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荒凉一片,埋葬着历史,阳光倾洒在那刀片之上,落寞的光线跳跃着,最后消失不见。
一阵脚步声传来,踩在干枯的叶片上,在这略有些荒凉的环境下显得格外清晰。
女人依然是那一身白色大氅,纤长笔直的腿穿过这层层叠叠的干草从,最后伫立在木牌旁。
风搅动了她的长发,女人抬手拨开,白嫩纤细的指头上是鲜红明亮的指甲。
她垂眸,看着外面那些被阳光暴露在空气中的遗留物,紫眸内翻涌起一阵冷意。
再看地上这明显的几道轮椅轱辘留下的印记,君珂缓缓勾唇,美眸对上那红色木牌。
突然,她弯下腰,鲜红的指甲敲了敲面前的那根牌子,口中呢喃。
“快了,一切都快结束了。”
风把她的声音吹散带走,一切重新归于平静。
周野继续往前走,远方,仿佛传来一道清亮悠远的悲鸣声。
她停下手上的动作,转头去看。
北方的天已经暗了下来,没有阳光笼罩,灰蒙蒙的天空恍若是巨兽张开的嘴巴,将最后一丝光亮吞噬。
周野回眸,继续向前,耳边的声音渐渐微弱,最后随着光明,一块消失。
——
婚礼打算在阳光明媚的春天举行。
君黎为了这个已经忙碌了一个多月,后院里已经堆满了酒,除此之外他还将自己腌制保存的食物全都拿了出来,请了琴花老太太帮忙准备凉菜,就为了到婚礼那天,可以让喜欢凑热闹的周野看足热闹。
整个无望之城都在关注着这件喜事,小道路边的谈论的话题也全都是那春天里的婚礼。
周野这些天一直待在屋里,和琴花一块缝衣服。
严格意义上来说是周野看着琴花缝衣服。
那是她的喜服,是老太太将自己所有带红色的衣服全都剪下来拼接而成的一件衣服。
毕竟在无望之城,红色太宝贵了,没有颜料,就只能这样东拼西凑。
婚礼前不久,琴花犯难了。
因为红色的布料不够了,即使老太太再心灵手巧,可不管怎么匀怎么凑,衣服就是少了一截。
周野看着老太太皱眉发呆,开口道。
“少一截就随它去呗。”
“胡说,哪有新娘的裙子不过脚腕的,没事,总有办法的。”
老太太守着自己的规矩,因为关系亲密,便也将周野当自己亲孙女一般,教导她一些年轻姑娘不懂的道理。
可少了一截就是少,任她怎么想法子也没办法凭空便出一块大红色的布料来。
毕竟这套喜服不是浅红,不是桃红,而是颜色正亮鲜艳的大红。
老太太将自己一直带在身边的帕子和衣服全裁了,君黎也从其他地方找了些,终于将将拼凑出这么一套颜色均匀的喜服。
周野没办法,只能撑着下巴百无聊赖的看着外面的天。
突然,她看到一抹娇小的身影推门走了进来。
周野推着轮椅打开房间的门,还没想好该怎么打招呼,对方便直接将手中的东西递了过来。
“知道你在缝制喜服,这个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