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攻敌攻心,青囊宝衣
两边将士如激流对撞般互相冲杀,一波过来,一波又去。
唐小峰与魏紫樱落在远处山头。
唐小峰并不急于加入战场,而是从百宝囊中取出两个望远镜,交给魏紫樱一个。
魏紫樱学他,将望远镜放在眼前,见远处画面仿佛瞬间变大一般,映在眼前,心中暗暗惊奇,想着他的玩意儿可真多。
望远镜这东西自然不算什么法宝,对于唐小峰这个身兼铸剑师的穿越者来说,只要懂得其中原理,做出来自是不难。
其实剑侠本身,只要将剑气聚于双目就可以看得极远,但毕竟不如望远镜好用,再加上他用的镜片是用特殊晶石提炼而成,精心磨制,框上又画了一些仙篆,用了一些炼制法宝的技巧,看远观近,竟是意到景到,不需调节,极是好用。
唐小峰道:“你觉得战事如何?”
魏紫樱道:“武七思挟大军从远处而来,人马不歇,立刻开始攻山,看似过于急躁,其实却是要凭着人数优势与将士锐气占住先机。若以战事而论,我方最好的法子就是凭着小瀛山固守,直至武七思大军人马劳顿,再趁机反击,但徐大哥必是深知自己还未能完全服众,前来投靠的各路英豪亦还未能齐心,若是只守不攻的话,人心不定,气势必定衰竭,再想取胜反而更难,固而放弃上策,竟是率军出山,在山外与武七思的大军堂堂正正一较高下。徐大哥这般做看似有勇无谋,但他若能凭着这样的无谋之举大胜一场,一展将才,必可令群雄归心,接下来或守或攻皆可由他,皆因众人已是心服,攻则无人敢说他冒进,守则无人敢说他怯战。”
她看向唐小峰,微微一笑:“这就好像你以一指碎去辟魔刀一般,露了这一手,日后不管你做了什么,谁敢不服?”
唐小峰大奇:“想不到你竟看得如此透彻。”
魏紫樱道:“我祖父一向饱读兵书,当年带我逃到海外,教我读书识字,什么《论语》《孟子》他都是记不得的,就只记得各类兵书,常以这些兵书教我,所谓兵法,其实便是心战之术,攻城即是攻心,若是抛开双方气势、斗志等各种主观因素空谈兵法,都不过是赵括谈兵,毫无用处。”
唐小峰笑道:“原来竟是家传。”说起来,魏紫樱的父亲魏思温原本就是徐敬业的军师,虽然徐敬业最终兵败被杀,但并不能说是魏思温这个军师做得不称职,只不过是徐敬业用错计策,采用了薛蘅香父亲薛仲璋的北上路线,等发现判断有误时,已经来不及了。
战场上,交战双方都是凭着锐气以硬碰硬,然而武七思兵力上虽占了一些优势,徐承志却显然为这一场硬战做了许多准备,不但仗着地利对武七思的大军多次扰乱穿插,又有部分伏兵在敌后弄起烟雾,弄得敌军疑神疑鬼,不知不觉间就挫了武七思的锐气。
唐小峰心知自己对行兵打仗还不是很了解,虽然这几日临时抱佛脚读了一些兵书,却也有如囫囵吞枣,于是一边观摩一边请教魏紫樱,将双方的调兵遣将看在眼中,分析意图,判断利弊,不知不觉间,开始多少有些领悟。
武七思意识到自己的兵将被对方以精骑穿透,难以稳住阵脚,立时出动身后的数百名妖术师,这些妖术师却不是普通士兵对付得了的,他们飞在空中,祭出神兵法宝,又以符咒召出雷电,反武义军锐气受挫,人心浮动,局面开始纠缠起来。
唐小峰心想:“飞骑差不多要出动了。”念头方起,果然看到颜紫绡率着数十名剑侠与千名飞骑飞出小瀛山,对那些妖术师发起攻击。
一时间,飞剑利矢漫天飞舞,强光雷电四处闪耀。
若是正常情况下,单靠飞骑并无法与妖术师对抗,但有颜紫绡与一批剑侠做先锋,而这些飞骑所用弓箭又是唐小峰以泰煞鼎铸出,混有五行精气,射程极远,竟是超出大部分妖术师术法所及的范围。
再加上飞骑中的每一人都是经过精心挑选,意志坚定且悍不畏死,竟是与那些妖术师战得难分难解,丝毫不弱下风。
唐小峰却没有加入战场,而是一直盯着敌军阵后的主将旗帜。
从那里,又飞出数十名妖术师,显然是武七思想要打破僵持局面,将他身边用于护卫的妖术师亦派了出去。
唐小峰冷笑一声,忽地将身一纵,竟化作黑色剑光,刹那间破空而去,如雷霆般朝敌军主将疾飞。
他这一纵,快如闪电,待那批妖术师发现有高手暗袭时,竟是来不及折回。
武七思身边却仍有护卫之人,二十多人急飞而出,各施术法,或风或雷,或火或毒,全往唐小峰轰去。
这么多人群起而攻,亦无一不是高手,按理说,就算是唐小峰却没有办法抵挡。
但他所化的黑色剑光却诡异地扭了一下,这些人所施术法竟全被他避过。
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刹那间,唐小峰便已从他们中间穿过,直袭武七思。
武七思身边却有四名身穿阴阳道袍的戴面具之人,同时纵身迎向唐小峰,掷出符咒,化作水、火、风、土四种神兵,强行挡住唐小峰。
与此同时,被唐小峰越过的那批妖术师也急返而回,袭他身后。
武七思本身亦是从小受黄天道培养,精通妖术,祭出一柄吴钩斩向唐小峰。
唐小峰心知成败在此一举,竟是大吼一声,泰煞鼎掷出,将挡在前方的四种神兵击个粉碎,同时对身后的敌人看也不看,化作黑色巨剑一旋,把面前四名身穿阴阳道袍的妖术师连杀两人,冲向武七思。
他虽是强弩之末,但威风凛凛,武七思看到他连闯数关,心胆皆寒,竟是不敢抵挡,勒马便逃。
唐小峰体内紫幽仙气消耗过巨,一时间竟是回不过气来,只能一剑斩断武七思将旗。
远处魏紫樱却也聪明,大声娇喝:“武七思已死,你们还不投降,更待何时?”声音传遍整个战场。
敌军士兵惊惶间回头看去,果然看到帅旗已倒,人心惶惶,仓皇退却,小瀛山这方士气大胜,鼓声震天,全军突袭,竟是一路追杀。
大军已退,那些妖术师自然也无法再做什么,纷纷逃散。
唐小峰与颜紫绡会兵一处,率飞骑大杀四方。
武七思经此大败,退至兰州,再也不敢轻敌。
徐承志威望更高,开始为讨伐武则天做准备。
由于起兵的理由是逼武则天退位,迎庐陵王登基,李素代表李唐宗室记下功劳,至于论功行赏则是大功告成之后的事,毕竟谁也不能代替李显封官赏爵。
但这并不能阻止大伙儿摆上筵席,好好喝上一顿。
席上徐承志向唐小峰敬酒,皆因若不是唐小峰训练飞骑,又在战场上夺旗致胜,这一战绝没有这么容易取胜。
军师程落道:“最难得的是,唐公子出剑逼退武七思,取的正是敌我双方最是浮躁的那一刻,时机把握如此恰当,足见唐公子熟知兵法,才能对整个战局了如指掌。”
唐小峰暗道惭愧,对战局了如指掌的是魏紫樱,他虽然也读了一些兵书,知道不少古今战例,但看书和实战果然不是一回事。
他初时还能看出双方排兵布阵的意图,但到后来,只看到双方兵来将往,一片混乱,若非魏紫樱在一旁细心讲解,他实在是无法掌握全局,在那最关键的一刻冲向武七思,令双方士气此涨彼消。
也正是因为对整个战局有所了解,他亦知道,就算自己不出剑,徐承志也隐藏了致胜的手段,自己逼退敌军主帅的壮举只不过是让这场胜利提前到来,虽非全无作用,其实也就是锦上添花,一方面,将胜利提前收入囊中总是好事,另一方面,其实也是为了提升他自己的个人声望。
章氏十虎中的老大章荭提议,趁着敌人新挫,我方势长,分兵直取兰州和灵州。
程落却道:“新年将至,人人皆喜喜庆,不宜妄动兵戈,不如趁这空隙先行休整,再与其它各路英雄约好,元宵过后一同起兵,进逼洛阳。”又将其中利弊当着众人的面详细分析给李素与徐承志听。
唐小峰却知道徐承志与程落其实早已定好计划,这番话与其说是程落当众献策,其实不过是要让众将心中有数。
果然,徐承志一边听一边点头,听完之后,赞一声“程老师所言极是”。
众将里武夫居多,纵有想法也难以像程落分析得这般透彻,况且谁又不想好好的过个新年?其他人自然没有话说,章荭却因自己计策没被采用,语无伦次地争了几句,被程落数落得哑口无言,只得一脸愤愤,喝着闷酒。
散筵后,徐承志与唐小峰走在一处。
徐承志道:“经此一役,武七思也不敢再贸然攻打小瀛山,总算可以安安心心过个好年。”
唐小峰道:“只怕这个年别人好过,你却过得不会太舒服。”
徐承志定睛看他:“这话怎么说?”
唐小峰笑道:“大过年的,正好用兵,有聂太守相助,若是取一枝兵连夜奔波,悄悄绕过贺兰山,与怀远城里聂太守的旧属里应外合,应当不是什么难事。若能取下怀远,新年过后攻打灵州,两面夹击,灵州自然也不在放下。没有灵州,武七思守兰州则失了猗角,不守兰州,他一场大败,好不容易稳住阵脚,又被迫后撤,他这主帅也别想当了。”
徐承志定睛看他:“好主意,如此妙计,会上你为何不说?”
唐小峰耸肩:“你都开始着手布置了,我还说出来做什么?”
徐承志失笑道:“我若是开始着手,会上为何瞒着众将?”
唐小峰道:“我与安天豹的会上比试,以及带领飞骑兵团的事都被人泄了出去,众将里,有武家的人。”
徐承志淡淡地道:“武后掌控整个朝政,有人为了功名暗通武家,不足为奇,要是没有,那才让人奇怪。只是会上既然有武家的内奸,我再怎么隐瞒,调兵遣将时也难以瞒得住那人。”
唐小峰笑道:“前番大战,我方藏了一枝伏兵,不是还没有用上么?”
徐承志道:“该用何人为将?”
唐小峰道:“我看章荭蛮好的,席上当着众人大失颜面,明天再让他闹点事端,关他一个禁闭,谁也不知道他暗地里去了哪里。不过事成之后,徐大哥还是得说说他,名震河东的章氏十虎之首,表现得却像是个无知幼儿,他这戏演得真是不好。”
徐承志注视着他的脸,好一会儿,才苦笑道:“我现在只希望一件事……那内奸千万不要像你一样聪明。”
“我看你就放心好了,”五讲四美三热爱的好少年叹一口气,“像我这么聪明的人还是不多的。”
徐承志失笑道:“你倒是真有自信。”
唐小峰道:“哪里哪里,以前大家都说我是岭南第一聪明人,其实我真没那么厉害,岭南聪明人多了去了,我自忖自己最多也就是能排在第二第三,要排第一还是没有太多把握,不过我姐一向说论起脸皮之厚,我莫说岭南第一,天下都是第一的,这个却是冤枉我。”
徐承志哑然失笑……
第二日一早,章荭醉酒闹事的消息果然传来。
唐小峰早已料到,自然也就没有放在心上。
春节将至,他暂时也没有太多事做,不时与颜紫绡和廉锦枫鬼混,又或是带着二香五英游山玩水。
他既没有让七女加入飞骑,也没有将她们的身份告诉别人,其他人只知道他带了七个丫鬟上山,却不知道这七个丫鬟就是江湖上颇有恶名的隐玄七女。
不知不觉,新年已至,唐小峰看着远方心中感叹。
当日离家之时,本是答应了母亲和姐姐会赶在新年之前回到家中,没想到整个冬天过去,自己不但没有回到家里,甚至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回家。
颜紫绡与廉锦枫也都见了未来公公,对于这一点,唐敖却是颇为无语。唐家本是书香门第,他自己连妾都不曾娶上一个,怎知生个儿子,竟是这般风流成性。
唐小峰更知道,自己这老爹不但格守古训,还颇有些“男女平等”的超前思维,认为一夫一妻相厮到老才是正理,儿子女儿也没有轻重之分。
当然,由于礼教是在儒家理家出现之后才慢慢发展到巅峰,在唐朝,对女性思想和行为举止的束缚远不像明朝与清朝那般严重到近乎变态,但男尊女卑也仍然存在,像他老爹这样的人还是比较少见。
但是他也没有办法啊,家里那个未婚妻子知书达礼,紫绡姐与他两小无猜,锦枫美眉他越看越爱,丽蓉姐姐他也舍不得扔,再说了,他好歹也是一个穿越者啊,要是只有一个老婆,万一有哪个无聊写手把他的事迹写出来发在起点书站上,连个后宫都没有,岂不被人看笑话?
除夕之夜,其他人在殿前齐聚,大吃大喝,他却是带着两个美眉和七个丫鬟在院子里饮酒作乐。
只见他左手搂着颜紫绡,右手搂着廉锦枫,七个丫鬟服侍一旁,在那说说笑笑。
阳墨香想,这家伙哪里像个剑侠?哪里像个将军?分明就是花天酒地的花花公子。
唐小峰看着七个丫鬟,笑道:“大过年的,本来应该给你们押岁钱,不过给押岁钱也没什么意思,我倒是炼了七样法宝给你们。”
七女眼睛俱是一亮。
在以前,她们并不知道他们的公子不但是名剑侠,还是一名铸剑师。神兵法宝谁都想要,她们自然也不例外。
唐小峰道:“你们随我来。”带着她们去自己房间。
颜紫绡娇憨地拉着他:“小峰,我们喝,我们再喝。”她已经喝醉了。
唐小峰抱起颜紫绡,进入房间后把她扔在床上,给二香五英各送了一个红盒子,二香五英拆开一看,见里面全都是两块布料,这布料却是以青囊蛇皮炼成,比鲛绡还要柔软,又以云光刺绣,色彩分明,宝气婆娑。
二香五英都想着这是法宝,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但它到底有什么用呢?
唐小峰道:“这法宝是以青囊蛇皮和云光制成,叫做‘青囊宝衣’,你们莫要小看了它,这宝衣中混有五行精气,穿在身上,你们变成妖兽时,它会化作玄气融进你们皮肤,不但可助你们抵御敌人刀剑,而且还可以借五行精气生出风雷又或是水火。每件宝衣都是我精心练成,样子看上去差不多,其实却是各有妙处,来,你们先穿上。”
七女睁大眼睛,心想这么简单的两块布料,怎么穿?
唐小峰道:“我来教你们。”竟把最是胆小的红英抓了过来,把她脱个精光。
红英整个人僵在那里,完全不知该怎么办,唐小峰又当众示范,将属于她的那两块布料帮她穿上,却原来一个是胸罩,一个是三角小裤裤,虽是亵衣,却是这个时代没有的。
众女这才知道它们或是穿在腿间,或是罩在胸前,个个俏脸通红。
唐小峰道:“红英,你且变作兔子。”
红英红着脸儿化作可爱玉兔,这两件“亵衣”却也化作玄气,如透明薄膜一般贴在她的兔皮上。
唐小峰抽剑一劈,劈在玉兔身上,诸女大惊失色,谁知剑光过处,红英却是完好无损。唐小峰道:“普通飞剑无法刺穿这青囊宝衣,就算飞剑中混和了强大剑气,虽能刺透宝衣,剑气却也会被它吸收大半。”这效果其实就跟防弹衣差不多。
又道:“红英,你可觉得有两道玄气附在身上?”他教红英怎么使用。
可爱玉兔按他所教念声真言,一道月光蓦地涌来,她整个人都消失不见。林书香动容道:“其中一道莫非是月魄?”
将五行精气混入神兵法宝已是极难,混入日精月魄更是难上加难。
唐小峰道:“这月魄是我采集来的唯一一点,只因红英的本事是你们中最差的一个,胆子又小,所以用在她身上,必要时可以借此藏在暗处,隐身遁形,让别人注意不到……咦,你们怎么还不穿?”
诸女俱是憋红着脸……这“青囊宝衣”虽好,但她们怎能当着他的面脱光衣服,将这种远比胸兜袄裤还要羞人的古怪亵衣穿在身上?
唐小峰却是温柔而又体贴,笑道:“对了,男女有别,我出去吧,若是穿不来,有锦枫在这教你们,制这宝衣也有她的份。”他竟然真的出去了。
诸丫鬟左看右看,总觉得公子必定会躲在暗处偷看,不过唐小峰其实还真没这么无耻,只在外头喝酒唱歌。诸丫鬟脱下衣裳,将这“青囊宝衣”穿在里头,也不知道唐小峰对她们的身体发育到底掌握到何种程度,竟是每一个都贴身得仿佛量过一般。
她们又纷纷化作妖兽试了一试,果然或生风雷,或生水火,凭空多了两道玄气。
唐小峰进来时,她们已将脱下的襦裙穿了回去,莺莺燕燕地向公子道谢。
唐小峰嘿嘿地笑:“甚好,甚好!”忽地出剑。
剑光暴散,诸女身上的衣裳竟全都碎去,又被剑风一吹,只穿了“青囊纹胸”和“青囊小裤裤”的美妙胴体全都露了出来。
诸丫鬟没想到他还有这一手,纷纷惊叫,或是掩胸,或是捂腹,千娇百媚,更觉诱人。唐小峰就算上一辈子,也只在电视里看过女模特的内衣秀,现在终于大饱眼福,自是嘿嘿怪笑。阳墨香却大叫一声“揍他”,诸丫鬟立时反应过来,纷纷化作妖兽扑了上去,只一会儿,唐小峰身上便已青一块肿一块,大喊锦枫救命。
廉锦枫却是一手捂着酥胸,一手掩着腿间,羞羞地道:“小峰哥哥,你、你怎的把我的衣裳也吹没了?”
床铺上,颜紫绡大叫一声,诸丫鬟停了下来,扭头看去,却见她坐了起来,呵呵地傻笑一声:“再喝,我们再喝……”又倒了下去。
春还未暖,花还未开,房间却是笑声不断,一通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