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灭内城……”
原来这就是于夏心中所想。
其实早在之前的时候，我脑子之中就隐约有过这种想法，算是一种直觉。不过让我没想到的是，她的理由。
“还真是让我意外。”
“意外，意外什么？礼尚往来而已。”
“你果然是有点像她，让我，真的不得不帮你。”我是个理智的人，但这次所说的话，却也是心里话。
偶尔，也希望感情用事一次。
或许那样活着才更有意思。
“你确实得帮我。”于夏突然话锋一转，“因为我的确知道，该怎么离开这个世界。”
“重点就是这个。我知道你应该了解很多，不过你这人，总想着给自己留条后路，留个底，不会轻易把自己脑子里的信息，全部交代给我。你现在，又想卖个关子，提个条件？”我猜测。
于夏这次看我倒是有些不屑，冷哼一声，“你不会每次都猜对，别总那么自信。”
“我倒是希望这次自己猜错。你打算说什么？”
“离开这的方法，就是毁灭内城。”于夏说的直截了当。
“你是打算，就这么一句话，把我利用到底？”
“你不信？”于夏凑近我，嘴角却突然上扬，“没关系，反正，你信不信答案就只有这么一个。我希望毁了内城，不管你帮不帮我。即便你现在不帮忙，等有朝一日，你自己找到了答案，也会发现，那就是我今天给你的答案。所以无论如何，你都会出手。我永远不亏，只是……我只是担心，自己见不到那一天。”
说这话时，于夏眼中闪过一丝温柔。
我仿佛通过她那双眼睛，看到了一个遥远的约定，一个存留在其脑海中的关于某个她未见过的美好世界的故事。
“你想见见，他对你说过的世界，是吗？不……是替他看看。毁了内城，离开这里，应该也是那个人的愿望。你活的还真累。”
我的话，像冰刺，刺入于夏的内心，让刚刚温热起来的灵魂，再次没了温度。
她冷漠的看了我一眼，“你很多嘴。”
“我信了。”
“信了？”
“怎么，难道我信了你还不高兴？”
于夏摇头，只是有些不解，“其实我是想不到该怎么说服你信我的话，才有了之前的对白。你如此谨慎的一个人，居然会被我的一句话说服，让我有点不懂。”
“你刚刚那种表情，是永远不会出现在说了假话以后的。”
杜幽兰的脸在我脑海中闪过。
于夏那温柔的一瞬间，我也在她的脸上见过。
她对我也算谎话连篇，唯独那个时候，我们的灵魂没有距离。
“我所知的信息，都来自于兄长，我并未去过内城，所以对立面的事情一无所知。但兄长一直想要离开这世界，求生，和脱离这里，是他执着数百年的事情。只是，所谓毁灭内城，并不像它说起来那么简单。内城不希望我与兄长找回各自缺失的眼睛，似乎那会给他们带来巨大的麻烦。兄长也说过，找回各自的眼睛，是关键步骤。至于那会给内城带来怎样的麻烦，我还不知道。毁灭内城的另外一步，就是兄长这些年来，一直在找寻的东西……我们走通那条路，没什么发现，除了你。”
于夏的话，让我开始思考。
她与那条纯种蛇人，两者都缺失了一颗对自己而言十分关键的眼睛。
而内城，似乎惧怕他们与各自双眼的结合。
除了双眼，还有那地下洞穴连通的密道。
那其中，隐藏着一个世界。
我其实原本并不知道，死亡是否就是进入那世界的方法。但现在看来，在这个世界其余位置死去之人，都融入了我此刻的右眼之中。
那么现在的问题是，两只纯种蛇人，一处死亡空间，以及内城，这之间究竟有着怎样的关联呢？
“等等……”就在我思考之时，于夏突然叫住我。
除了最初的停留，我们闲聊的过程中，一直没有停止行动。
“怎么？”
疑惑中，于夏来到我身边。
此刻，我们已经穿过了机关大殿，来到之前十六层的隧道之中。也就是于夏所说的，有着隐藏机关的位置。
“大概就是这里了，让开些。”
于夏示意我后退，在我照做以后，她便开始触碰两侧石板。
我的确没有注意到，当第一次来到此位置的时候。现在才发觉，这石板上的确有些特殊纹路，但这东西，若不是对此地相当了解之人，在没有任何攻击机关出现之时，基本不可能注意到。
而在于夏一翻摸索之后，两侧墙壁，突然同时匀速向内侧移动。
咔！
直到一阵声响过后，才同时停止。
又等待片刻，直到没有任何其它异动发生，我才问道：“就这？”
于夏点头，示意我站到两侧凹陷墙壁中间的位置，“只有站在这个位置，才能够见到这机关的效果。”
我准备试试。
可准备迈步的下一刻，却又停下了动作。我想到了于夏之前所提的关于这机关的设定，似乎是站到这其中之人的能力，也会被相应复制成模仿版本。虽然是模仿，但被这机关创造出的机关偶的能力，很大程度上受到此被复制者实力的影响。
我倒是不觉得它能够复制出我恶魔羽翼的能力，可即便不算这个，对付一个于夏，应该也比对付我自己的复制人更简单些。
“你来，免得发出太大声音，再把之前那些东西引回来。”
“也好。”
于是，于夏走入两面墙壁之间的位置。
起初，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直到于夏自己也开始疑惑，是否出了什么问题，准备伸手向两侧墙壁触摸之时，我体内的黄金心脏却突然开始急速跳动！我迅速跃入两扇墙壁之间，将于夏扯了回来。
“你做什么？！”
她不解的看着我。
“看！”但我的目光，却始终锁定墙壁！
凹陷的墙壁之中，开始缓慢上升某种液体，银色，看起来像是水银，但我不能确定。这东西很是诡异，墙壁凹槽并未封死，但它们却仅仅贴着凹槽内部上升，没有一丝一毫流淌到凹槽之外。
上升的速度随着时间推移而增快。
它们彻底填充了凹陷的墙壁，仿佛两块镶嵌其中的镜子。
只是那镜子之中，逐渐出现了模糊的影子，女人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