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阮小鱼笑靥如花,笑容中心悦诚服。荷衣似乎能感应,真诚的阮小鱼,一如她,脱离了这个尔虞我诈的世界。
心灵的感应总是真,切切实实。
“皆……”
“空”字未说出,荷衣便改口道:“你是通过佛门提高了某些觉悟的吗?”
黑暗的空气中,阮小鱼的呼吸均匀,吐气如兰,静止的气流中,让荷衣感觉到异常地镇静与舒心,似乎阮小鱼的一笑,一抿嘴,一眨眼,她都能感应,“不,佛主的点化在后。贫妮从结怨阵中侥幸得以生还后,做了一个长长的梦。那个梦里,我的所见,所闻,足以改变我的一生。”
荷衣正面面对着阮小鱼发出声音的方向,轻声询问道:“梦?”
阮小鱼继续道:“对,一个很长很长的梦。长到贫妮无法给它找一个起点与终点。或许,现在的我仍旧活在梦中,或许根本就没有过这个梦。但是,无论是梦里,梦外,我都清醒地知道,我输了,输得很彻底,从头到尾地输给了你。岳施主你知道吗,它虽是一个梦,却比现实更真。我甚至以为,除了这个梦,我的其它生活都是虚幻的。”
确确实实,阮小鱼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从她在结怨阵中昏迷,一直到她醒来。
很虚幻的一个世界,一景一物,一朵云彩,一粒空气中的尘埃都是雾染的。阮小鱼睁开眼,就看见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背对着她,“你醒了!”声音轻柔,一如和风。
很熟悉的声音,让她一听便悉知出自谁口,“钦涯?”原以为,钦涯已经从结怨阵中脱胎换骨,忘记前尘,忘记荷衣,一心只有她阮小鱼,“钦涯,你认识我吗?我是你爱的那个小鱼,你深深爱着的人?”
殊不知,他们并不是身在结怨阵中,并不是成功的将君钦涯的前尘往事洗净。钦涯转过头,轻轻的笑了,那一面让阮小鱼欣慰。
终于,钦涯能以这样的笑容面对她,温柔的,体贴的,心疼的。她多欢心,多开怀,“钦涯,真的是你。你记得我了,我是小鱼。”
然,阮小鱼眼前的钦涯非钦涯,他轻轻笑道:“我们并不认识。这里不是结怨阵,不是古域国,不是郝尔漠国,这里是阴阳边界。”
阮小鱼被蒙了,眼睁睁地看着既陌生又熟悉的钦涯。熟悉的是他一如昨的帅气容颜与气宇轩昂。陌生的是,他的奇怪装着,他异常的笑容,他异常的话语。
“钦涯,你是不是被结怨阵冲坏了脑子?”阮小鱼一脸惊鄂的表情,似乎上天给她开了一个天大的笑话,让她成功的洗净了钦涯的记忆,一并也把她给忘记了。
阮小鱼是如此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