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长担心的有道理。谭维先前脚坐船离开重庆,七个小时后,重庆就有电报发了出去。日本人就知道了,重庆派了高级人员带队,来芜湖刺杀花城。
于是,芜湖城内,日伪警戒级别上升,街上布满了便衣。他们在查找谭维先带的那支十五人的小队。
而谭维先也实在的是到了芜湖,但是他没有进芜湖城,而是在八里湖驻了下来。谭维先召开了一个全会。在会上,谭维说,接到总部的电报,芜湖城中的日伪军已经知道了军统的这一队人马,并且知道了带队的是谁。
队员们都破口大骂,这是要将他们往死路上推!
谭维先说:“局座命令我们杀了花城,但是没有给我们时间期限。这是别人不知道,也只是到了这里,我才告诉你们。因为有了这个便利,我们的敌人猜到我们会急于在规定的时间内完成刺杀,所以他们也集中了兵力,来围捕我们。但是,我们却有宽松了时间,不急于一时。”
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只要重庆不催,机会总是有的。
谭维先点了三个人的名字:“你们的家都在芜湖,熟悉芜湖,所以,我决定让你们三个先进入芜湖。”
那三个人兴奋地点头,可以回家了!
谭维先交待道:“这个时候,日伪查的很紧,你们有把握不让他们发现吗?”
一个人说:“我当初是当兵走的,家人只知道我是在军队上,我这次回家,就说部队打散了,我走了一年,才回到芜湖。”
另一个人也说:“我也可以说同样的理由。眼下的中国,散兵游将太多了,没有人会怀疑一个散兵的。”
谭维先同意了:“那你们要准备一套破旧的军服,还要将自己弄的象叫花子。”
“保证做到!”两人同时说。
第三个人说:“我的家人都不在了!只有亲戚在。我可以说我是做小生意的,我那亲戚就是做小生意的。”
谭维先批准了三个人的打算,并给他们约定了接头的地点,接头的时间在十五天后,谭维先说,让日伪忙半个月!等到他们的高潮过去了,就会对这个刺杀的情报不相信。松驰下来了,就是我们的刺杀机会。
当天的下午,谭维先安排副手负责小队的工作,他带着那三个人,离开了八里湖。
四个约定在半个月后见面,便分散进城了。
谭维先第一个走,他到了城内后,没有去其他的地方,马上去了码头,买了一张去上海的船票。
码头上也有人检查,但是主要是检查登岸来芜湖的人。对于出港离开芜湖的人,没有人去检查。所以,谭维先便坐着客轮离开了芜湖。
在江上行驶了近二十个小时,客轮到了上海。
上海,对于谭维先来说,比较熟悉。日军占领上海前,他经常来上海执行任务。
再一次过来,谭维先感到,城没变,但气氛变了!
上岸后,谭维先便去了一个地方。那地方原本是谭维先的安全屋。几年过去了,不知那屋子被人占了没有。
到了屋子后,谭维先发现门依然是锁着,那把锁还是他当年使用的大锁。在屋的门前石板的下面,找到了用油纸包着的钥匙,谭维先打开了门,进了屋子。
屋子内堆满了灰尘,谭维先没有去打扫灰尘,而是注意着周边的情况。发现没有人注意,这才放下心来。
在上海,空置房多的情况,是全国最厉害的。一些人,离开了上海,但是他们的房子没有卖,就是等着将来再回来时,这里还有一个家。所以,历界政府,都登记不了那些房屋的屋主的情况。
这也是谭维先敢住进这屋子的原因。
确认安全后,谭维先这才打扫起屋子来。一番努力,终于让房屋焕然一新,有了人气儿。
从柜子内拿出了被子棉絮到太阳底下晒着,晚上要睡的。
忙完了这一些,谭维先这才出了门,来到了街前的一个小餐馆。几年前,谭维先经常在这个小餐馆吃饭。
想不到,小餐饭的老板还在,他还在这做生意。
那老板看到谭维先,热情地迎上来:“你回来了?这两年,你去了哪儿?”
谭维先马上敬上一支烟:“我在北平,回来看看。”
老板让谭维先点菜,谭维先点上了曾经吃过的那两个菜。
一会儿,菜上了桌,没有新人过来,老板便坐到了旁边,同谭维先聊起天来。
他向谭维先介绍了这两年上海以及这个小巷子的情况。
“你不在家,可是有人来找了你。他来我这里询问,你回来了没有?”
老板的这话,让谭维先警惕起来。
“是谁找我?”谭维先随口一问。
“就是之前曾与你来过这里吃饭的那个小年青。”
小年青,谭维先的眼前出现了一个人。
“是不是那个喜欢留长头发的?”谭维先问。
老板点上一支烟抽了起来:“就是他!他问我你的家在哪?可我哪里知道呀?我这个小餐馆,来的客人都是这附近三条街的人,我哪知道谁住哪条街啊?”
谭维先谢了老板一声,并轻声说:“他要是再来问你,你依然说不知道,就说你有几年都没有见过我。”
老板明白了,这位不愿意见那位。那就好办了,再找自己,就说这人几年都没来吃饭。
吃完了饭,谭维先便回家,在路上,他买了不少的生活用品,油盐酱醋柴,大米粗粮以及蔬菜,都买了不少。他这是准备自己开伙做饭了。
经常出来吃饭,容易让人看到,特别是那个长发的青年。
那人原来就是军统的外勤人员,后来听说投了日伪。他曾经给自己跑过腿,为了感谢他,谭维先请客,两人也在这个小餐馆吃过一次饭。
想不到简单的一次饭,竟然让他记住了这个地方,并且查到了小餐馆来。
幸好自已做事都留了心,不会让任何同事与朋友知道自己的安全房。不然的话,现在,那个安全屋就不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