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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3 鹰派

或许对于毕加索、萨特那样的人来说,他们所看重的,绝对不会是希克梅特的政治立场和意识形态倾向,而是单纯看重他的诗才和情怀,最重要的是,希克梅特之所以被逮捕并投进监狱,并不是因为他策动了什么样的革命行动,亦或是实施了什么样的暴力举措,他之所以被投进监狱,就是因为他写的诗带有左翼意识形态的色彩。

因言获罪,这在某些人看来是完全不能接受的,因而,在他们的观念中,安卡拉政府便是邪恶的、独裁的,至于说希克梅特与莫斯科是否有关联,当前苏联与土耳其的关系有多么复杂,都不是这些人所想要考虑的问题。

当然,在维克托看来,希克梅特绝食事件及其所引发的带有国际性影响力的“拯救希克梅特行动”,对联盟来说,都是非常有利的,莫斯科应该做出一个公开的表态,给与“拯救希克梅特行动”委员会充分的声援,甚至是借此向安卡拉施加更多的外交压力。

如果莫斯科能够在希克梅特问题上表示出鲜明的立场,至少可以获得一个一举三得的结果:首先,莫斯科对希克梅特的声援,可以帮助联盟在国际舆论方面获得一定的声誉,并在一定程度上缓解因土耳其战争所引发的国际压力。

联盟对土耳其所采取的军事行动,已经持续了数月之久,尽管土耳其遭受的两翼进攻,都与苏联没有“直接”的关联,但在国际舆论方面,对莫斯科的谴责声音,却是一点都不少,毕竟不管是亚美尼亚还是格鲁吉亚,亦或是保加利亚,都与联盟之间存在着极为特殊的关系,前两者甚至就是苏联的加盟共和国,他们对土耳其所采取的军事行动,根本没办法与莫斯科撇清关系。

就拿去年的“世界保卫和平大会”来说,尽管会议的主题是控核,但在反战方面,也有一些人和国际组织,将苏联对土耳其的入侵问题提了出来,批评莫斯科破坏国际和平的行为。

莫斯科对希克梅特的支持,虽然无法将土耳其战争转变为正义的行动,但却有效的转移国际视线,至少能够将某些国家和名流的注意力,转移到安卡拉对希克梅特的迫害这一问题上去。

其次,莫斯科在希克梅特问题上的公开表态,还能进一步树立联盟在国际民主运动浪潮中的积极形象,毕竟在“拯救希克梅特行动”委员会的宣传中,希克梅特就是民主的斗士,而安卡拉政府则是独裁的象征,因此,莫斯科对希克梅特的支持,就等于是在支持民族,支持进步。

最后,莫斯科在希克梅特问题上的表态,说不定还能在美国愈演愈烈的麦卡锡主义浪潮上添一把油,让华盛顿在极右转向的泥淖中沉的更深一些。

在过去几年里,美国极右力量的膨胀可以用迅猛来形容,当然,这其中虽然存在着国家安全人民委员部对外情报局的运作,但更多的,还是来自于美国国内政治主流对****,对***等左翼力量的恐惧,包括麦卡锡在内的一干人,不过是顺应了美国国内政治主流的需要而涌现出来的“弄潮儿”罢了。

必须看到的一点是,美国国内政治主流的急速右转,不仅仅已经在国际上对美国的国家形象构成了极大地影响,同时,也对美国国内政治的稳定局面,构成了巨大的冲击。这一点,仅从大批科学界、文学界人士逃离美国前往欧洲定居这一现象便能看出来了。

而对莫斯科来说,美国极右力量膨胀的越快、越迅猛、越彻底,显然对联盟就是越有利的,至少,它能帮助联盟登上国际舆论场的道德制高点。

将文件浏览了一遍,直到车子拐上红场,维克托才从公文包内掏出一支钢笔,在文件的最下方签了自己的意见。

将文件重新装回到文件袋里,维克托一边将它递给索菲亚,一边说道:“通知尤里·弗拉基米罗维奇同志,就说明天下午的某个时候,我需要和他见个面,让他调整一下行程......”

语气顿了顿,他又补充道:“我会尽量安排在下午四点到五点之间。”

“好的,”索菲亚点点头,应了一声。

伏尔加轿车缓缓驶入克里姆林宫,沿着落了一些枯叶的甬路,驶往斯大林同志专用的白色办公楼。

两分钟后,车子停靠在白色小楼前的阶梯下,隔着车窗,维克托看到身材瘦高,身穿黑色西装的中年人,正在维辛斯基的陪同下缓步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