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音提着纸袋子上了车,快到地方时,他才打开袋子,准备拿出里面的伞,然后才发现,里面还有一条薄款的男士围巾和一张纸条。
纸条上写的是担心他脖子冷,所以放了条围巾。
楚音摸了摸脖子,倒也不冷,不过领子确实开口有点大……他想了想,感觉没必要戴围巾,只把扣子扣到了最顶端。
别人给的围巾,也不知道干不干净,他还是别用了。
回了住处,楚音洗了个澡,在客厅放了幕布看电影,等他差不多准备睡觉时,房门处传来一点儿动静。
进来的让他是宁寄语。
两人在客厅对上,动作均是一顿。
楚音没想到,会在这里看见宁寄语……转念一想,他就明白了,估计是和顾亭砚一起过来的。
顾亭砚在圣江市又不止一处房产,安全性保密性比这里高的也肯定还有,他只是没想到,顾亭砚要和宁寄语卿卿我我,为什么还要回这里?
宁寄语在客厅站了一分钟,颇有些手足无措的味道,一分钟之后,他才不得不开口和楚音打了个招呼,“小音,晚上好。”
“唔,自便。”楚音敷衍的回了一句,就准备上楼回房。
宁寄语咬了咬牙,不知出于什么目的,又把他叫住了,“小音,你能帮我扶一下顾亭砚吗,他喝醉了,我有点扶不动。”
楚音却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顾亭砚喝醉了,他们什么都做不了。
一种不够直白的,为自己洗白的话术。
宁寄语果然还是老样子,不管什么情况下,总是能下意识的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想起曾经和宁寄语同吃同住的那些糟心日子,楚音心情又开始烦躁起来,“喝醉了?他没有告诉你他身体什么情况?才出院就又喝多,是已经给自己安排好死法了?”
他说这话本质不是为了关心顾亭砚,只是觉得不爽所以无差别攻击而已。
宁寄语脸色白了几分,睫毛颤了颤,轻轻咬了下自己的下唇。
他每个小动作都像精心设计过,但楚音曾和他朝夕相处,他一直都是这个死样子,要这是他用心设计过的,那他日日夜夜不懈怠的伪装,也是够敬业的,还搞什么音乐啊,中戏都欠他一张录取通知书。
楚音看不得他这出儿,不想搭理他,宁寄语却又叫住了他,“楚音!你怎么能怪我?”
宁寄语是真的觉得委屈,眼眶都开始泛红,“要说住院,你不是比我知道得更清楚吗?可你不也抛下他走了?”
楚音讽刺的笑了一下,果然是宁寄语惯有的甩锅。
“他先抛下我走了,为何我就不能抛下他走呢?做人可不能太双标。”
“那是因为……”
宁寄语还想开口狡辩什么,却被楚音一下打断,“因为你。”
楚音说得笃定,目光落在宁寄语身后,宁寄语转过头,顾亭砚不知什么时候醒了过来,自己走了回来,如今整靠在大门的门框上。
“亭砚哥。”宁寄语急忙过去扶住顾亭砚,把他往沙发那边带。
等把顾亭砚扶过来,楚音已经不在客厅了。
宁寄语摸了摸顾亭砚的额头,确定他没有发热,才嘟囔道,“小音脾气还是那么怪,幸好现在是亭砚哥照顾他,不然谁能受得了他啊。”
顾亭砚眼睛发直的看着他,好像已经把他的心思看透了。
宁寄语想说的是这个吗?
恐怕只是想提醒顾亭砚,是他让顾亭砚去照看楚音的,楚音非但不感激,反而还对他这样凶,实在有点忘恩负义。
宁寄语别过头,不敢再多说什么……今晚好不如用才哄好亭砚哥,他不想再跟亭砚哥闹了。
……
楚音回了房间,倒头就睡。
这些人对他的生物钟不会产生半点影响。
睡了一觉起来,神清气爽。
现在才早上七点,顾亭砚多半是还没起来。
楚音想了想,拿出行李箱,开始收拾东西……倒不是赌气要和顾亭砚分道扬镳,而是单纯想要避开宁寄语罢了。
顾亭砚要是不带人回来,他倒是还能继续住下去,可既然他把人带来了,楚音就只好搬出去了。
这是顾亭砚的房子,他管不住顾亭砚带什么人回来又会在这里干什么,但他还是会感觉膈应。
无法干涉,那只能他自己搬走了。
楚音把东西全部收拾好,最后看着手里的礼盒,发了会儿呆……昨天顾亭砚说给他拍了个‘铁饭碗’,楚音当时虽然翻了个白眼儿,但心里其实是愉悦的。
像是来自朋友的礼物,虽不贵重,但胜在有心。
所以那一刻,楚音是在心里把顾亭砚当朋友的。
想了一会儿,楚音把礼盒放到了桌上。
或许人与人的缘分就是如此,他以为自己或许可以和顾亭砚做朋友时,宁寄语就冒了出来,提醒他,顾亭砚和宁寄语之间更亲密。
其实早在猜到顾亭砚来带他是因为谁时,楚音就知道,他和顾亭砚是不可能成为朋友的,他不喜欢宁寄语,不想再被他扒着吸血。
但是他的合同到了顾亭砚手里,他只想咬牙忍过这一个月。
是他最近不太清晰了……
第10章
楚音并不是真的没有钱,只是他花钱就会被家里人知道……说好了要靠自己回国闯出一番成绩,不到千难万难,他是半分不想花家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