没做好,就突然遇到了冰雹。
一行人着急忙慌地收拾东西上了车,秦月瑶看着车窗外密密实实砸下来的冰弾子,皱了皱眉:“这冰雹下得这么大,咱们还是先找地方躲躲吧!”
他们是在马车里砸不着,可拂衣和月照还在外面驾车呢!
再说了,这么大的冰雹,马儿也受不住啊!
“此去二十多里地全是山道,也没什么城镇,不过转过这个山头往上去一点就是琼竹寺了,要不我们先去寺中躲避一下?”君修远建议说,挪到了车窗旁,盯着外面的奇景看。
看过下暴雨,下大雪,还是第一次见着七月间里下冰珠子的,他们这次出来,还真涨了许多见识!
拂衣和月照驾着马车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就到了琼竹寺门口,眼下冰雹未停,琼竹寺的车马众多,车夫和僧人们都在忙着将停放在寺外的马车往棚子里牵。
琼竹寺的僧人见他们过来,也没拦着,帮他们安置好了马车,又领了他们往寺中客苑去。
“几位施主来得正巧,这几日弘法大师在寺中讲经,施主们若是感兴趣,可以过去听上一听。”小沙弥带着他们穿过长廊,热情地介绍。
廊外冰雹未歇,秦月瑶笑着应了,心想着就算不是信徒,不去听经,回头也要好好去敬香捐些功德钱,答谢这寺中僧人的收留之恩。
等得绕过回廊,就见前面的挂着听松牌匾的大院门口守着几个护卫。
那些护卫一身软甲,腰佩长剑,穿着蓑衣,在密实的冰雹里岿然不动,坚守岗位。
“听松院里住着几位贵人,施主们随贫僧去旁边的聆雨院吧。”小沙弥状似无意地说起,却也是在提醒他们不要在客苑里乱跑,冲撞了贵人。
“那个护卫瞧着有些眼熟啊。”领命到淮阳城放灯,如今又与秦夫人他们一同回京的惊蛰伸头打量着那离他们最近的护卫,看了须臾,一拍脑门,“那不是冬至吗?!”
平日里大家一身青衫隐在暗处,如今穿得有模有样,偏又拿蓑衣斗笠遮得严实,他还差点没将这同为二十四煞的同伴给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