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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瞎子求婚后我嫁进了豪门 第14节

“你说这些豪门,有什么意思。”凌粟一边刷微博一边评论,“整天争来抢去的。”

听讲的贺砚回认真点头。

“所以我才不跟易行在一起。”

“嫁进豪门跟给自己上一辈子的刑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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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chapter15

关牧州对于凌粟把贺小天鹅带回家这件事情,持有着百分之七八百不赞同的态度。

要说起来他觉得自己可太无辜了。

他原本只是单纯地想着下了飞机,过来找凌粟喝场大酒倒个时差,睡醒了还能坑凌粟一顿饭。

盘算得好好儿的!

结果等着他拎着行李,满怀着期待一脚踹开凌粟家大门的时候,抬头就看见了坐在窗边晒太阳的贺砚回。

盖着他求了很久凌粟也没给他的小毯子。

抱着他最喜欢的大爷。

捧着凌粟煮的黑糖奶茶。

安安逸逸地坐在窗边听电视剧。

把风尘仆仆拖着两个大行李箱的关牧州气得脸都绿了。

凌粟今天难得给自己放个假,刚从烤箱里端出了考好的纸杯蛋糕,一边叫着祖宗赶紧往旁边挪挪。

“嘶——”凌粟把手从手套里抽出来放在嘴边吹了吹,刚转身,就看见自己的客厅以长沙发为分界线,泾渭分明得宛如楚河汉界。

一边是晒着太阳低头撸猫岁月静好的贺砚回,一边是气得五官都要串场了的关牧州。

“那啥”凌粟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重新拿起了烫手的蛋糕,清了清嗓子,“吃点儿啥么。”

————————————————

“咋的你诱拐童养媳还是要创建孤儿院呢。”关牧州说话半点都不客气,把凌粟拉回厨房之后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通骂,“你认识他才多久啊!?他是谁是干什么的家在哪家里几口人家里几亩地你知道吗你就敢把人往家领!?”

“诶我”凌粟移开视线,单手撑着流理台东张西望试图转移话题,“我就”

“你打算让他住几天。”关牧州抱着手臂抿着唇严肃问他。

凌粟当时一时冲动领着贺砚回回来的时候根本没考虑过这个问题,这会儿被关牧州问起来,挠了挠头没说话。

“陌生人,一个陌生人!你也敢把他往家里领!?”关牧州不自觉地声音就大了起来,在抬头看见客厅里的贺砚回注意到这里的动静的时候一把合上了玻璃门,压低了声音咬牙切齿,“万一是什么不能碰的人怎么办。”

“不会吧”凌粟迷茫着抬头,“你是不是最近小说看多了。”

关牧州一脸恨铁不成钢:“你才看多了,万一是什么毒贩子什么通缉犯什么杀人犯的,装个可怜你就把人带回家了,你!”

凌粟摆手:“啊呀不可能的,要真有这些他哪能安安分分在医院待那么久而且。”

“没有而且。”关牧州下了定论,“这两天我就住你这儿,你赶紧找个理由把他打发走,听见没有。”

凌粟微蹙着眉头没说话。

在关牧州气得摔门出去找助理收拾行李的时候,凌粟双手撑着旁边的流理台,低着头整理自己纷乱的思绪。

他当然也知道,自己带着贺砚回回来不是个太理智的选择,但凌粟却没想过,关牧州看见贺砚回的反应会大到这个程度。

他心不在焉地收拾着手上的东西,结果把盘子摔在了水池里,把筷子戳进了杯子里,端着的烤盘差点扣进了消毒柜。

算了

不想了。

凌粟叹了口气,强打起精神拿上了小蛋糕,溜溜达达去客厅里找贺砚回。

“来,吃蛋糕了。”凌粟在贺砚回面前蹲下,拍了拍他的大腿。

贺砚回抱着祖宗像是才从另一个世界回来,在凌粟拍他的时候像是惊醒了一般:“啊,好。”

“在想什么呢。”凌粟干脆在贺砚回旁边的地毯上坐了下来。

贺砚回两手端正地举着小蛋糕,像是深思熟虑了一般才慎重开口:“你的朋友不喜欢我吧?”

他说话很小心,声音也不高,像是生怕说错了什么惹凌粟生气了一般。

凌粟没否认,挠了挠自己的鼻尖开口:“他就是有点惊讶。”

贺砚回表示理解地点点头:“恩。”

说完这两句对话,两个人就突然的陷入到了尴尬的沉默里,贺砚回抱着猫,一言不发。

贺砚回毕竟不是天生眼盲,在和别人交流的时候,他还是会下意识地在说话的时候用眼睛去寻找声源的方向。就算方向基本都能存在些偏差,但是凌粟知道,那双眼睛里头是永远带着光的。

但现在,放凌粟发完愣,转过头去看他的时候,就看见了贺砚回还没来得及收回的望向自己的眼神。

那双眼睛里,分明有星光在沉沦。

凌粟匆忙想站起来,但等他过去拉贺砚回的时候却发现已经晚了。

贺砚回低着头,扯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手上捧着蛋糕像是捧着什么宝贝,动也不敢动就怕捏坏了一点点:“你…打算什么时候让我走呀。”

凌粟愣在了原地。

玻璃门的隔音很一般,贺砚回的听力又足够好。他坐在客厅里,完整清晰地听完了凌粟和关牧州的所有对话。

他听出来了关牧州的竭力反对和凌粟的迟疑。

当时,他下意识的是想反驳的。

我不是坏人,我不会伤害凌粟,我那么喜欢他我怎么可能做对他不好的事情

诸此种种。

可是等到面对着凌粟的时候,他却又词穷了。

他没办法对凌粟保证些什么——他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他自己对自己来说都是一个十足的陌生人,遑论凌粟。

也许凌粟的朋友是对的,自己这个在医院住了什么就,一次都没有被家人探望过的人。

可能真的很糟糕吧。

凌粟这么好的爱,他不值得有。

“我昨天瞒着你了。”因为低头,贺砚回的声音也很低沉,说话的时候带着一些干涩,“我其实也不是没地方可去的。”

“我大概还,能回医院的。”

他的住院费结到了很久以后,护士对凌粟说是家属的意思,说为了恢复还是住在医院的好。

虽然当时凌粟很生气,说这是不负责任,但

继续回那个地方躺着吧。

等到了时间,有人来接他的话他就跟着走,去哪里都可以。

如果到时也没有人的话

就赶紧出些什么问题,让他死在医院吧。

看着贺砚回用力握着拳,明明都已经到了指尖都发白的地步,却还是强装不在意的样子。

凌粟狠狠抿着唇,一步上前就夺过了贺砚回手里的小蛋糕一把塞进了他嘴里:“乱想些什么,昨天才跟我说好哪儿都不去今天就反悔,你小心我举报你!”

贺砚回怔愣地咬着小蛋糕,抬着头茫然地在理解着这句话。

“不回医院了。”凌粟长长叹了口气,伸手安抚地揉了揉贺砚回的后颈,用了些力道让他靠在了自己身上,“我们不回那地方了。”

贺砚回的脖颈修长,此时却显得分外脆弱。明明正襟危坐腰杆儿停止,但在凌粟的手下简直一碰就倒。

凌粟叹了口气,摸了摸他的头发:“你就待在这儿,听见没有。我绝对不会让你走,谁都不能让你走。”

贺砚回手里拿着被咬了一口的小蛋糕 ,良久之后才幅度很小地动了动脑袋,也不知道是点头还是摇头。

“我立字据行不行。”凌粟哭笑不得地弯下腰,看着抿着唇不说话的小天鹅,“我,凌粟,绝对不赶贺砚回出门,如有违反,一定。”

贺砚回一把捂住凌粟的嘴:“后面没有了。”

“那不行啊这…”凌粟笑着想挣扎出来,“那这算什么承诺。”

“没有了!”贺砚回严肃起来,眉眼间全是较真的执拗,“不准有别的了。”

他冷下脸来说话的样子异常严肃,一双墨黑的眼睛像是含着两座陈年的冰川,料峭的寒意让凌粟不由得一愣,停下了挣脱的动作。

“凶巴巴的,行行行知道了。”凌粟靠坐到身后沙发的扶手上,扶着贺砚回的肩膀拍了拍,在他虚虚靠在自己腰侧的时候也没有拒绝,“那赶紧把蛋糕吃了吧,我烤了好多。”

贺砚回点点头。

“我们晚上,不让关牧州吃饭。”凌粟弯下腰凑在贺砚回耳边小声地说,完全就是哄小孩儿的语气,“我们俩做好吃的,给大爷和祖宗也做猫饭,就是不让他进门。”

小天鹅矜持地笑了笑,但眼底明显漫上了几分喜悦的颜色。

“今天我也算是立了字据了,以后不准再说那种话了,知道吗。”凌粟伸手点了点贺砚回的脸颊,“这里就是你的家。”

说刚说完,凌粟就觉得自己的手指碰到了什么温温软软的东西。

凌粟一愣,有几分难以置信地低头。

贺砚回这次没有躲,也没有像之前被抓包的羞赧了。

他低头,趁着凌粟还没反应过来,在他挪开手之前,珍重地又在凌粟的指尖印下一个吻。

“凌粟,我”

“你们在干什么!??!!?”放了东西回来的关牧州扶着门框,看着眼前这温馨又泛着粉红色泡泡的气氛,捂着自己的心口差点没撅过去。

“给我分开,不准贴在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关同学简直好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