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雨水的冲刷,纵然包着牛皮纸,可是信的内容稍稍有些模糊了。
唐十九很仔细的辨认了几次。
没错,是沉鱼。
沉鱼和琦熙,完全是两个不同的字,她还不至于眼瞎到这地步。
往下看,依稀辨认出一点几个字。
拼凑一下,内容确实是保证书,保证的是再也不会碰汴沉鱼,求她原谅。
我个苍天,原来乾王是喝醉了酒,送对房间送错人。
那个房间,曾经是汴沉鱼的房间,唐琦熙刚刚也说了。
也是搞笑了,唐十九当笑话看看,塞进了衣服口袋里。
这一塞,就给忘了。
因为一回家,就和芈如罗汇报了去静慈庵的事情,连编带骗的,让芈如罗相信,唐琦熙对乾王的事情,心寒不已,暂时不想下山。
芈如罗沉默半晌,身侧的拳头渐渐握紧,起身叹了口气:“我这女儿,真是叫白白给毁了。”
这句话主谓宾没有完全,但是唐十九也知道,芈如罗心里,把唐琦熙毁掉的人是谁。
看来,唐家和皇后的权利连横,又多了一分瓦解的原因。
从芈如罗处回来,唐十九也是乏极,明日还要进宫,她洗漱一番,倒头就睡。
一早上起来,洗漱洗漱打算进宫去。
倒好,打开衣柜,竟是空的。
喊了碧桃,丫头撩着袖子,满头大汗,这是大干了一场的节奏。
“碧桃,我衣服呢?”
“帮您都洗了。”
“都洗了?你吃饱撑着了?”
碧桃撩起袖子擦汗水:“您拢共也就带了三套,衣柜有点味,还有点脏,奴婢放进去前没注意,昨天才发现的,早上就给您洗了,一会儿还要把衣柜搬出来擦洗呢。”
唐十九扶额。
摊开手:“那么请问你要我今天穿什么,裸奔?”
碧桃倒是浑然不在意:“您不出门,就这样待在房间好了啊,您要是要出门,昨天你出门穿的那件,奴婢还给留着呢。”
唐十九嘴角抽搐:“该洗的你不洗,不该洗的你瞎操心,赶紧的,我忙着出门呢,给我弄套穿的来的。”
碧桃犯难:“这,您今天又要出门啊,那,那您只能穿昨天的那套了,夫人给的布料,尺寸都报给裁缝了,这没个三五日的,也赶不出来个新衣服。不然,我给你您找一套二小姐穿过的来?”
拉倒吧,唐琦熙比她矮小半个头,衣服又都是量身定做的,她穿了袖子短裙摆短的,岂不是闹笑话。
好在也不是很讲究有洁癖的人。
以前在部队里出去拉练,经常的三五日的不洗澡换衣服也是有的。
她很是能讲究,然而到底是去过提刑司穿过的衣服,怕有味,于是吩咐碧桃:“昨天穿过那个,给我熏熏,我赶着出门呢。”
碧桃擦干手:“诶,您等等。”
衣服熏好了,也没什么怪味,一阵淡淡的香气,似曾相识。
仔细闻了闻,她走到桌子边上,打开碧桃放在上头的熏香滚珠,拳头大铜制的滚珠里,正中是鹌鹑蛋大小用几根铜丝悬空固定在中央的镂空铜丝网,叫做香珠,做工很是精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