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去过公主府。”于子期轻声说道。
荷衣赶紧问道:“那见到钦涯了吗?”
于子期半夜前行到阮小鱼的公主府探查情况,奇怪地发现公主府戒备松散,守卫警惕不高。阮小鱼做事一向雷厉风行,心狠心辣,这样的守卫让于子期深怀质疑。
于子期轻声说,“我觉得有蹊跷。”说罢,于子期四处张望,探听风声。巡逻的勇士背对着走开后,于子期抱起荷衣无声地飞踏上屋顶,“阮小鱼的府上没有任何动静,很奇怪。我轻易地就进去了。按照她的做事风格,不会这么不小心让人随便进出她的府上。”
荷衣只关心一个问题,急忙轻声地问道:“那你进去有没有看到钦涯?那个什么阿依郞?”
于子期轻声说道:“见到了阿依郞,只是一面。”
荷衣急忙问道:“是钦涯吗?”
于子期突然很失落,声音沙哑地道:“荷衣,你是不是回到他身边后就不再需要我了?”他的眼神藏着悲哀,在这样让人痛心的事实下完全露出来。
荷衣感觉到于子期的情绪,安慰道:“子期兄,我们永远都是生死之交,不是需要与否。”
于子期苍白地微笑,“希望你幸福。”
荷衣难过地轻声呼喊道:“子期兄!“勉强地微笑过后,他轻轻叹一口气,道:“没事,生死之交的朋友当然希望你能幸福,希望有一个男人比我还要疼你、爱你。我想,钦涯他会给你幸福的。”
荷衣笑道:“那你带我去见钦涯好吗?”
于子期谨慎道:“事情不是那么简单。公主府和折枝殿下的寝宫守卫都这么松散,我想其中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荷衣着急道:“也许是因为你的武功太高了,他们没发觉。我想现在就见到他,带我去好吗?”
于子期轻声道:“荷衣,我会帮你找到他。但是,今天我总有不好的预感。去公主府上的时候,我看到了那个杀人狂依玛和阮小鱼窃窃私语,不知道他们说什么。”他顿了顿,道:“等我再查清楚一些情况再去,行吗?”
“不,一定要去。”
于子期许是太宠荷衣,明明感觉到有危险却依旧答应带她去见钦涯。情到深处,不顾生死,荷衣如是,他亦如是。
公主府外不远处,于子期和荷衣藏身在屋檐下,“就是前面那坐大宅子吗?”
荷衣望着不远处的豪华气派的大宅,心升欢喜。她日思夜盼的钦涯就在里面,那里无论有多危险她也愿意闯。
于子期轻声说道:“见到钦涯,阮小鱼也未必肯让他跟你走。”
荷衣肯定道:“钦涯他会的。”
于子期分析道:“如果钦涯他自己愿意,为什么这么久一直呆在公主府不肯离开。如果他可以,他也会跟你一样去找你。我见到他时,他安安心心地在跟人下棋。”
荷衣反驳道:“不会的,也许他另有什么原因。”
于子期轻声解释道:“我不是否定他对你的感情。曾经他是我的首领,他的人格我知道。虽然他喜欢厮杀,他残忍、无情、冷酷。但是,他是太过于保护自己才过于冷酷麻木。所以,他玩弄阮小鱼还有其她女人的感情。但是,他比任何人更渴望爱。是你唤醒了他的爱,他怎么会放弃。我是猜测,阮小鱼是不是对他做了什么,让他不能离开她。”
荷衣急忙问道:“她会对钦涯动什么手脚?”
于子期猜测道:“我不敢肯定。但是我知道郝尔漠国有很多妖术。像阿玛吸人鲜血便是一种练功的妖术。当然,郝尔漠国的人也会用妖术迷人心智。钦涯一定是有什么事,所以他一直留在公主府。”
荷衣反驳道:“不会,钦涯不会。他的意志力比任何人都坚强,怎么会被什么妖法困住。他曾经经历了那么多风波都没有被吓倒,怎么会被妖术打倒呢?一定不会是这样的,他不愿意忘记我,就一定不会忘记我。”
于子期安慰道:“荷衣不要这么激动,这只是我的猜测。”
荷衣坚定道:“子期兄,我们会再见面的。不会像你说的那样,谁也不会忘记谁。”
没有任何前兆,只是于子期的不安猜测。屋檐转角处,一个人的身影倒影在他们身前。接着便是那熟悉的声音,“我们又见面了。”
于子期和荷衣抬眼望去,映出一张阮小鱼得意的笑容,“没想到天网的第一杀手,做事谨慎过任何人也没有查觉到危机。你以为前半夜时,凭你单人的力量就那么容易悄悄探进我府内?让你看到钦涯又怎么样?”
于子期轻笑道:“你想怎么样?”
阮小鱼笑道:“上一次有我殿下哥哥护着你们,看这一次谁能帮你们。这个贱人想拆散我和钦涯,没那么容易。”
荷衣笑道:“你和钦涯从来就没有在一起过,何来拆散?”
阮小鱼笑道:“钦涯如今已经武功尽失,想要反抗也没有办法。就算是他同以前一样武力高强,也不一定会回到你的身边。你怎么知道他就不愿意留下来陪我?”
荷衣骂道:“卑鄙,你把钦涯怎么了?”
阮小鱼笑道:“贱人,你以为你清高,你痴情。得不到钦涯的人,看你怎么痴情。你说的没错,我从来没有拥有过钦涯。我也不需要得到他的心。我只要他留在我身边既可,只要他每天睡在我身边,陪我吃饭,陪我过日子。哪怕是死,他也要死在我身边。其它的我不需要。不要以为你拥有了他的心你就是胜利者,真正可怜的人是你自己。如果你因为钦涯,丧身在郝尔漠国,那是多么可怜的事。”
于子期冷声道:“如果你要伤害荷衣,先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
阮小鱼笑道:“不是我要害她。她可是红颜祸水,祸及的人可不只我一人。自然会有人找上门来清理她,何用脏我的手。我可不傻,我还想安安生生地和钦涯在郝尔漠国生活一辈子。我怎么会去做杀人的事?”
阮小鱼语毕,一群妖异的女子从黑暗的角落窜出身来。依玛在女子中鹤立鸡群,妖艳无比,“未来王妃又落到我手上了。如果当初就解决了你,你今天就不是未来的王妃了。”
于子期笑道:“玩火者。”
依玛妩媚地笑道:“即使是玩火也是被你们逼的。我好好的爱一个人,十八年了。被这个突然跑出来的异国女子抢了先锋。”
于子期冷声道:“你做坏事在先,关荷衣什么事?”
依玛笑道:“轮不到你来教训。多的话也不用跟你们再说,这一次你们谁也别想逃。”说罢,她向众女子命令道:“布阵,先捉那男的,活捉。”
于子期也是行走江湖的人,从王殿出来时他已经留了线索暗示折枝。他虽然不能对抗她们的妖法,但是他丝毫没有怕意,“是不是在地宫没有杀了我们,很不甘心?”
依玛笑道:“我怎么舍得杀你?你可是纯阳男子,是个好货色。”
“你真的是地宫的宫主?”折枝的声音从暗处传来,清晰地响在众人耳朵里。声音过后,他神色铁青地出现在众人面前,随之身后的还有一群勇士。
依玛顿时花容失色,紧张地看向折枝,“殿下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阮小鱼那帮人顿时不知所措,个个心惊胆跳。
于子期高兴道:“折枝殿下终于赶来了。我留的线索你都查到了?”
折枝轻声笑道:“谢谢于子期相信折枝。不用你提醒,我也知道荷衣会偷偷跑出来。我早说过你们会有危险,为什么不相信我,硬要一意孤行?”
难怪于子期觉得荷衣轻易地从折枝的寝宫跑出来。折枝真不简单。
折枝冷面对着依玛,平静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原来你是这样毒的女人,连雅玛你也不放过。”
依玛苦苦地解释道:“雅玛不是我杀的,殿下你要相信我。”
折枝冷声道:“我对你的宽容还不够吗?”
依玛自知折枝聪明,哀求得到原谅的脸突然巨变,一阵大笑,道:“是,你宽容我。你对我的好,哪一份不是因为看在雅玛的份上。雅玛单纯、可爱,你就那么爱她。你就是不愿意真正看我一眼。甚至我还比不过这个异国女子,你见她一面就忘记对雅玛的爱,轻易爱上她。既然你能放下雅玛,接受她,为什么不愿意接受等了你十八年的我?”
折枝冰冷道:“如果你真爱我会杀那么多人吗?你这么狠毒的女人,谁敢爱你?”
雅玛冷笑道:“那你想如何解决我?”
折枝镇静道:“杀人就该偿命。你一人害死众多无辜的女子,太狠毒了。把摩梭姑娘给我拿下。”说罢,众勇士手握刀剑铁面无私地向依玛走去。
依玛站在人群中,凄凉地大笑,“我要让你付出代价。”说罢,她的身影消失在夜色。
于子期平静地道:“她会妖法。虽然武功不高,但是逃命时谁也捉不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