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如白云过隙,眨眼又是一年。
这一年,阿朱十六岁,阿紫十五岁。
阳春三月,左小右带着两女来到小镜湖,见到了她们的生母——阮星竹。
看着眼前已有三十五六年纪,却依旧难掩风姿的阮星竹,左小右微微一笑:“一别十五年,夫人安好?”
阮星竹看到来人,眼中闪过一丝惊愕之色。因为左小右的样子和十五年前一模一样,由不得她不惊讶。但想到武林中人很多驻颜有术,也就释然了。
释然之后便是满脸喜色:“原来是公子。”又看到他身后两侧,一红一紫的年轻少女,顿时激动不已:“你们……莫非……”
阿朱和阿紫有些奇怪的看着她,左小右只说带她们来见一个人,却没想到会是一个陌生的中年女子。但很奇怪,虽然陌生,却让她们有一种莫名的亲近感。
左小右扭身对阿朱和阿紫道:“她是你们的母亲。”
“啊!?”阿朱和阿紫不敢相信的掩口轻呼。
阮星竹激动的双眼含泪,道:“阿朱、阿紫,是我,我是你们的母亲呀!”
虽然相信左小右不会欺骗她们,但对于自有记忆起就一直跟在左小右身边的她们来说,十五年时间没有父母,却突然间多了个母亲,内心受到的冲击可想而知。
“公子,她真是我们母亲?”阿紫忍不住问道。
左小右点点头,将当年阮星竹是如何将她们送给自己的情况说了一遍。随后对阮星竹道:“我当年说过,待两个孩子长大成人,一定会带她们来见你。已经十五年了,你还认这两个女儿吗?”
阮星竹泪流满面,连连点头:“认!我认!”
“不要!”阿紫有些着急的道:“公子,不要把我们丢掉,我们不要离开公子!”
阿朱虽然见到母亲有些激动,但听到阿紫的话,还是坚定的站在了妹妹一边。紧紧抓着左小右衣袖:“公子,我们不走。”
十五年来,她们虽然表面上是左小右的贴身侍女,但左小右对她们却如同女儿一般,且教她们习文练武,甚至连长生的修真之法也传给了她们。
此恩比山高,比海深。她们只想用一生去偿还,又怎会为了突然冒出来、没有半分养育之恩的生母而离开左小右?
虽说生育之恩大于天,但实际来说,生育之恩远远大不过养育之恩。
如果只是生下来,却不养育,孩子只有死路一条。而养育一个孩子需要十几、二十年,甚至有些人会被养一辈子,这样的恩情难道还比不过生育之恩吗?
至少阿朱和阿紫认为左小右比阮星竹重要一万倍。因为,当年左小右在收养她们的时候,给过阮星竹一大笔钱财。如此说来,阮星竹等于卖掉了她们,那生育之恩自然终结。
还有什么好说的!
“没让你们离开。”左小右把两个缺乏安全感的少女抱在怀里拍了拍,道:“只是你们有权知道自己的身世,我也会给你们选择的权力。以后你们是跟着我……”
“我们当然要追随公子!”阿朱和阿紫异口同声的道,毫不犹豫。
两个少女的表态让左小右倍感欣慰,只是对阮星竹来说,却是痛悔交加。她知道自己没资格去要求两女认她,从她将她们送给左小右那天起,就已经注定了这种结局。只是十五年未见的女儿重新回到自己身边,却没有丝毫母女重逢的喜悦和感动,这让她无比难过。
在确认左小右不会赶她们走之后,阿朱和阿紫这才有心思去关注自己生母的问题。
“当年你为什么要把我们送人?我们父亲又是谁?”
面对女儿的询问,甚至是质问,阮星竹紧抿嘴唇,却不肯说出她们生父的身份。
了解实情的左小右不禁暗暗摇头,为了自己的‘情夫’,却对女儿有所隐瞒,阮星竹实在太愚蠢了。
但是站在她情夫的角度,她绝对是个完美的女人。
人就是这样,只有我觉得你对我的好是真心实意,毫无索取的,我才会认为你是好人。主观意识非常浓。
但站在另外一个立场,也许这个‘好人’却会让无数人为之愤怒、痛苦。
很显然,阮星竹就是这样一个人。
但正因为主观意识的存在,爱情、婚姻这种东西才会有‘如人饮水冷暖自知’的哲理出现。
你看我们不好,但我们都觉得好,你能怎么着?
所以中国人有一个共识——各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
别人家的闲事,你少管。管来管去管不好,反而落了埋怨,这不是自找麻烦,活该吗!
既然阮星竹不愿说,左小右也不会去揭穿,而且阿朱和阿紫见阮星竹在这种时候还要隐瞒生父的身份,让她们极为不满。
“公子,我们走吧!”阿朱不想和阮星竹耗下去了,阿紫也走了过来。
左小右看着她们:“你们不想和她生活一段时间吗?”
阿紫冷笑道:“她的男人比我们重要,更何况当年是公子买下了我们,我们已经和她没有半点关系了,还留下作什么?”
这番话让阮星竹娇躯一颤,却依旧什么都不肯说,只是默默流泪。
左小右暗暗摇头,这女人没救了。难怪连金老爷子在书里会让她、甘宝宝等一众小三死掉。金大侠是想告诉全天下的女人,做小三是没有好下场的。
对这个没好下场的女人,左小右没再说什么,带着阿朱和阿紫离开了。自此之后,阿朱和阿紫与阮星竹再无关系,她们只是左小右的贴身侍女。
离开小镜湖的路上,看到阿朱和阿紫流下的眼泪,左小右轻轻拍了拍她们后背,“你们注定会长生不老,早点解决俗事拖累也好。”
“嗯。”阿朱、阿紫点点头,擦掉泪水:“我们永远是公子的侍女。”
左小右淡淡一笑,就在此时,一只信鸽飞了过来,落在左小右手指上。
左小右摘下信纸,让信鸽飞走。
“公子,有什么情报吗?”阿朱问道。
左小右展开信纸,上面写了一句话:“南海鳄神岳老三杀段正淳之子段誉,保定帝下令追杀四大恶人。”
“咦?”阿朱和阿紫看完信上内容,很是惊讶:“这四大恶人真是胆大包天,居然杀了大理王族之子。”
左小右淡淡一笑:“他们当然有胆子,不然怎么会被称为四大恶人?更何况四大恶人之首原本就是大理皇族太子,只是遇到奸臣杨义贞谋国,这才不得不流亡出外。”
“竟有此事?”阿朱、阿紫惊讶万分,阿紫抱着左小右手臂:“公子,那段延庆后来为什么会成为四大恶人之首的?又为什么要杀自己的子侄呢?”
“说来话长。”左小右边走边说:“那段延庆虽然逃出国外,却因其身份,受到多方追杀,最后身中数刀,虽保住性命但面目全毁,双腿残废,仅能靠腹语交流。
后强练家传武学,终于以一残疾之身成为西夏一品堂一等一的高手。练成武功后,开始向当年追杀他的人展开疯狂的报复。因手段残忍,这才得到“恶贯满盈”的绰号。
后来他遇到了另三大恶人,并以其实力将三人统至麾下,成为四大恶人之首。因为大理皇室后来光复后由段寿辉登位,接着传位于段正明,段延庆心中不服,一心想抢回帝位,这才会针对段家出手。而这段誉只是个不通武功的书呆子,又胆大包天的一个人乱跑,遇到四大恶人自是有死无生。”
“原来如此。”听完左小右讲述,阿朱、阿紫恍然。
阿紫咯咯笑道:“段誉果然是个书呆子,真以为自己是大理镇南王世子就安枕无忧了。死了也是活该。”
左小右淡淡一笑,没有回应。
如果是正常情况下,段誉不但不会死,反而会得到天大的机遇。只可惜左小右老早就把琅嬛福地的玉像和神功秘籍弄走,莽牯朱蛤也被他收了个一干二净。段誉的机遇断绝之后,遇到岳老三之后又哪有存活的道理。
左小右没有半分负罪感,这段誉虽然饱读诗书,却是个见色忘义之辈,且到处招惹女人,招惹的还是自己老爸‘乱射’在外面的妹妹。
段誉早点死了也好,免得大理皇族的后代会变成近亲交配的弱智。
至于未来的一灯大师?没了一灯还有二灯,再说一灯不见得就是段誉的崽。皇室人口众多,没有任何人能保证下一个皇帝就是上一个皇帝的儿子。
把情报毁掉之后,左小右想到了一件事。段誉死了,木婉清呢?
从情报来看,既然遇到了岳老三,那段誉也应该遇到木婉清了。岳老三杀了段誉,和段誉在一块的木婉清哪去了?
左小右没有用神识查探的想法,不管是木婉清还是钟灵,又或是王语嫣,他都没什么兴趣。最感兴趣的女人早就被他收罗到身边了,其她女人怎样无所谓。
更何况以逍遥派目前的势力,这些情报肯定早已掌握,只要他提出要求,很快就会有关于木婉清的详细情报送到他手中。
既然如此,何必浪费精力去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