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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回去问她

韩敏本是打算去进香的,将要上阶的时候恰见到有人独自立在这里,便多看了两眼。

等到看清楚是她,便再也忍不住,径直走了过来。

韩家这几日因为宋姣赐婚这事闹的鸡飞狗跳,且他们姑太太也气得进京来了!

因为这件事,韩家也让人看足了笑话,就连她出门去,也得应付小姐妹拐弯抹角的打听!

她虽然与宋姣情分平常,可她至少是韩家的亲戚!

如果不是因为她沈羲,她们家怎么可能会变成这样?!

她倒好,害得韩家这样,居然还摇身一变成了未来的世子妃!

“你还真是我见过的最不要脸的人!”

涌入耳里的刻薄与昔年的温婵如出一辙。

只不过是温婵是自卑的嫉恨,而面前的她则是自大的张狂!

沈羲目光如冰,静静盯着她,仿若要盯穿她的皮肉看到她的肺腑心肝!

韩敏被她这样的目光盯得有些发怵。

但她觉得又没有什么好怕,她身有成群奴仆,而她眼下不过单兵独马!

“看什么看?以为有了这婚约你就攀上高枝了吗?简直痴心妄想!

“你就是再会些唬弄人的玩意儿,家世能比得上我们韩家吗?!”

她不留丝情面地痛骂着。

她不怕!她这么做的时候身后仆人自会支开外人,不会有人知道韩家的小姐会这般对侍别家的官眷!

“他只不过是把你当棋子,以向我们韩家撒火罢了!为了出风头竟然在校场上使用奸计,你也太不要脸了!”

少女尖酸的声音一字不漏地传进刚赶到的萧淮耳里,韩家的下人已在旁瑟瑟发抖。

随着啪地一声脆响,韩敏脸上赫然落下了五道指印!

沈羲冷笑望着正捂着脸并且一脸不可思议的她:“我今天就是不打你,只回骂你几句,你也肯定不会放过我对不对?

“可我又不想忍气吞声,想来想去,就只好委屈你干脆受我一巴掌了。”

她在笑。

她知道她是世家出身的贵女,她不应该以暴制暴,不应该流于粗鄙,但是在挑衅与侵犯面前,一切语言与手段跟施暴比起来都是虚妄!

“你这个贱人!”

韩敏哇地一声哭起来。

但萧淮不动,韩家下人便不敢动!

他们也不能动,难道身旁那成群的侍卫是假的吗?

“急什么?日后还有你哭的时候!”

一个错眼间,沈羲又已经锁住韩敏喉咙,将她推抵在墙壁上!

“你不提到世子妃,我或许还不会拿你如何,你既提到了,我又怎么能辱没这三个字?”

韩敏哭声戛然而止,睁大的眼里开始有了恐惧!

不远处的萧淮目色也迅速转为深凝!

她眼里竟有这样绝决与恨意?

他从来没有见过她眼里有过这样带着毁灭的恨意,仿佛这一切假手于人,都会令她感到极不甘心似的……

韩敏喘不过气,脸色憋得通红,而双眼往外急突!

沈羲挡住了她的视线,她看不到远处,她不知道韩家下人们为什么还不上前来撕碎这贱人!

她只知道自己已经在这贱人的暴力下变得连话也说不出来……

“你出言羞辱我,打算怎么了结?”沈羲蓦地松开手。

此处虽然偏僻,可到底人来人往,让人见到了不好。

韩敏咽了口唾沫瞪她:“没有人作证,你又能拿我怎样?!”

沈羲睥睨她:“我既然敢打你,又怎么会找不到几个作证的人?

“就算没有人作证,下回我也有办法让你遭殃。就算下回拿不到你,还有下下回。

“哪怕你自此闭门不出,你也总要出嫁。你嫁出韩府的那一日,就是我弄死你的那一日!”

话到末尾字字如刀。

从来没有害怕过韩家以外的人的韩敏,听到这里已禁不住抖瑟起来!

“……你想怎么样!”

沈羲深深望着她,忽然笑起。

韩敏又哆嗦了一下,膝盖也忽然有些发软。

沈羲走到她跟前,附在她耳畔压低声音:“记住这席话:‘我以这身血伤,诅咒你永生永世不得好死!来日我必会化作厉鬼索你的命,喝你的血,食你的肉!讨回你所夺去的所有一切!’

“把这些,原封不动带回去给你们老太太,做到了,便放过你。”

这段话是她临死之前赌的咒誓,正是在听完这段话之后温婵才怒而杀死的她!

杀死张盈的事温婵绝不会对外吐露,但她心里却不可能忘记。

在这丧命之地,韩敏的应景出现,都令她瞬间放弃了步步为营的打算!

她要直捣温婵的心肝,让她眼睁睁看着鬼魂来复仇。

韩敏脸色倏地又转了白:“这,这是什么意思?”

“想知道什么意思,不妨去问你们老太太。”沈羲呲牙笑起来。

这一笑之下的她褪去了先前的阴冷,但那白牙在阳光下却泛出森森冷意,仍令人无端地觉得她自地狱而来。

韩敏屏息半晌,突然怪叫着跳起来打她:“你敢装神弄鬼吓唬我们老太太!”

一只手倏地扣住她手腕,顺势再将她往前一甩!

“再让我看到有下次,死或者去西北嫁军户,你任选一样!”耳旁响起冰冷的怒斥声,萧淮巍峨身影立时护在沈羲跟前。

被撂倒在地的韩敏脸色惨白!

萧淮看着愕然中的沈羲,大步牵起她往胡同外走去。

……寺外的街市聚居着以经营为生的人们。

相国寺的存在令得这一片都变成了繁华地。

也有不少巨商富贾在此安家,一面是为近水楼台先得月,便于接近前来上香的王公贵族,一面是为沾些佛门香火之气,以佑家宅平安。

沈羲被萧淮牵着走在石板路上,从上面下来后他只字未问她关于韩敏的事,她虽然不知道他何时到来的,但能确定他从旁看了很久。

“那个,我跟韩家确实有点恩怨。”她停下步,决定直言相告,“刚才的事,可能让你夹在中间有点为难了。”

方才的触景伤情,连日来往事在心头不断的翻滚沉浮,使她刹那间决定豁出去了。

而他身为与韩顿同在朝廷共事的大周臣子,注定会有不同于她的立场。

她当初不接受这道赐婚,兴许也有这原因,因为私仇而贸然将旁人卷进来,显然并不应该。

而他们之间的情份,显然也还没有到可以令他摒去立场,而奋不顾身同仇敌忾的那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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