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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3章 一份满是涂改痕迹的血书……(求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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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一想到接下来满朝文武重臣皆在此地,商讨亲王被袭击重伤垂死这件骇人听闻的大事。

若是看到这封本该令人心痛如绞、十分愤怒的血书。

通篇全是程三郎那个混账小子自吹自擂之言,指不定气氛会变得十分诡异。

实在不利于接下来自己所要进行的步骤,一思及此,李世民磨着牙根,抄起了一支毛笔。

饱蘸着浓墨,开始在那份血书之上,将那些让李世民看得十分辣眼睛的自吹自擂之言,一一涂抹掉。

看着这封几乎被涂抹掉了近三分之一内容的血书,李世民终于觉得神清气爽,念头通达。

打量着这份被自己涂涂改改的血书,瞬间就感觉血书带给人的冲击感降低了许多。

李世民不由得悻悻的闷哼了一声,小声的嘀咕道。

“程老三,有本事你下次再写一封这种不要脸皮的奏折,坏了正经事,看老夫怎么收拾你。”

此刻三省六部的主要官员都纷纷朝着甘露殿赶了过来,站在店外三五成群的聚集在一起小声地窃窃私语。

都在猜测,陛下在这个时候叫这么多人一起过来。

难不成大唐周边又发生了什么大动静?又或者大唐境内又有哪里出现了大动荡或者是灾害不成?

程咬金负责自己钢针一般的浓须,拿手肘顶了顶身边的李绩小声的道。

“我说茂公老弟,你那边难道就没有一点消息?”

之前才去剑南道跟吐蕃掐过一架,跟那帮吐蕃蛮子只能算作打了一个平手的李绩有些不乐意的道。

“如果是真有就好了,但问题是根本就没有什么消息。”

“……”不处的几位文官。听到李绩此言顿时一脸黑线。

这帮子粗鄙武夫,成日就想着穷兵黩武,简直让人头痛到极点。

魏征一脸忧心忡忡看向身边的唐俭悄声问道。

“唐民部,这段时间可有哪个地方出现大灾害,才刚刚呈报上来?”

唐俭摇了摇头,满脸尽是疑惑之色。

就在大家纷纷猜疑的时候,就看到了陛下的心腹侍卫赵昆搀扶着吴王殿下的侍卫头子李敏步出了甘露殿。

所有大臣皆是一愣,面面相觑。

程咬金更是翻着白眼,朝着那向着这边行来的李敏开口吆喝道。

“我说小老弟你不在洛阳陪着你家吴王殿下,怎么蹿到宫里来了?”

“……”听到程大将军此言,李敏一脸黑线。神特么的蹿,老子又不是耗子。

好在赵昆及时开口为他解围。“诸位,陛下请诸位速速入殿议事。”

很快,一干已经赶来的大唐朝廷重臣皆步入甘露殿内,看到了陛下铁青着脸,据案而坐一言不发。

阴枭的目光犹如刀子一般,从每一位臣子的脸上扫过,看着所有人心惊肉跳不已。

房玄龄作为大唐宰相,百官之首,只能硬着头皮站出来朝着陛下一礼开口问道。

“不知陛下召臣等过来有何要事?还请陛下明示。”

李世民并没有直接回答房玄龄,而是朝着身边的赵昆扫了一眼,冷冷的吩咐道。

“赵昆,将吴王的血书交给他们,让他们好好的看一看。”

“???”瞬间甘露殿内一片哗然。所有大臣都满脸不加掩饰的震惊之色。

“吴王殿下的血书?”

“吴王殿下他不是已经去了洛阳了吗?难不成在洛阳发生了什么大事?”

“敢问殿下的安危如何?”

李世民勃然作色,大手重重拍在案几之上,开口呵斥道。

“够了!都给朕闭嘴。房卿家,你将吴王殿下的血书念出来,让他们知道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

才刚刚从赵昆手中接过血书的房玄龄抹了把额头上吓出来的冷汗,目光落在了这份血书之上。

他那显得有些颤巍巍的嗓音,在针落可闻的甘露殿内响了起来。

“父皇在上,儿臣叩首泣告,儿臣奉命前往东都洛阳监督万国园行宫建造……”

“初临东都洛阳,便于洛阳城外郑家庄,被贼子暗算,身受重伤,濒临垂死。

幸有程三郎及时察觉,力挽狂澜……”

程大将军方才还忧心忡忡,此刻听到了这血书里边对自家三郎的夸奖之言。

不由得出了一口大气,差点就眉开眼笑起来。

而房玄龄的目光落在这封血书上面,这才注意到。有不少的字迹都被墨汁给遮盖住。

在“幸有程三郎及时察觉,力挽狂澜”的后面应该还有一长段的字迹,可是现在已经被墨迹给完全遮盖住。

而且整份血书之上,到处都是涂抹的痕迹。

并且这些墨迹都尚未完全干透。想来应该就是陛下自己动的手脚。莫非这些被涂抹掉的地方,还隐藏着什么不能向臣工们透露的重要消息?

房玄龄的心中转过这个念头,表面上却丝毫不露,继续语带悲切的陈述着吾王殿下的心声。

这封血书里面,吾王殿下对于荥阳郑氏以及洛阳的一干官员,打了深切的愤慨。

甚至直接在血书里面点明,表达了他对于向荥阳郑氏这样的世家大族有谋害自己的嫌疑。

就是洛阳的一干官吏肯定有懈怠渎职的嫌疑。

才会令洛阳城市周边的安全得不到保证。导致自己这位亲王殿下都被刺杀。

所以吴王殿下十分愤慨的表达了他对于洛阳官方以及荥阳郑氏的不信任态度。

一干官员目瞪口呆的站在甘露殿内,听着房玄龄抄着那么血书在那里悲愤中带着慷慨激昂的情绪大声念诵。

全都傻了眼,怎么也没有想到,吴王殿下,会在大唐的陪都这等大都市,居然被人暗算重伤垂死。

由不得这位殿下不愤怒,而跟前铁青着脸,目光阴枭的马上天子,怕是真的很想抄起刀子砍人。

等到房玄龄读罢,恭敬地将这份程三郎执笔,吴王殿下加盖了血手印的血书摆回到了案几上,这才退回列班,抹了把额角流下来的冷汗。

之前,陛下受袭,是建成太子余党干的,事涉皇家辛秘,陛下只能憋屈地将那一次事件压下去。

而第二次,则是那帮归降大唐的突厥蛮子突然反叛,陛下一时不查,差点被弄死。

天子震怒,最后连派兵马围追堵截,最终,将那结社率与突利可汗子贺逻鹘在黄河岸边给逮住。

结社率与一干余党尽数处死,至于那位年轻的突利可汗子贺逻鹘,最终被流放岭南之地。

在那之后,再一次出现了谋刺亲王殿下,重伤垂死的恶性事件,陛下怕是肯定不会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