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忙擦干眼泪:“碧桃,这,这要带走吗?”
她有些局促,有些窘迫,躲在暗处落泪,这向来不是她的风格。
碧桃上前,摇摇头,将她的头抱入怀中:“小姐,您想哭就哭吧,奴婢知道,您受委屈了。”
唐十九笑笑,拍了拍碧桃的后背。
“好了,我不委屈,我不哭了,你确定,这个荷包不要带走。”
“奴婢不带走了,小姐,奴婢和你一起,忘记这里的一切吧。”
但愿吧,但愿一切天遂人愿,但愿以后,活的洒脱。
唐十九没有等到圣旨,就雇佣了马车,大箱子小箱子离开了秦王府。
其实,曲天歌有没有掰回皇帝的心意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想重新开始,过一种,不被情爱所牵绊,一心只做唐十九的日子。
唐十九没有回唐府,想来这样回去也不体面,她找了一个客栈,然后花了点银子,让伙计去给他在周围,寻个空置的宅子。
住的这条叫做柳平巷的巷子,周围并不热闹,看上去也不是什么好宅区,边上几座院子,都是平房,没什么起眼的建筑。
然而,这里过去三条街,走个一炷香不到,就是提刑司了,这是唐十九看中这里的理由。
伙计拿了钱,差事办的很好,到了傍晚,就领了三个人来唐十九房门前,两老一少,都是家里要卖房子的。
唐十九是个办事利索的人,去看了三处的房子,其中一位老者的房子,甚合她的心意,因为有个大院子,唐十九秦王府的那些药草,还要找机会去移植过来,一个大院子,那是必须的。
至于房子,除了旧了点,家具烂了点,也还对付的过去。
不过房价上,因为她着急住,给人敲了点竹杠去,还好,她土豪,这三五十两的竹杠,她也不过是塞塞牙缝那点小钱。
她内心里,迫不及待的想要重新开始,重新开始,就要先有个家,似乎有了房子,才算是真正的,脱离了秦王府。
房子,从让人去找,到交手买下,拢共不过是三个时辰的事情。
只是房子真的太旧了,还需要休憩一番,唐十九和碧桃,在客栈付了十日的房钱,这居所,暂时也只能定在客栈了。
忙活完,夜色已深,碧桃去睡了,唐十九看着外头的月色发呆。
门口一个人影站了很久了,她知道是谁,可是没去开门。
窗外晃过一个人影,她也没理会。
那骚粉的颜色,她也猜到是谁。
那人影似乎一个人恍的没劲了,终于还是跳了进来:“唐十九,你就不怕是个小偷,觊觎你这些宝贝?”
“这也要他扛的走,倒是你,在我窗外和个吊死鬼一样晃来晃去半天,难不成真有那么拮据,要到我这里来做小偷?”
徐莫庭脸一红。
“你别和我提钱呢,你和我提前,我保不齐手痒真对你的宝贝们下手,干嘛不给他开门?”
唐十九看向门口:“他要进来我拦不住。”
徐莫庭径自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就吐了出来:“你堂堂一个秦王妃,喝的是什么鬼东西,总不会从秦王府一走,穷的只能和这些茶叶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