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我又射进去了......”欣然懊恼的抓着头发。
“没事的,”红袖觉得弟弟的担心很好笑,“我刚做完了流产,哪有那么快又会怀孕。“
欣然更不高兴了,皱着眉说:“姐姐,你为什么不把小孩生下来呢。我特别想让他生下来......”
“我现在还不能有小孩,否则咱们家的名誉就全完了,我也没脸再回法王厅,”红袖坚决的说,“况且你自己就是小孩,还没有资格当父亲。”
欣然不以为然的哼了一声,冷冷的说:“这么说,你还是要去当法王咯?”
红袖拍拍弟弟的脸颊,恳切的说:“别埋怨姐姐,这是我的工作。”
“让别人去干算了,反正你又不喜欢。”欣然不想姐姐当法王,更重要的原因是他们会因此终生无法结合。
红袖欲言又止,只是简单的告诉弟弟:“我是最适合的法王人选,别人都不及我。”
欣然明白,在他面前百依百顺的姐姐,其实是很有些野心的,她既然做了决定,自己也无法干涉。然而心里却不以为然,反正他是绝对不会为了利益和权势去做不喜欢的事。
欢好之后,姐弟俩躺在床上温存,现在该谈谈欣然的出路了。
“欣然,爸爸现在很生气,你最好跟我去圣都避一段时间,等他气消了再回家。”
欣然摇头笑道:“姐姐,我想一个人出去闯闯。”
“那,我陪你!”
“算了吧,哪有带着姐姐闯江湖的,再说你的假期也快结束了,还得回法王厅上班,哪有空陪我。我已经找到了一份工作,顺便出去见见世面,也挺好的。”
“什么工作?”
“邮差!”
“......我是该夸你有个性呢,还是该骂你没出息?苏家小少爷去当邮差,会被人笑话的。”
“嘿嘿,我逗你玩呢。其实我是拜托明远帮我找工作,我们交情那么好,他能真的让我当邮差吗?”
红袖欣然笑道:“那我就放心了。”
正说着话,忽然听见敲门声。
“小姐,大夫来替您把脉了。”
红袖连忙起身,打开后窗,含着眼泪叮嘱弟弟:“路上小心,倘若日子过得不如意,千万要去圣都找我。”
欣然披上外套,抱着姐姐狠狠亲了一下,转身跃出窗外。
沿原路溜进花园,翻墙跳了出去。欣然拍拍裤脚的尘土,大摇大摆的朝着龙明远约定的地方走去。途中路过广场,发现一群卫兵正在搬女王像,心中暗叫不妙,裸像提前穿帮,明远兄恐怕要发飙了。到了冒险者工会一交涉,果然只得到邮差的职位。还有一包沉的要死的长途信件。
欣然本想去找龙明远,骂他不够朋友。转念一想,是自己恶作剧在先,没道理要求别人以德报怨。于是一笑了之,提着邮包,跨上邮局配发的交通工具“步行鸟”(一种低等仆魔,常用来当作单人交通工具),趁着夜色逃离了贸易都市。
出城门之前,欣然又在广场稍做停留。发现卫兵们将雕像放倒,立刻蒙上帆布,塞进马车运走了。又有一辆马车驶进广场,将一尊大同小异的普通女王像立在基座上。
“一个晚上就做出了代替品,龙小胖动作很快嘛,可惜女王陛下看不到我的杰作,实在遗憾。”欣然刚要离开,无意间发现不远处蜷缩着一条黑影。
“快醒醒,在这里睡觉会感冒的,喂,你是不是喝醉了?”
欣然扶起那人,一看,顿时愣了一下。
“咦,怎么是个小姑娘。”
躺在广场上昏迷不醒的是位豆蔻年华的少女,美丽的脸蛋儿上沾满了尘土,仿佛一朵跌落尘埃的雏菊。
“喂,姑娘,快醒醒,再不醒我就把你卖到青楼里去!”
少女幽幽转醒,呆呆的望着欣然,莫名其妙的嚷道:“气死我了!”
“喂,你干什么气乎乎的?”欣然一头雾水。
“我当然生气!”少女推开欣然,攥着拳头嚷道:“那该死的雕像呢?我要砸了它!”
“雕像?”
“太丢脸了!太丢脸了!哪有这样欺负人的......”少女越说越生气,两眼含泪。
欣然掏出手帕递给她:“擦擦脸吧,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生气,居然气得昏倒,如果是因为那尊雕像,我向你道歉--因为那是我做的。”
“......真不知道该谢谢你还是一剑杀死你。”
“小小年纪,杀气倒大!你叫什么名字?”
少女略一犹豫,轻声说:“龙儿。”
“龙儿?这名字好熟悉......”欣然敲敲脑袋,冥思苦想。
少女似乎怕他想出什么,连忙拉着他的手说:“小哥哥,你是好人么?”
“当然咯。”
“那你送我回家好不好。”
“......你家在哪里?”
“我不知道。”
“不知道!?”
“我刚才还记得,可是看到这雕像,忽然气得昏倒,醒来以后就只记得名字了。”
“......不关我事,你去找警察帮忙吧。”
“不行、不行,”拉住他的手急切的说,“雕像是你所制,我被它气昏以致失去记忆,全是因为你的过错,你必须负责。”
欣然大为光火,心想哪里冒出来这么不讲理的小丫头,凶狠的瞪了她一眼,本想说些可怕的话。可这仔细一看才发现,小姑娘擦去了脸上的灰土,居然美得不象话!
欣然痴痴的看着她,过了许久,突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有气无力的说:“如果你非要跟着我,那就一起走吧。”
少女似乎没想到他这么好说话,喜笑颜开的拍手雀跃:“小哥哥你真好!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苏欣然。”
“我叫你欣然哥哥好吗?”
“别跟我套近乎,肉麻兮兮的烦死人了。你要是想跟我一起走,就得当我的丫鬟,伺候我,听我的话。”
“我、我不会伺候人。”
“不会就学呀!我一个人已经很辛苦,又要分心照顾你,怎么得了。”
少女生怕被他甩掉,心虚气短得说:“那我尽力而为好了。”
欣然满意的点点头,摸着少女的头顶说:“乖龙儿,今后你要称我为少爷,知道了吗?”
“知道了少爷。”
欣然尽量遮掩内心的惊讶,可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跟你说,我可不是出去玩,要走很远很远的路,很辛苦,如果你后悔了,就马上离开。”
“我不怕吃苦,也不会后悔。”
“好样的,”欣然吹了声口哨,唤来步行鸟。弯腰将少女抱起来,放在鸟背上,又将邮包挂在她脖子上。
“好好拿着,这可是我吃饭的家伙。”
“少爷,你是要把鸟儿让给我骑吗?”
“不是的,咱们轮流骑,你上午,我下午。”
少女感激的说:“你真是个好人,不过,我自己有坐骑的,你瞧--他来了~”
欣然朝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头其貌不扬的驴子颠颠的跑了过来。
“少爷的个儿头比我高,骑驴子比骑鸟好。”少女乖巧的说。
欣然爬上驴背,刚坐定,驴子便追着步行鸟跑去了。
少女搂着鸟脖子,回眸巧笑倩兮:“少爷你骑驴的样子真帅,准是一位大人物!”
欣然没心思理睬他,紧紧抱着驴脖子,破口大骂:“这是什么鬼驴子,跑起来像飞一样!”
他可不知道,这头驴子本来就是会飞的。
第五章打劫记
夏日炎炎,天空没有一丝云彩。铁轨在灼热的阳光下闪着刺眼的光。
呜--尖锐的汽笛声打破了午后的沉静,一条巨大的蜈蚣沿着铁路飞驰而来,红色的头颅匍匐在路基上,只顾埋头向前冲。蜘蛛的脚下安装了许多轮子,奔跑起来百足齐动,快如闪电。这条蜈蚣,其实是被驯化的大型仆魔“列车兽”,每节身躯就是一节车厢。
汽笛声再次响起,列车兽缓住脚步,停靠在站台前。骨节相连处的褐色硬壳一齐向上掀开,到站的旅客纷纷下车。
一位俊美的少年骑着步行鸟出现在车厢门口,径自跳上月台。在他身后,一位年纪相仿的白衣少女也下了车,在两人一鸟身后,还跟着一头小毛驴。两人各自骑着仆魔离开车站,朝着附近的城镇走去。
毛驴跑得很快,不一会儿便把步行鸟甩在后头。少女只好停下来等候少年。
“欣然哥哥,你再磨蹭,天黑以前就赶不到青铜镇了。”
“放屁!是我故意磨蹭吗?都怪这笨鸟走得太慢,”少年被阳光晒得发昏,没好气的质问少女,“龙儿,我说过要叫我少爷,这么快就忘了吗?”
“知道啦少爷,可是你为什么不肯骑驴呢?”
欣然摸摸不久前从驴背上摔下来弄伤的膝盖,言不由衷的说:“唔......我不喜欢驴子的气味。唉,想不到天气这么热,早知如此,就该买晚上的车票。”
龙儿会心一笑,没有戳破他根本不通骑术的事实。低头自挎包中取出一把阳伞递给欣然:“再坚持一下吧,很快就到了。”
欣然撑起阳伞,感觉凉爽了些许。笑着夸奖龙儿:“你真细心,知道我怕热,特地准备了伞。”
“少爷,吸血鬼真的害怕阳光?”
“当然怕,我曾亲眼看见吸血鬼在阳光下化为灰烬。”
“可是你怎么不害怕呢?”
“我是吸血鬼和人类的混血儿,对阳光的抵抗比一般的吸血鬼强,尽管如此,也不能长时间曝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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