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夙天的脚步一顿,回头眼神淡漠地看着周晓彦,“没必要,因为不管是什么条件,沫都是我的!”
是他的,也只能是他的!
待君夙天离开后,陆凯摸到了周晓彦的身旁坐下,“刚才你和君夙天在谈些什么?”
“没什么。”周晓彦显然不打算多说。
“晓彦,就算杨沫真的是当年的那个女孩,可是现在她毕竟是君夙天的女朋友,你……”陆凯犹豫了一下,还是道,“别陷得太深。”
这么多年的朋友,有些事儿,陆凯是能看得出来的,而这会儿,他能提醒的话,也只有这句了。
周晓彦闭了闭眸子,什么是深,什么是浅,现在的他,已经分不清了。
在哪里呢?她是在哪儿呢?
有个凶神恶煞似的男人,把她扔进了一辆长长的集装箱的货车车厢中,一同被扔进来的孝,有十几个,几乎每个孩子的脸上,都写满着恐惧和害怕。
当两扇门被关上的时候,车厢内霎时变得很暗了。摇椅晃的颠簸感,伴随着车厢中的异味,难闻得厉害。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有孝哭了起来,喊着,“我要找爸爸妈妈!”,这一哭喊,就像是调动了其他孩子的情绪,越来越多的孝开始哭了起来,
她也好想哭,可是爸爸说过,她是勇敢的孝,勇敢的孝都是不哭的。
她强忍着眼泪,茫茫然地想着,现在她要被带去哪儿呢?好想爸爸,好想妈妈!如果早知道会遇到坏人的话,那么她一定会听妈妈的话,不到处乱跑的。
然后,她的视线落在了坐在她身边的小男孩身上,看起来似乎比她大一些,即使他的头发上、脸上、身上和她一样,都脏脏的,可是依然看得出这是一个极漂亮的孩子。
小男孩的眉心处,有着一道被划破的伤口,伤口上还渗着血,她觉得,如果她受了这样的伤的话,也许她就会忍不住哭了吧。
可是他却没哭,只是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疼吗?”她出声问道。
她的声音,被淹没在一片哭声中。
于是,她挪近了他的身边,凑近他的耳朵再次地问道,“不疼吗?”
这一次,他抬头瞥了一眼她,随即就把头扭向了另一边,就好像压根懒得理会她。
她觉得,他一定是很疼的,因为都流血了,她又一次地挪到了他的面前,而他的头再度别开。
然后,就像坳上似的,她不折不挠地一定要让他的脸对着她。不知过了多久,终于他的脸不再移开,正对着她的脸了。
她看着他还没有止血的伤口,舔舔了自己的手指,手指上沾着唾液,然后点在了他的伤口处。
他似乎呆了呆,随即拉开她的手,“脏!”
“不脏,不脏!痛痛会飞走的!”她马上道,以前她摔倒的时候,外婆就是这样做的。
她呵着气儿,手指再次地点着他眉心的伤口,在一片哭声中,给他进行着她自己的止痛方式。而他,这一次没有甩开她的手,虽然依然还是满脸的厌恶,却沉默地接受着她的“点点点”
车子蓦地停下来了,片刻之后,车门被豁然打开,外头的阳光顿时洒进了阴暗的车厢内,而她,猛然发现,小男孩的瞳孔,是很漂亮的琥珀色。
剔透明亮,就好像是……好像是……
是什么……是……
“啊!”杨沫的眼睛猛然睁开,印入眼帘的是君夙天的脸庞。
“做噩梦了吗?”他在床边坐下,低头看着她问道。修长的轻轻拨着她的刘海,拂去她额头沁出的惫。
不,与其说这是噩梦,倒不如说就像是在看回忆录似。梦境中的她,是5、6岁的样子,而那个小男孩,那张脸,给她一种熟悉的感觉,那双眼睛,更是……
梦中的场景,是以前发生过的事儿吗?
如果是的话,那么妈妈怎么会没从来没和她提起过呢?
脑海中,不断地闪过梦中的画面,直到她耳边听到了君夙天的声音,“你究竟梦到了什么?”
她这才回过神来,坐了起来,“没什么,只是梦到了一些小时候的事儿。”
杨沫看了看四周,才想起自己是在君夙天的别墅里,下了课后,她来别墅找他,结果他不再,刚好她有觉得有些困,就到他的卧室里睡了一会儿。
“你刚才去哪儿了?”她岔开话题问道。
“去了一趟风华。”他道。
“哦。”她倒也没什么奇怪,虽然君夙天平时很少去风华,但是并不代表他完全不会去。
“不问问我去是干嘛么?”他问道。
她疑惑地眨了一下眼,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说。
“我去见了下周晓彦。”他道,在看到她眼神中闪过的惊诧后,继续说着,“我想向他要回那条项链,不过可惜,没有成功。”
杨沫没想到,君夙天会主动去找周晓彦要项链,不过没有成功,似乎也是预料之中的事情。
周晓彦如果有那么爽快肯还项链的话,那么或许就不是他了!
一想到周晓彦提出的条件,杨沫的眼神有些黯淡。
君夙天抚着杨沫的秀发,亲了亲她的脸蛋,“你放心,无论如何,我都会帮你拿回项链的,我保证!”就算付出再多的代价,就算要费更多的心思,他也会帮她要回来!
他的亲吻,有着一丝微凉,却很温柔,杨沫的手轻轻环上了君夙天的脖颈,“你为我做了这么多,可是总觉得我为你做得太少。”
总是他在宠着她,在满足着她的一切,可是细细想来,她除了偶尔给他烧点饭菜外,好像就没有其他什么贡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