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野看在他长的好看，味道好闻，也不和他计较太多。

这里就俩人，她说话声音也不小，这都听不到，这下周野又开始怀疑他是不是听障患者了。

“我叫周野，你呢？”

男人想了想，然后低声道。

“君乾。”

声音很小，像是怕惊到周野似的。

“为什么跟着我？”

“我不认识路。”

“那你家在哪？”

男人摇头，又不说话了。

“你不知道路，也不知道家在哪，那你晚上住哪？”

男人看了看周野，然后直接来了句。

“我来找你的，我住你家。”

“找我？我不认识你，找我干嘛？”

“……”

这下好了，他又不开腔了，刚刚说的那些话像是做梦一样。

周野也不想再多问什么了，这男人浑身奇怪的很。

“我要去工作了。”

君乾见她要走，亦步亦趋的跟着。

周野回头，挡在门口，目光直视这他的眼睛。

“你要么离开，要么就呆在这里等着我回来，我凌晨一点半下班，你自己看着办。”

周野不是个有耐心的人，和这种满身神秘，寡言少语之人没法相处。

君乾看着她离开，走出门口的时候又见她突然转过身来，还从口袋里掏了掏，最后左右手各掏出一个黄橙橙的橘子，一并揣到他怀里。

“给你，晚饭我待会叫人给你送来。”

酒吧伙食不错，张平虽然抠门但也不至于克扣这点吃的。

这下周野真走了，还关上了门。

狭小的空间，就只剩下男人一个。

他立在原地，清瘦颀长的身子在灯光下拖下一条长长的影子，看着手里这两个圆滚滚的橘子，男人没吃，只是将它们放到了桌子上，然后自顾自的在房间里看了一圈。

他在那个地方呆了太久太久了，沧海桑田万事万物瞬息变化，从上古到如今，他错过了数千万年的转变。

高坐殿堂之上又如何，法道至今没有什么变化，而他也守着那卷经书一块被尘埃掩埋了，他能闻到自己身上那枯朽的气息，时光对六界来说都意味着改变，唯独对他是静止。

男人坐在周野刚刚坐过的位置上，又拿起桌子上的橘子，骨节分明的指头轻轻划过那光滑的外皮。

是凉的。

他已经跟就没有感受过温度了，今日在那铁皮箱子内，他感受到了阳光的热度，走在大街上，还有凉风拂面，这种感觉陌生而又熟悉，他错过了许多年，再触碰到时，竟然像个孩童一般新鲜。

——

酒吧近日太平得很。

照张平的话说，那就是有奔狼镇场子，一般人根本不敢来闹，就连醉酒耍酒疯打架的都少了很多。

今晚上客人不多，舞池里只有寥寥几个人，卡座和散客区倒是还站着不少，不过买酒的不多，蹭酒的倒是不少。

张平叼着个烟吞云吐雾，看着门外的周野，他走过去拍了拍。

“回去吧，今个没事，回家睡觉去吧。”

周野根本不和他客气，让回去，提起外套就走，顿都不停一下。

“好小子你倒是和我客气一下。”

“今个没空和你客气。”

“怎么？化妆间那个，是你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