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我们是不是江湖骗子,你可以问问周围的大婶大妈就知道,算命问卦看风水这一块,我不敢说百分百不出问题,但最起码经我们手的活,到目前为止都没有出现过纰漏。”
大庭广众之下,我实在是不愿意跟对方多争执,以免坏了招牌,就想请各位大叔大妈站出来帮我们说上两句话。
奇怪的是,哪怕是法安向那堆大妈投去求助的目光,大妈们依旧是支支吾吾,面露古怪之色,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这一下,我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了,忙问法安到底跟年轻人说了什么。
“他堂堂一个出家人,居然骂我是吃屎的命!”
年轻人气结,咬牙切齿的说道。
吃……什么命?
我一时听得不够清楚,再次询问法安,让他确定一遍。
“这位施主印堂发黑,子女,父母,兄弟三宫黯淡,确实是吃屎命,注定是往后余生,孑然一身。”
众人:“……”
“噗!”我一时没忍住,笑了出声,霎时间,无数双眼睛聚焦在我身上,我赶紧咳了两声,止住了笑意,摆出一副严肃的模样,“法安,你一个出家人怎么能说这些粗言秽语!”
要说法安说这话时,如果是带着调侃之意,那还可以说他玩心大起,毕竟他才十五六岁出头,还可以原谅。
但偏偏这货双手合十,目光虔诚,宝相端庄,临末还补上一句阿弥陀佛,一副我没说错的样子。
那认真模样,别说是年轻人,恐怕换成是我,我也会当场跟他掀桌子。
“草,老子打死你个江湖骗子!”
被法安当众确认命数,惹得众人哄笑连连,年轻人彻底忍不住了,挽起了衣袖,要跟法安拼个你死我活。
“朋友,冷静,误会,这其中肯定有误会!”
“冷静个毛,你们跟他就是一伙的!”
“是赤矢命,不是你们想的那个!”
看到年轻人反应巨大,大婶大妈们笑得直不起腰,法安终于反应过来是我们曲解了他的意思,忙说赤矢命是天生孤独,类似天煞孤星之类的意思。
法安费了好大的功夫,终于是跟年轻人解释清楚了,表示自己根本就没有骂他的意思。
“我说嘛,小和尚人长得俊俏,斯斯文文的,怎么可能会说那种大粗话!”
“就是就是,现在的年轻人也真是毛躁,都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就动手动脚,没点素质!”
误会澄清,大婶大妈们你一句我一句,数落得年轻人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我说大妈们,刚才不帮忙解围,现在就别添乱了行不行?
眼看年轻人怒火又要被激起,我赶紧拉着他和法安几人一起躲进了事务所,同时还给他道了歉,表示这事是法安表达有误在先。
一番调和,年轻人总算脸色缓和了下来。
恰好这时,有段时间没见的陈老板匆匆忙忙找了上门,没想到他居然认识这个年轻人,并且二人还是亲戚。
我一询问才得知,年轻人名叫赖子豪,是陈老板的外甥。
赖子豪的父亲是在外地做生意的,近些年来经营的公司连连亏损,前段时间找大师一算,才得知财运受阻和自家的祖坟有关。
要想让生意恢复正轨,就必须得迁移祖坟。
可惜他们家请的那位大师实力有限,迁坟这种事,赖子豪一家只能另寻高明。
恰好前段时间陈老板家里出了事,是我们出手摆平的,得知赖家要迁坟,就主动向他们推荐了我们。
赖子豪怕被江湖骗子糊弄,于是就想着先过来试探试探我们的实力,看看是不是真本事。
“让你不听我安排,闹笑话了吧?”陈老板板起了脸,教训道,“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陆大师他们是货真价实的大师,你舅舅这条命,可都是他救回来的!”
“我又没见识过,我哪知道他是真是假。”赖子豪不服气的小声嘀咕了一句。
像他这个年纪的青年,一般都是不信这些鬼神之说的,这很正常。
“你!”
“好了好了,不知者莫怪,陈老板你先消消气。”
我赶紧给陈老板递过一杯茶,转移了他的注意力,省得他俩又在事务所里面闹起来。
“你们是怎么搞定我舅舅的我不管,反正我赖子豪向来是信奉眼见为实,如果你们没真本事的话,我们那赖家是不会动用大价钱,请你们帮忙迁坟的。”
他这话一出,我们几人全都心照不宣的笑了笑。
小伙子,别说是迁坟了,我们见过的鬼,恐怕比你吃过的米都多。
我心里面嘀咕了一句,嘴上却一本正经地说道:“迁坟之事倒不着急,我现在更关心的是你。”
赖子豪一愣,皱了皱眉头,不懂我的意思。
倒是一旁的陈老板听闻,微微变了脸色,忙问我他身上是不是出问题了?
“不只是他出问题,他三宫都很黯淡,有股阴气缠绕。”
说话时间,我迅速出指,点向了赖子豪的眉心上,丝毫不给他后躲的机会。
我暗中为他俩都开启了阴阳眼,同时指尖在他眉心一勾,一缕黑色的阴气便顺着我的手指飘动而出。
顿时间,亲眼目睹这缕阴气的陈老板和赖子豪惊得下巴都快掉在了地上!
第361章 天煞孤星?
“你,你在我身上动了什么手脚?!”
赖子豪吓得说话都结巴了,仰靠着椅子往后一倒,尽显一副滑稽相。
陈老板同样被吓得不行,不过有了之前跟养鬼道打交道的遭遇,他的承受能力远要比赖子豪强,很快就回过了神。
他先是把赖子豪扶了起来,紧接着赶忙问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毕竟赖子豪堂堂一大活人,怎么无缘无故身上会有这么重的阴气?
“这还用问,肯定是被脏东西给盯上了呗!”乔山没好气地接了一句。
“小僧并没有看错,施主三宫黯淡,阴气缠身,如果处理不妥当的话,恐怕就真要孤独终老,孑然一身了。”法安双手合十,摇头叹息地说道。
子女宫,父母宫,兄弟宫都黯淡,这预示着赖子豪的兄弟姐妹,父母长辈最近极有可能会有血光之灾。
祸及亲人,法安才会说他是赤矢命。
说白了,就是认为他是民间所说的天煞孤星,天生犯煞,克家人,克兄弟,克自己。
但实际上,情况没那么严重。
赖子豪要是天煞孤星的话,他的三宫早就漆黑如墨了,哪儿会只是黯淡那么简单?
“这么说来,我是死定了?”
刚刚站起身来的赖子豪,听到乔山和法安的话,顿时如遭雷击,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一样,身子一软,瘫在椅子上,形如一摊烂泥。
陈老板看在眼里,同样急在心上,眼睛泛红,差点就给我跪下了。
“各位大师,你们可得帮帮子豪一家啊!当初要不是我姐姐和姐夫的提携,我也没有今时今日的风光,只要你们能帮他们把问题给解决掉,多少钱我都愿意给!”
“对对对,大师,你一定要帮帮我!”
赖子豪反应也快,抹了把泪,紧跟着陈老板的脚步,作势也要跪下来求救。
“别动不动就跪人,会折寿的。”我满额头的黑线,赶紧制止了他俩,“你们放心,既然都找了上门,能帮的,我们肯定会帮。”
有了我的保证,二人心神大定,情绪可算是稳定了下来。
我沉吟了一番,先是告诉他们,法安接触相面之术没多久,有些本领还没有学到家,难免会有看走眼的时候,导致把问题说得过于严重了,这才造成了他们不必要的惊慌。
陈老板是经商的,脑瓜子灵光,一下子就明白了我这话的意思,当即拍着胸膛表示,之前门口闹出来的动静,他会处理妥当,绝对不会让事务所的名声受损。
同时,赖子豪还趁此机会为之前大吵大闹向法安表达了歉意。
很好……我笑着点了点头,过后,我把卢晓媛叫了过来,她最早接触的就是相术,在看相这一块,有时她比我有着更为独到的见解。
加上法安的相面之术也是跟她学的,刚才那个篓子,自然由她处理最为合适不过,就当是给法安上一课了。
卢晓媛欣然接受了我的提议,她将目光重新聚焦在了赖子豪身上,赖子豪被盯着看,浑身一紧,显得极为拘束,脸上的十二宫也随着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把重任交给了卢晓媛,实则我在一旁也没闲着,暗中认真看了好一阵,我发现赖子豪的父母宫要比子女宫和兄弟宫黯淡许多,而且他子女宫和兄弟宫虽然同样昏暗,但缠上在上面的阴气并不重,甚至有了涣散的迹象。
见状,我心里大抵有了判断,这家伙,是独生子一个,而且还没有结婚生子。
“卢小姐,看出啥问题来了?”
见卢晓媛久久不说话,眉头时而紧皱,时而松开,陈老板心急如焚,忍不住问道。
他没见过卢晓媛出手,也不知道她道行如何,不由得频频将目光转向我,显然对她有所怀疑。
卢晓媛没有搭理他,而是盯着赖子豪的右眼眉,问道:“你母亲最近是不是生病住院了?”
“不可能!”没等赖子豪开口,陈老板就先一步把话抢了过来,并且脸色有些难看,“卢小姐,这种话可不能乱说。我姐经常锻炼,身体素质比现在一些年轻人都强多了,上周我才跟她通过电话联系过,怎么会突然生病住院!”
说完,他还眼巴巴的看着我,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分明是信不过卢晓媛,想请我亲自给赖子豪看相。
我摇了摇头,示意他先往下看,别着急。
“眉毛中间正上方的位置,就是父母宫,通常又称日月角。左为日角,代表父,右为月角,代表母。你外甥月角色泽暗滞,阴气凝聚,这预示着他母亲肯定是出了问题。”
面对质疑,卢晓媛也不生气,心平气和的讲出了自己的根据,话说了一半,她抬头抬头,认真地注视着赖子豪:“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妈妈的病来得很突然,而且现在情况不妙,对吧?”
这话一出,赖子豪顿时就坐不住了,他瞪大了眼睛,露出了一副见鬼似的表情来:“这,这是你从面相上看出来的?”
看到赖子豪反应激烈,这一下轮到陈老板惊慌了,他忙上去问赖子豪母亲得了什么病,为什么住院了都不通知自己一声。
“舅舅,我这次前来,一是为寻找主持祖坟动土搬迁的大师,二是想请大师跟我回去帮母亲治病。”
话说到这里,赖子豪眼中露出了几分惊慌之色,战战兢兢地说道:“我之所以没敢事先通知你,除了因为事发突然之外,我妈……大概率是中邪了!”
这件事,还得从三天前说起,赖子豪两父子忙完公司的事回到家中,发现一向身体健康的母亲(妻子)陈芸口吐白沫,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两人当即把陈芸送到了医院,可奇怪的是,到医院之后不久,陈芸就醒了过来,并且对自己昏迷一事都不记得了。
在医院没能检查出什么毛病,见人没事,赖子豪两父子又把她带回了家。
可谁知道,就在那一晚深夜,陈芸突然就跟着了魔似的,变得行为古怪,疯疯癫癫。
她口中一直说着模糊不清的话,见人就打,甚至还会做出一些自残行为。
“我爸为了制止她,让她冷静下来,手掌都差点被捅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