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感情,在这一刻都不需要避讳。
一个人的撕心裂肺,一样会牵引着在乎她的人的心。
直到最后,言以夕哭晕在骆将军怀里,他才抱起她,往他们的院子飞奔而去。
傍晚时分,夏初晓和言以珩去看言以夕,她呆呆地坐在窗前,不说话,两只眼睛因为哭太多而红肿,甚至眯着眼,有些睁不开的感觉。
她的目光是呆滞的,眼神是空洞的,绝望的。好像丧失了全天下,整个人被抽空了。
镇西大将军站在一旁,愁容满面。
见言以珩进来,镇西大将军拱手:“代王殿下!”
言以珩挥了挥手,目光落在桌子上未动过的饭菜上,问道:“一直没有吃饭吗?”
镇西大将军摇摇头。
“皇姐,你要顾及自己的身子啊,”言以珩劝道,“多少你得吃点东西,想吃什么?我让人去做。”
言以夕依然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
夏初晓能体会这种感觉,难过得忘了饥饿,也不知道时间。
即便是灌,喉咙也是灌不下东西的。
这个时候别人劝什么都是听不进去的,只有自己去扛过这段时间,慢慢缓过来,才会去听别人说几句。
所以她什么也没说,只是走到言以夕身旁,把两卷诗画放到桌子上。
那是清尘的遗物,一幅是清尘师傅那首《风采枫》的诗稿,另一幅是题诗《古相思曲》的画作。这些都应该是她的。
这时候,言以夕才抬起头来,拿起画卷慢慢展开,她眼睛一亮,画上那一丛火红的枫叶瞬间在她的记忆里绽放。
她目光柔和了下来,微微勾起一点唇角。
当她看到上面的诗句的时候,目光又变得沉郁了,像龟裂的大地一样,干涸而破碎。
她轻轻吟咏,声音因为哭泣过而沙哑:“只缘感君一回顾,使我思君朝与暮。魂随君去终不悔,绵绵相思为君苦。”
她的心真的很痛,原来一直沉默寡言的他竟是如此的心心绪。
言以夕把这幅画收好之后,又打开另一幅诗稿《风采枫》,诗里的每一个字都再次刺痛了她的心,那是他对她的矛盾心情的写照。
她又用手摸了摸诗句上面被血染过的痕迹,眼里的疼痛又添了几分。
夏初晓的目光也落到那里去,突然,她觉得那块痕迹不对劲,以前那位小和尚给她看的时候是红色的印痕,跟枫叶一样火红,甚至看到这首《风采枫》诗的时候,眼前马上就能把这血迹画成枫叶的景象,可是现在这个痕迹变黑了!
自从收回这幅画之后,她从来都没有打开过这幅画啊。
言以夕也突然愣了一下,抬头问夏初晓:“你说他吐了一口血在这里?”
“是的,字都被染红了,可是……”夏初晓转头看了一眼言以珩,他也站在旁边看着那幅画,目光凝聚在那块因为拭擦过而比字的颜色浅一点的血迹上。
随后,夏初晓和言以珩相互看了一眼,同时说道:“血里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