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老祖，徒弟不知。”

“那便继续抄。”

两小童习以为常，翻开一本空白经书继续抄写，堂内一片幽静，而这种静，会一直持续下去，没有尽头。

老祖缓缓垂眸，一身柔和的金光法度无限，他看着一直悬浮在掌心的那缕黑色的残魂。

另一半已经寻来，现在这缕残魂已经有半个巴掌大小，像是游鱼般在那洁白的掌心漂浮，愈发活泼，时不时便会轻轻去撞老祖的手指。

残魂柔软，落在指上的感觉像是浮云一片，轻轻软软的，惹得心尖微痒。

老祖抬起另一只手，轻轻点了点那不断游动的残魂，指尖力道很轻，明明只是蜻蜓点水般的触碰，却是小心谨慎。

或许是这法道堂太过冷寂，稍稍有些动静便引起了两个小童的注意，两人悄悄抬眸看向坐在那莲座之上的老祖，见他老人家仍然是满脸的冷清寂静，本打算再瞧瞧把视线收回来，却没想到视线刚刚往下移，便发现老祖竟然在面无表情的逗弄着掌心的那缕东西。

说到这东西，算是两小童到这九重天上天以来，发生过的最稀奇的一件事了。

无欲无求冷寂寡淡的老祖，从未对何事如此上过心。

就连那神，仙两界发生妖兽祸乱，妖魔两族第二次联合入侵，四界动荡不安了数百年，而一直静坐在法道堂的老祖都没有任何反应。

依然是每日清修诵经，挥袖看着下界的动荡和死伤，老祖冷漠的像似一尊真正的金佛，低垂的眉眼一如千万年来波澜不惊。

最后还是那神尊和仙尊二人亲自来请，那老祖才赐了一降魔袋，有了这般法器，动荡了数百年的四界才重新归于宁静。

在此过程中老祖自始至终没有离开他身下的那金莲座，六界疾苦并不会让这尊金佛产生太多波澜，他像一座守护六界的保护墙，无情无欲，恪尽职守但却无更多对六界的感情。

两小童已经侍奉老祖左右近三千年了。

自从之前一致在破虚宫侍奉的几个仙者纷纷离开下界后，他们俩便接手了各位仙者的任务。

平日里根本无事可做，老祖闭关不出，他们便在这虚无缥缈之境自由走动，待老祖出关，每日也只需清晨来法道堂跪坐抄写经书，这些普世经文皆是老祖自己口述撰写，千年学习以来，受益匪浅。

今日也和平时没什么区别，抄写经书，待老祖需要清修时便退出去。

可今日又和往日有些个不同。

老祖做了一些平日不会做的动作，面上有了些许微弱的变化。

而两小童都知道，这些变化源自于一缕残魂，看颜色，并不属于神，仙两界，更不可能是人界。

不管是什么族类，总之老祖对其很上心，用金鼎加以滋养魂魄，还在日日诵经之时用自身醇厚强大的灵力加以保护。

两人不知道这残魂什么来历，当然也不敢多问。

正琢磨时，时间到了，老祖需要清修入定。

两小童默默退出去，阖门之后，两人站在门边对视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