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毛毛很受伤
回到家里,果然,整个教师大院人满满当当的站了一院子,都围在白蔡蔡家门外,毛毛扯着白蔡蔡从人群外挤了进去,进了屋,就有些扭捏在站在白爸身边。
“这就是蔡蔡和毛毛吧?”说话的是一个二十五六岁的青年女记者,姓江,叫江月盈,边上跟着一个扛着摄像机的摄像记者。
“嗯。”白蔡蔡和毛毛同时点头。
“呵呵,介绍一下,姐姐叫江月盈,蔡蔡长得可是清秀可爱哪,毛毛以后也是个大帅哥。”江月盈一上来先是夸了几句,然后迅速的转入话题:“听你们阿爸说,金山酒厂的窖池是你们和另外一个同学先发现的?”
“嗯。”两姐弟再一次点头,毛毛在一边更乐呵了,两眼笑成了弯月亮,白蔡蔡表面也是笑眯眯,只是,暗地里却在打量着江月盈,刚才,这个江记者在报出自己名字的时候,身上便突然现出一股子煞气,这股子煞气相当锐利,按白蔡蔡对煞气的了解,那可是会出惨祸的前兆啊,可煞气出现的也很短暂,随后又马上消失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那姐姐我有一个问题,很好奇?你们种树,为什么要挖那么大的一个坑呢?”江月盈又道。这个问题,她一直就有些好奇,三个孩子,偷不偷懒且不说,挖那么大一个坑也实在出人意料。
“我姐姐让挖的。”毛毛理所当然的道。然后转脸看着自家阿姐。那江月盈转忙将话筒转过来对着白蔡蔡。
“阿爸说的,坑要挖的深一点,大一点,树才好种活,再说了,我们三人,打算种三棵树的,那不是更要大一点,可把我们挖累坏了。”白蔡蔡感叹着道,表现的一脸纯良,却悄悄的冲着阿爸打了个眼色,意思是这么说可以吧,白平康也暗地里冲着女儿微微点点,意思自然是,不错,不错,还行。
两父女都清楚,为啥要挖又深又大的坑,但之前,白平康虽然在县志里查到窖池的事情,但毕竟不知真假,白平康也就不好明着说,于是才发动种树活动,等到发现了窖池,也就不好再说之前已经在县志里发现了,也是为了一种宣传的传奇性,干脆就当一次巧合。
正因为是巧合,江记者听说是三个孩子挖到的窖池,便提出要采访一下,白爸才带他们过来了。
“原来是这样,看来这里面最终还是白厂长的功劳。确实,那么大的坑,别说你们几个孩子,就是姐姐我去挖,也要累的慌,你们记得,定要让白厂长请一顿好吃的慰劳你们。”听了白蔡蔡的回答,江月盈有些打趣道,一脸忍俊不禁,心里却想着,这丫头似乎有些缺心眼儿,阿爸说挖深一点大一点,她就只认这理儿。
随后又闲聊了几句,江记者就带着采访的人离开了。
“江姐姐,你这名字不好。”白蔡蔡突然的道。
“为什么,月盈不好听吗?”那江记者停了下来,有些奇怪的看着白蔡蔡,心想着,这孩子真有此缺心眼,哪能这么说什么家的名字呢。
而白蔡蔡此时一直盯着江记者,等她说出月盈之时,身上果然的又涌出煞气,跟她猜测的一模一样,这个江记者什么都好,但这名字取坏了,一旦这个江记者事业达到高峰时,说不定就会有灾祸,从刚才的煞气来看,不远了。
“月盈是好听,可我听宝岭镇上的徐师公说过,月盈则亏啊,他说,这个词不能取来当名字的,否则,在事业颠峰的时候,会有灾祸发生。我觉得,你还是改个名字的好。”白蔡蔡呵呵道。其实,并不是说完全不能取月盈这个名字,其中还要看五行八字的,这方面,蔡蔡也不太明白,不过,明显的,从刚才的煞气来看,这个江记者是不适合的。
说着,又拍了一下额头,然后打开还提在手上的袋子,从里面拿了一条麒麟挂件,塞在江月盈的手里道:“江记者,这个挂件送给你,你可要帮我阿爸好好宣传酒厂,我阿爸说了,金山酒厂能不能打翻身仗,这次可是关健。”
“你这丫头,什么鬼心眼。”一边周老师快叫自家女儿给气死了,先说人家名字不好,又拿东西贿赂,也不知哪里学来的臭毛病,说着,重重的拍了一下白蔡蔡的头:“还不快回屋。”
白蔡蔡撇了撇嘴,然后拉着毛毛进了屋。
江月盈拿着挂件不知收好还是不收好,有些悻悻。
“江记者,别理会这孩子,成日就喜欢听镇上的师公说些乱七八糟的,你别放在心上,不过,这挂坠你就收着,不算什么,都是那丫头自个儿雕的,这丫头跟她爷爷一样是个石头疯子,平日就喜欢雕点石头,也喜欢拿自个儿雕的东西送人,只要人家喜欢,她就满心眼里高兴。”周老师道,一边的白爸也应和。
“那就谢谢了,这麒麟雕的可真不错,蔡蔡可是好手艺。”江记者道。
“我女儿,就这方面还有点天赋。”白平康有些自得的道,现在石雕方面,自己这个老子都叫女儿给比下去了。
随后,江记者一行再次告辞。白爸和白妈将他们送了出门。
“你这丫头,都什么毛病啊,你今天倒是跟我说道说道。”一回屋,周老师就拿了鸡毛禅子,追着白蔡蔡打。
白蔡蔡就围着家里的方桌直转悠,弄得周老师追的气踹吁吁,却也奈何不得她。
“阿妈,我都读初中了,你还打……”白蔡蔡瞪着眼抗议。一边小黑满屋子乱飞,嘴里尖叫着:“打人了,打人了,周老师又体罚学生了。”
这声叫的,白爸和毛毛两个笑成一团,白蔡蔡在一边真瞪眼,这两个没义气的。
“好了,周萍,蔡蔡你又不是不清楚,不是无理取闹的人,她定是听徐师公说起月盈这个词,好心提醒一下呗,别说,叫蔡蔡这么一说,我也觉得那名字不好,月盈则亏,水满则溢,不是好事。”白爸说着,拿过周萍手上的鸡毛掸子挂在门后。
“你就惯着吧。”周老师横了白爸一眼,白爸嘿嘿一笑,却悄悄的捏住了周老师的手。
白蔡蔡一阵肉麻,拧着那一袋石雕回屋里整理去了。
“别只顾着你那堆石头了,这段时间给我好好收收心,看看书,复习复习。”周老师又在外面叫。
“知道了,阿妈。”白蔡蔡也扬声回答,放好石雕,便拿出书本,专心的复习起来,虽然有着前世的记忆,但那时学的东西早就还给老师了,如今白蔡蔡也算是一切重来,自然也不敢掉以轻心。
中午吃过饭,白蔡蔡又抓了毛毛一起看书。不过,毛毛似乎没有看书的心思,整个人坐在那里,好象位置上长刺了似的,没一刻安慰。
“阿姐,我听阿爸说了,今天采访的东西,晚上电视里会播出来。”毛毛有些兴奋的道。
“播就播呗。”白蔡蔡淡定无比。
“你怎么一点都不高兴啊。”毛毛不干了,对于自家阿姐不痛不痒的表情很不痛快。
“这有什么高兴的,播不播还不一定呢,别想那些了,快看书。”白蔡蔡打了一下毛毛的额,先不提她和毛毛的镜头会不会播出,就算播出了,那也是俩打酱油的,毫无压力。
“哼,肯定会播的。”毛毛嘟着嘴,可以挂油瓶了。
于是,吃过晚饭,毛毛便搬着小马扎坐在电视机前。死巴着县电视台的屏道,不让任何人换。
“毛毛,你现在巴着有什么用,县新闻要在新闻联播之后再放。”白蔡蔡拖着毛毛的后领往后移。
“那不一定,兴许今天就早放了。”毛毛扭着身子道,就一别扭小孩。
三人都拿他没法子,只得由着他,节目播完就好了。
漫长的半个小时新闻联播后,终于迎来了宁山县新闻,毛毛盯着电视屏幕,那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很快就播到了金山池厂发现窖池的事情,首先出来的是县文史办的,然后镇政府,最后是白爸,再后面……没了。
毛毛绷着张脸,仍盯着电视。
“毛毛,放完了。”白蔡蔡在一边道。
“没,新闻没放完了呢。”毛毛头也不回的道。
可一会儿,二十分钟的宁山县新闻也结束了,仍然没有蔡蔡和毛毛这俩姐弟。
“姐,咋没有我们呢,不是拍了吗?我看他们拍的。”毛毛皱巴着小脸。一脸很受伤。
“时间太短了,咱们的镜头裁掉了呗。”白蔡蔡道。
“可为什么要裁掉我们的,如果不播为什么又要拍要采访呢?”毛毛打破沙锅问到底。眼眶却红了,眼泪在眼眶打转,很委屈。
这……一时的,白爸,周老师,白蔡蔡,三个望来望去的,不知如何解释。
白蔡蔡抓着头皮想了一会儿,一眼看见边上的课本,脑子一闪:“毛毛,快考试,你会复习很多东西,这些东西是不是考试的时候都会考到?”
“当然不会,有的会考到,有的不会考。”毛毛道。
“这就是了,记者姐姐来采访我们也是一种备课,真上了电视,有的会用到,有的不会用到。你明白了吗?”白蔡蔡弯着腰问。
毛毛抽泣了一下鼻子,歪着头想了一会儿,然后举起手,用袖子擦了擦眼泪:“哦,原来是这样,咱们就是那被复习到却不会考到的内容。”
“正是。”白蔡蔡点点头,却叫毛毛的说话给逗乐了,果然,她们就是那会被复习却不会考到的内容。
毛毛嘿嘿的不好意思的笑了,一边白爸白妈才松了口气,白爸暗暗的冲着蔡蔡竖了竖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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