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扔到了这登州之后,骚操作一套接一套,频频立功,将他扔进了平壤道当个副总管。
结果兵马都还没完全集结,这小兔崽子就怂恿着那英国公,二人提熘着改装了不到一半的大唐登州水师蹿汪洋大海之上去了。
结果呢,又是频频立功,先是大败百济水师,之后又把那前来求援百济的倭国水师给灭了。
可这还不算完,程三郎那小子,领着半只水师说是去剿那倭国水师残余,剿着剿着,顺手就把那倭国给灭了。
万一真让这小子继续跟英国公那位同样脑子很活的大唐名将蹲一块。
赵昆也不禁有些担忧,万一陛下率领文武百官,统率二十万大军,在那辽东之间,辛辛苦苦地在攻打高句丽北地之时。
这一老一小两只妖蛾子万一来了精神头,屁颠颠地乘虚而入,抄了高句丽的腚眼,哦不……抄了高句丽的老巢咋办?
一想到了这,赵昆牙疼地吸着气,突然明白了陛下为何会满脸的幽怨。
不过最终,陛下没有就这个问题继续纠缠,因为酒意上涌而早早地睡了过去。
好好地休息了一整夜,第二天,李世民继续就那亲征高句丽之事宜,进行研讨。
而今日,昨个借口要去搞新鲜海货的程三郎也被提熘到场,跟那位平壤道大总管李绩一起肩并肩地站在这里。
李道宗这位兵部大老正在进行发言,就明年开春之后,大唐的进攻战略进行了详细的规划。
程处弼站在那里,看着那帮子大老唾沫星子横飞地讲述怎么攻城掠地,对于这种纸上谈兵,程处弼觉得自己没有太大的发言权。
毕竟自己都已经安排到了平壤道这边,跟李绩一起肩并肩的同甘共苦来着。
李绩也只能眼馋那边,毕竟陛下亲征高句丽,自然是以陛下的行军作战为主,自己这边,顶多也就只能算是一只偏师。
所谓的偏师,那就是负责侧击,接应。而非是让自己当主攻手,可是李绩同样也很眼馋。
眼角一斜,看到了程三郎站在身边,目光专注地打量着跟前的巨大沙盘,忍不住胳膊肘顶了下这位晚辈问道。
“贤侄,如今两万精锐已然齐聚于登州,再加上咱们水师火炮的改装,也颇见成效,接下来你以为该当如何?”
“叔父,你觉得陛下能允许咱们先动手吗?”程处弼小声地滴咕了句。
话音刚落,就听到了那边的李道宗开口说道。
“如今登州水师已然肃清四海,令大海之中我大唐舟师通畅无助。
而且若是以民伕运送粮草辎重,怕是至少需要二十万民伕,如此一来,劳民太甚。
所以,臣等经过反复商议之后,觉得,倘若我们利用登州水师来为大军补给,当可纾解民伕之苦役……”
“……”李绩不由得脸色一变,直接就垮下了脸。“我说李道宗你啥意思?”
“某乃平壤道行军大总管,登州水师乃本官下辖之师,如今已然立下了赫赫之功……”
话还没说完,李绩就感觉到了肩膀一重,看到了尉迟老黑这货大巴掌搭在自己肩膀上,然后努力降低音调小声相劝。
“哎呀,茂公老弟你看你,咱们哥几个都还没能追随陛下建功立业。
你和一帮子后辈倒是立功频频,再总不能把功劳全全占了去吧?”
“尉迟老哥所言极是,茂公贤弟,你与处弼贤侄可都是已经身负灭国之功了。总得让让咱们这些老兄弟才是。”
“怎么,连点残羹剩水也不想给陛下留还是咋的?”
程处弼此刻一脸懵逼地看着那票陡然之间挤过来的长辈,一个二个膘肥体壮的直接就把李绩这位叔父给包围在其中。
然后,牛进达这位老叔笑眯眯地大巴掌拍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程老三,你小子干得不错,不过你小子可得稳着点,莫坏了陛下的兴头,老叔这话可是肺腑之言哪……”
看到了李绩一脸气极败坏,偏生发作不得的架势,作为晚辈的程处弼抹了把脸上的冷汗,赶紧挤出了一个讨好的笑容。
“牛叔放心,小侄我懂,肯定不会打扰陛下还有诸位叔伯攻城掠地的雅兴。”
听到了这话,已经多年没能捞着军功,同样也凑过来的秦琼朝着程三郎赞许地一笑。
“好好好,老夫的这双亮银锏,没借错人。”
“什么叫借,我爹明明说二叔你送了的。”
程处弼顿时不乐意了,那双好锏,跟随自己戎马多年,怎么可能是借的?
听到了这话,秦琼黑着脸,翘起手指头冲程三郎比划了下,那意思仿佛在说你小子比你爹脸皮还厚。
程处弼摸了摸自己俊俏的脸蛋,咦……不对,好像当初亲爹说他是去秦二哥家借的来着,不过时日太久,谁不记得那么清楚。
在老程家呆了一段时间的东西,难道还有还给别人的道理?
不讲武德的大唐皇帝陛下,此刻却像是一个眼不明,耳不聪的聋哑人一般,正在那里小声地跟那马周居然旁若无声地大声谈论起了其他的闲杂事情。
对于一帮子老兵痞很明显在欺行霸市的行径视而不见,充耳不闻。
一帮子文臣此刻表情甚是古怪,眼皮乱跳不已,却也都对于这边的嘈杂视若无睹。
蹲在那边瞎鸡儿乱扯风雪交加的日子天气不错,今天晚上准备再来上两碗海腚眼汤以形补形之类的神鬼话题。
李世民此刻心中不禁松了口气,看样子不仅仅是自己有这样的担忧,一干文武重臣哪个不是聪明人?
肯定都不乐意这一老一小两只妖蛾子再继续折腾,毕竟天子亲征高句丽,总得打上几仗。
让一干伴驾的文武重臣也能够频频立功,来个雨露均沾才对。
好半天之后,李世民似乎才回过神来一般,开始进行控场,然后示意李道宗继续……
“一帮不要脸的老货,哼……”当再一次听到李道宗旧事重提,李绩却也明白重怒难犯,只能悻悻地都囔了句。
程处弼深以为然地在一旁默默点头,开口附和就算了,咱是晚辈,要懂得尊老爱幼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