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警已经集中过来,齐元昌认真严肃地交代着注意事项。
“两个人为一组,与目标之间保持至少五米的射击距离。绝对不能过于靠近,射击着弹点必须位于目标头部。除此之外,无论攻击目标身体任何部位都无法奏效。牢牢记住这一点,这很关键。”
一名年轻的警察忍不住提出疑问:“一定要射击头部吗这,这会导致目标当场死亡,警务条例规定过,在嫌疑人没有持有威胁性武器的情况下,不能这样做啊”
“他们已经不是正常的人类。”
齐元昌耐心地解释着:“他们被感染了。具体的病毒或者细菌类别,防疫部门正在进行检测。这是一起突事件,被关在检验所的那些人,已经不具备人类应有的意识。他们有着很强的攻击性,他们无法分辨你们是谁。所有一切活动的物体,都有可能被他们当做攻击对象。”
特警们面面相觑,都从彼此眼睛里看到了震撼与惊悚。尽管脑子里有太多疑问,也只能老老实实按捺住,认真听着齐元昌训话。
“记住,绝对不能被他们抓伤或者咬伤。两人一组,一人负责攻击,一人进行支援。不得单打独斗,这是命令。”
“每个人都必须佩戴呼吸面罩。这种病毒有可能通过空气进行传播。如果在行动过程中身体感觉不适,要及时通报所在小队指挥官。在有序的安排下,退出战斗。”
“如果出现了被咬伤或者抓伤的情况,必须在第一时间报告。急救车很快就到,我们会立刻安排救治。”
齐元昌是一名经验丰富的老警察。否则,也不会被上级部门直接调用,成为此次行动的最高指挥。
他没有急于进攻,而是命令下面的人封锁尸体检验所的各个窗户,以及可能的出口。同时,在已经锁住的大厅方向设置障碍,将所有复活者牢牢困在里面。
很快,武警和驻军方面的增援部队赶到,卫生防疫人员也抵达现场。
以柳城县殡仪馆为核心,周围所有公路都被封锁。身穿防化服的防疫人员背着药箱,在建筑附近喷洒消毒水。军警在外围拉起了警戒线。附近往来的行人车辆均被告知:这里正在进行消防演习,不得接近。
上午十一点半,所有准备工作均已完毕。齐元昌换下自己的“o2式”左轮警用手枪,换了一把“95式”,最后检查了一遍弹匣,带队朝着检验所大门走去。
黄河手持口径粗大的霰弹枪紧跟其后。他也不喜欢o2式。这种左轮手枪虽然轻便,却谈不上什么威力。尤其是塑料弹头,很脆,几乎没有什么穿透力。
说起来,这不是武器研部门的错。在和平年代执法,必须兼顾罪犯之外的普通市民。大威力武器在战斗中很容易造成误伤。迫不得已,只能让警方使用这种很是尴尬的轻型武器。
不过,这一次的情况完全不同。
最早赶过来的那名幸存巡警很聪明。他及时翻到了放在门口位置的柜子,又摘下随身手铐,将两边大门把手铐住。一群复活者在里面无论如何用力,也根本无法出来。
在齐元昌的示意下,栓在大门上的金属手铐被一名特警打开。就在人们慢慢拖着横放在门口沉重木柜往后移动的时候,齐元昌忽然冒出一个念头我好像是什么地方做错了。
一大群复活者从敞开的大门里冲了出来。
没有人犹豫,也不需要什么命令,数十支自动步枪纷纷射击。“噗噗噗噗”,如炸雷般的枪声突然响起,在空旷的走廊上迅传开,就连远处的殡仪馆丧葬大厅方向,也回荡着沉闷激烈的余音。
密集的子弹钻进人体,溅开一朵朵血花。每个人都在按照齐元昌此前说过的方法射击,却并非每个人都有成为神枪手的资质。即便是在很近的距离,子弹仍然难以射中目标头部,更多的,还是肩膀和胸口。
复活者根本不畏惧什么枪弹。他们大张着嘴,喷吐着恶臭无比的脏血,如同一群悍不畏死的生化怪物,朝着正前方鲜活的食物猛扑过来。
我饿
我要吃啊
尽管是白天,枪口喷的大团火光仍然醒目。特警都经过实弹训练,他们的反应非常快,即便是在尚未瞄准的情况下,射击也相当有水平。十几名特警簇拥在齐元昌身前,形成一个火力凶猛的战斗团队,呈一道不规则的直线,缓缓朝着走廊后方退缩。
每个人都牢记着指挥官说过的话必须与目标保持足够的距离,确保自己安全的情况下开枪射击。
大型冰柜里所有复活者都爬了出来。有身材臃肿的胖子,有苗条骨感的妙龄女郎,有八、九岁大的孩子,也有白苍苍的老人很多复活者头部中弹,当场被打得后仰翻到,旁边的复活者立刻上前填补位置,向前冲击的度丝毫没有减缓,甚至比之前还要更快一些。
看着这些悍不畏死的生化怪物,齐元昌满脸铁青。
他终于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地方出了差错。
我就不该下令开启栓在大门上的手铐。
对付这种毫无理智怪物的最好办法,就是把横栏在地面上的沉重木柜往后拖移,使大门外侧留出足够的空间。里面的复活者只要感觉到外面有人类在活动,它们自己就会接二连三扑到门上,在两扇被锁住的大门中间,从里面挤压出一条拳头粗细的缝隙。
只要形成了这种格局,完全可以派人走过去,在很近的距离,一枪一个,轻松容易的干掉他们。
齐元昌很后悔,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不过,现在也不能算错。这些射击功底扎实的特警枪法很准。复活者最初带来的震撼和恐惧,已经在他们心里渐渐消失。从大厅里扑过来的事故死难者差不多被干掉了三分之二,虽然警方的攻击线不断后移,复活者的数量却在稳步减少。
齐元昌偏过头,看了一眼身后。在约莫十米远的位置上,手持自动步枪的武警已经完成了攻击队列。按照事先制订的计划,他们会替换前面的特警,成为新的攻击主力。
三十弹匣很快打完,特警们迅散开,朝着武警所在的战线后方跑去。他们需要时间装弹,然后重新构筑另外一条新的防线。
这并非齐元昌的独创,而是昨天晚上从市局方面过来的重要信息。
不仅是本市,其它国家和地区也遭受了病毒的侵袭。目前,病毒扩散的区域面积很小,只是在中东和非洲等战乱地区有所现。出于稳定局势的考虑,病毒信息没有对外公开。不过,国际刑警组织和一些国家机构已经介入。针对感染者死而复活的现象,已经它们的攻击方式,专门研究出这套特殊战法。
即便是柳城县殡仪馆里的这次混乱,也绝对不能走漏消息。齐元昌很清楚上面为什么这样安排。天大的事情也没有维护稳定来得重要。很多事情,无论瘟疫还是自然灾害,其实造成的破坏性不大。更多的,还是人为的因素。
在恐慌面前,民众都有跟风心理。每当到了这种时候,警察和军队就是稳定一切的前提。
齐元昌的声音透过话筒传入了所有人耳朵里:“第二编队,射击。”
黄河手里的霰弹枪正在热,他朝着枪膛里迅填充弹药,端起枪身,朝着正前方瞄准。
一个熟悉的身影进入了视线。
满身血污的法医唐威从地上慢慢爬了过来。
他的一只脚不见了。一条胳膊朝着诡异的方向扭曲着。肚子上开了一个口子,肠子脱出体外,与大量血污混在一起,在地面上拖出长长的暗红色血痕。
黄河感觉鼻孔有些酸,眼睛也变得湿润。
就在昨天晚上,我和他还坐在一起吃饭。唐威说,他的胃不好,不能吃得太快
他现在眼睛里一片浑浊,被可怕的灰白色充斥着。那是一种呆滞到根本没有任何理智可言的可怕眼神。
如果我昨天晚上的态度更加坚决,一定要带着他一起走,唐威绝对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黄河忽然觉得很想哭,想要杀光眼前这些该死的疯子,所有死而复活的怪物。
武警与特警之间的配合不是很好。他们从第二队列冲上来的时候,队形变得有些混乱。几个人的武器甚至碰撞在一起。尽管齐元昌已经下达了射击命令,至少有三名士兵没有及时开枪。对面的复活者抓住机会,冲在最前面的一个女人不要命地猛扑过来,抓住一名武警战士的小腿,张开大嘴,狠狠咬下。
突如其来的变乱使所有人都惊呆了。
“开枪打他们的头,快啊”
齐元昌连连猛扣扳机,带着狂怒从队列后面冲过来。他一把拉开位置中间被恐惧和混乱惊得不知所措的一名士兵,以最快的度射空手枪子弹。然后,迅换上新的弹匣。
一年结束了,老黑得感谢一些人。读者、编辑、朋友过去的一年里,生了一些我从未想过的事情。是我自己犯傻,也可能是因为运气不佳。错误之后就是厄运,总有很多事情绕不过去。忽然现一年到头平平安安真的很重要。钱多钱少不是生活的核心,开开心心才是重点。再次感谢诸位帮助老黑,给予老黑的兄弟朋友,无论我们是否见过面,无论我们亲近还是疏远,所有帮助过我的人,老黑都会记在心里,感恩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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