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宁宫西暖阁内所有的人都看向门口，一位身着铠甲武将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所有人都知道，这个武将就是曹跃曹百川，大清断送者。

今天的曹跃特地身穿紫金赤鳞甲，镶蓝护身铠，身披红色大氅，头戴樱盔红束，这一套盔甲是慈禧赏赐给他的护身盔甲之一。穿在别人身上平平无奇，但此时曹跃穿着这一身盔甲，配合着他目光炯炯有神的目光，英姿勃发身材，脸上挂着似有似无的微笑，无从怎么看都远远强于腐朽的八旗子弟太多。

曹跃昂着头，神色平淡蔑视地看着慈禧，揖手施礼，声音洪亮地说道：“太后吉祥，曹跃给你见礼了。”

“无礼，大胆！”慈禧身边的贴身宫女翠喜怒斥道，平日那个大臣觐见慈禧不得三叩九拜，慈禧让人站起来还要分真让还是假让，若是假让，觐见的大臣必须弯着腰举着屁股报告，直到慈禧训示完毕才能离开。一直以来，全天下没有人会蔑视地看着慈禧，曹跃是第一个。

曹跃歪着头微笑地看了一眼这个习惯性飞横跋扈的女官，笑着问李莲英道：“她是什么人？”

“她是……女官。”

“哦。”曹跃点了一下头，说：“女官，不还是宫女嘛，我向太后请安，你一个宫女乱插什么话？何顺，带下去，勒死。”

“是。”何顺立即带着两个亲兵走上前去，那女官翠喜这才知道害怕，顿时跌坐在地上立即高喊道：“太后救我！太后救我！”

何顺倒是不会温柔，这宫女长得颧骨高凸牙龈外翻，看上去就是一副克父克母克夫的长相，在加上吊眼梢和鹰钩鼻，绝对不是一个好货。他走上前，一个嘴巴将翠喜打翻在地上，骂骂咧咧地说道：“日！竟然敢跟我哥这么说话，留你一条全尸算便宜你了！”此时两个亲兵上前一左一右将翠喜按住向外拖出去。

“住手！”

慈禧终于说话了，她奋力地一拍凤椅发出“啪”的一声巨响，众人都看了过去。却见慈禧因为用力太大，导致玉扳指竟然被拍碎了，可见此时的她多么恼怒。

慈禧站了起来，指着曹跃说道：“曹百川，你不要太过分了，居然敢从我身边拿人？”

曹跃笑了笑，手抬了起来。

何顺见状点点头，将翠喜放开了，何顺三人退到了一边，虎视眈眈地看着这位叫做翠喜的宫女，这宫女早就没了先前的莽撞，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曹跃嘿嘿冷笑了几声，再一次蔑视地看着这个愤怒至极的老太太，微微晃了一下脑袋，桀骜不逊地说：“我敢，我敢啊。”

“你……”慈禧气得说不出话来，脸色铁青的看不出来颜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一会儿紫，一会儿之后又变黑了。

“哈哈哈……”曹跃黑软发出令人胆寒的笑声，就像是一个歇斯底里的神经病一样，甚至何顺和王宇都以为曹跃是不是精神不正常了，这有什么可笑的？曹跃狂笑不已之后，竟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阴笑地看着对手，不屑地说道：“太后，说句实在话，你真该休息休息了。你看看你自己，你都这么老了，为什么还要什么事儿都插手呢？大清国缺了谁都能行，缺了你一样行。到底是大清国缺不了你，还是你缺不了大清国呢？太后，今儿我有很多话想要对你说，现在却突然不想说了，因为你很可怜呢。你看看你，你丈夫年纪轻轻就死了，儿子年纪轻轻就死了，你除了拥有权力，你什么都没有。”

慈禧愤怒至极声嘶力竭地吼道：“曹跃！是我提拔了你，你别忘了！你这个忘恩负义之徒！”

“对，的确是你提拔了我，所以我饶你一命啊，是不是觉得这样很公平？”曹跃冷笑说，“太后不必谢我，我受不起的。”

慈禧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恨恨地说：“你受得起！”

曹跃再一次狂笑了起来，笑得让人不寒而栗，笑得让人气绝，笑得让人感到胆寒。大家看出来了，曹跃这是在用一种戏弄的方式来故意惹慈禧生气。慈禧越生气，曹跃越开心，不知道两人之间到底有多大的仇恨。但是看起来双方只是政治上的对手，私下并没有那么大的仇恨啊，如何曹跃如此愤恨慈禧。

慈禧此时虽然对曹跃充满仇恨，可是她却不敢进一步激怒曹跃，她知道曹跃此时就像是一个疯子，刺激他只会让他更加疯狂。

曹跃猛地抬起头，问道：“太后，你对我太好了，可是我受不起你的好，你让我做包衣奴才之前有问过我吗？你给我赐婚之前有问过我吗？我今天只是嘲笑你一番，但是三年前我如果拒绝，你回毫不犹豫杀了我。可毕竟我利用了你，所以我不杀你，你颐养天年吧。”

慈禧道：“曹跃，做包衣奴才不好吗？要知道有多少汉人抢着争着做包衣奴才。”

曹跃不屑地笑道：“我承认，我们汉人中有不少人只要你给他一口吃的，哪怕是一堆屎，只要他饿不死他都会吃。给日本人做汉奸，给美国人做汉奸，给英国人做汉奸，都把自己的理由说的堂堂正正光明正大。不过太后，你也要知道，这世界并不是所有人都喜欢做奴才，这其中就包括我。我也承认，做包衣奴才比普通人多了许多特权，甚至杀人罪都不用大清律来审判。可是太后你知道为什么义和团要扶清灭洋？还不是因为洋人的教民仗着特权欺压普通百姓？包衣奴才看似有权有势有靠山，实则它的存在就是对其他人的一种侮辱，迟早会让矛盾的火山爆发。”

慈禧道：“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你才吃多少饭。”

“的确，你吃的盐比我吃的饭都多，但可惜，怕是你吃盐吃多了，齁死你！”曹跃冷笑道。

慈禧咬牙切齿地看着曹跃，曹跃淡然一笑，不再理会这个已经失去了权力的老太太了，他转头对慈禧身旁跪着的大太监李莲英说道：“李公公，当日你曾经帮助过我，我不难为你。听闻你这几天很忙，趁着下雨藏起来了许多银子？有没有这件事？”

李莲英看了看慈禧，又看了看曹跃，跪在地上梗着脖子说：“曹将军，咱家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本来我还想着当日你帮助我，我欠了你一份人情，但既然你想保护别人的财产，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曹跃回头对金笃男说道，“金先生，带人去把李公公的家抄了吧。”

“是。”金笃男立即说道。

“慢！慢！慢！”李莲英慌张地伸出手来，说道：“曹总督，曹总督，有话好好说，咱们有话好好说，别动不动就抄家，咱们往日无仇近日无冤的，再说一切都好商量。”

曹跃笑道：“对啊，我和你什么仇什么怨，你要这么对我？什么都不跟我说，唉，李公公，我很失望啊。”

李莲英哭瞎不得，无奈说道：“曹将军，这里是皇宫，你就算是不尊重我，你也要尊重一下皇家吧？”

曹跃点头道：“嗯，我很尊重，否则我现在就让所有宫女太监拎着锄头连夜挖金子了，你要理解我，打仗是需要钱的。”

忽然，慈宁宫外的传来一声惨叫，曹跃皱起了眉头，先前他曾经吩咐过，非到万不得已不允许在宫中伤人或者杀人，而传来的声音明显是女子声音。过了一会儿，郑小强跑了过来，说道：“报告主公，有几个宫女强行闯入慈宁宫，其中一个老嬷嬷要动手，被兄弟们杀了。”

“哦，杀了就杀了吧，为什么要闯过来？”

“是皇后要过来陪着太后。”

“那就放她过来吧。”

“是。”

很快，皇后隆裕和一群宫女太监走了进来，见到慈禧之后眼泪不由得噼里啪啦地往下掉。曹跃这才是仔细看了看隆裕皇后，几年前匆匆看过一眼，只觉得隆裕很丑。于是今天他大胆仔细地看了一遍，给他的感觉就是——丑极了。

唉，也难怪光绪不喜欢你，芙蓉姐姐和凤姐拿出来和隆裕一比，都可以说是完胜之，也难怪光绪不鸟你，光绪看到隆裕，能硬的起来才怪。曹跃忽然又想到了蓝祺儿格格，心说都是满清女子，怎么蓝祺儿长得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你隆裕长得这么吓人咧？

“哼！”慈禧太后见曹跃忽然直视隆裕皇后，顿时气得冷哼一声，提醒他不要这么看我家媳妇。

曹跃也感觉自己目光这般直视是有一些冒失了，更重要的是慈禧太后可别误会，自己不过是好奇她到底有多丑，而不是看中了她这位奇葩的侄女兼儿媳妇啊。曹跃尴尬一笑，拱手道：“太后，天色已经晚了，您就在暖阁里休息休息吧，我这便去恭迎皇上重新登临宝鼎。”

慈禧长叹一口气，闭起了眼睛，败了，一切都败了，光绪也成为了曹跃的傀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