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神了好一会，圣擎才松口气，没死，主宰没有杀死它。

这个结果让它庆幸，却也让它不安。

不杀它，并非主宰仁慈，也可能是因果主一道缺乏高手了。

一次次损失让因果主一道主序列几乎损失殆尽，而今如此大的罪过都免除，岁月古城那边可能也不好。

“老祖，我们现在怎么办？”有生灵问。

圣擎抛弃其它想法，不管主一道实力如何衰退，主宰在，因果主一道就在，恢复巅峰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立刻召回未被定格因果的命盘，召回所有同族，召罪宗觐见，讨伐第四壁垒天眼族。”

“是。”

方寸之距，陆隐并不清楚，他手中的因果命盘没了。

一直以来都是他以骰子一点拿走别人的东西，从未体验过到自己手里的东西被别人拿走。

不过命盘在他这也没什么意义。

除了让枯祖与归行定格了一个，其余都没用过。

他也并不清楚因果主宰在修复因果框架时，无意中找到了天眼族的位置。

此刻，因果主一道正召集所属生灵，准备讨伐天眼族。

星空下，王辰辰奇异看着母树化为灰烬，这已经是她这些年见过最常见的一幕了。尽管看了很多次，但依旧不知道陆隐为什么要摧毁母树。

说是母树，不过是那棵最大母树的树枝延伸，一个非常小非常小的分叉。

这么做有什么意义吗？

她问过陆隐，得到的回答是：“习惯。”

敷衍的有些明显了，不想说可以不说。

很快，陆隐出现，“走吧。”

一个瞬移带着王辰辰消失，前方又是一个文明。

一个文明一个文明的找，一段时间后返回相城。

此前他已经把相城安置在某个方位，与以前探寻星空图一样，由陆家能瞬间移动的子弟带着相城内高手寻找，否则光靠他一个人太慢了。

王辰辰也算是第一次接触除王家与流营之外，真正的第三方人类。

这些年与青莲上御他们都认识了。

尽管王辰辰出自王家，起初引得众人警惕，但随着接触，王辰辰那种倔强中带着自尊的骄傲性格反而引得不少人喜欢，张口闭口人类尊严，目光高傲，但却怪异的没有距离感。

就好像故意表现得冷漠，却反而引得越来越多的人去找她一样。偏偏她还不懂得拒绝，不管是问她问题还是请她教导，都很认真的回答了。

或许是因为弥补对九垒文明的亏欠吧。这是她对陆隐说过的话。

王家，欠九垒的。欠整个人类文明的。

她丝毫没有回避这点。

刚回到相城，得知抓了一对定格因果命盘的因果主一道序列。

陆隐诧异：“因果序列？”

青莲上御笑了：“算它们倒霉，凭借命盘搜寻修炼者，估计是想搜集因果，却恰好也被枯竭的命盘找到，结果就成这样。”

陆隐也乐了，他们这边可是也有能通过命盘搜寻修炼者的组合的。

很快，他看到了那对组合。

看起来倒是挺无害的。

枯祖踢了一脚。

被踢的那个生物当即炸毛，整个身体都膨胀了起来，体表毛发变为一根根尖锐的针状物。归行看的心有余悸，一开始是让他们捕捉的，枯祖自然不怕，同为一道规律永生境，他不怕任何人。归行不同，尤其被刺了一下后，中毒了。

陆隐饶有兴趣打量着这个生物。

旁边与它组合的生物急忙推了它一下，这个生物无奈，这是本能，又不是它要攻击谁，周围哪个好惹？除了那乌龟。

“你回来前我们已经审过了，这俩家伙说了一件事让我们很在意。”枯祖开口，表情严肃：“因果主一道汇聚麾下所有高手朝某个方位聚集，同时沿途尽可能供奉因果，标准比平时多了数倍。”

陆隐不意外因果主一道让它们供奉因果，毕竟因缘汇境那个最大的因果点被摧毁了，还有大骞文明那个因果点也被摧毁，如今的因果主宰想必不轻松，一定要想办法弥补。

一旦外界因果补充跟不上它自己完善因果框架的消耗，代表它的实力，在下降。

这是谁都无法接受的。

不过为什么要朝一个方位去？

陆隐问了。

那两个定格因果命盘的生物摇头：“我们不知道，得到的命令是去那个方位。”

枯祖看向陆隐：“它们确实不知道。”

陆隐点点头，“那就去看看。”

他不会小看主一道的任何行动，尤其现在的因果主一道，肯定在想办法弥补因果。能破坏就破坏。

“在哪？”

那两个生物说出了位置。

陆隐皱眉：“你们能到达？”

它们口中的位置距离母树已经很近了，再往前实际上就是进入内外天的屏障。那个位置距离这里可是有相当范围的。

陆隐瞬间移动倒是不怕，一段时间就能到达，可这两个只是契合一道宇宙规律永生境，想要到达，要很久才行。

“我们知道在规定的时间内肯定到不了，但不能不去，否则一旦惹怒主序列，容易被收走命盘。”

陆隐惊讶：“命盘能被收走？”

另一个生物开口：“能，只是从来没发生过这种事。主一道向来不干涉命盘归属，但这次不同，不管什么原因，能否到达，不去者，就会被收走命盘。”

陆隐心中一动，当即检查凝空戒内的命盘。

没了。

他身上原本有好几个命盘的，现在都没了。

命盘真能被收走。

既然命盘可以被收走，那，骨埙也可以。

这些源自主一道赐予的力量，都可以被主一道力量干涉。

所以之前的猜测是对的。

骨埙之所以可以那样移动，因为内部蕴藏死主的力量。命盘释放乾坤二气，也因为蕴含因果主宰的力量。

陆隐呼出口气，取出了一样东西--锦囊。

这是气运一道的锦囊。

当初杀死气运一道序列得到。

看着手中的锦囊，相思雨找到自己会不会与这个有关？他之前都忘了。

看着锦囊沉默了好一会，再次收起。

不管是不是，现在都无法脱离相思雨，除非放弃真我界，放弃命左，放弃王辰辰，一切从头来过。

要他放弃不是不可以，然而即便放弃了也没用，相思雨已经知道他盯上了七十二界，除非永远不入内外天，否则都逃不出她的手掌心。

甚至有可能哪天自己瞬移后，恰好出现在相思雨面前也不一定，这就是运气好到一定程度的可能。就像相思雨没有恢复气运主宰身份，在九霄宇宙修炼时，走路上都能掉功法资源一样。

陆隐瞬移朝着因果一道序列需要汇聚的地方而去。

他必须弄清楚因果主一道要做什么。

从未干涉过命盘归属，此次却直言可以收回，这等于告诉所有因果主一道修炼者，它们的踪迹随时会被监控，其实对因果一道不利。

如此结果还是那么做了，事态必定很严重。

一段时间后，陆隐到达那个方位。

不出意外，一个都没到。

这里最接近内外天屏障，而那些因果一道序列但凡离远点都不可能轻易到达。

既然这里得不到消息，那就别院。

陆隐一个瞬移消失，朝着别院而去。

别院院主很不爽的看着陆隐：“你又来做什么？”

陆隐问：“因果主一道要做什么？”

别院院主眼带笑意，“你不知道？”

看着别院院主的笑，陆隐突然心中不安，“说。”

别院院主咳嗽一声：“讨伐，第四壁垒。”

陆隐目光大睁：“你说什么？”

别院院主慢悠悠道：“讨伐你们九垒的第四壁垒，说的够清楚吗？”

陆隐震惊，第四壁垒？天眼族？主一道找到它们的踪迹了？

天眼族，长生文明，长舛，长屠，攀藤大赛等等，这些已经过去了太久太久。

自从流星之界被王文斩断，他们就彻底失去了与天眼族的联系。

后来尽管长天找来了，但也是机缘巧合被带去了死亡宇宙深渊，恰好被陆隐救走。想再返回找长生文明根本不可能。

当初王文斩断他们与天眼族的联系，是为了后来对付三者宇宙做准备。

天眼族内有长舛，这是从古老的九垒时代活下来的强者。是第四壁垒垒主，曾施展过天眼第四重只手遮天的狠人，一手带着第四壁垒杀穿围堵，传承了下来。

尽管伪装长生文明，尽可能与人类区别开来，但他确实从当时各个垂钓文明围攻下活下来了。尤其暗中还有主一道在攻击。

若那时候他们能与天眼族联合，后来的情况就不同了。

当然，好与坏无法说清。

或许那时候就会提前把主一道引进场。

毕竟第四壁垒出现了。

然而想到第四壁垒，陆隐也想到了另一种情况，王文，为什么不上禀主一道？

第四壁垒是主一道大敌，但凡出现必然会被盯上然后摧毁，这是毋庸置疑的。可王文明知通过流星之界可以找到第四壁垒，却斩断了这个联系，并没有将此事告诉主一道。

奇怪。

还是说早就禀告过了，此次因果一道能找到第四壁垒方位就因为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