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久久的站立在原地，凝视着那扇门的出口。

出去，还是留下？

“坚守，道心”

青璃闭上眼眸，静静重复着这句话，良久之后，只待耳边只剩清净，眼前只有脚下的路，他才重新迈开步子，走向自己往日修炼的地方。

天下为何修炼者甚多，而佛甚少？

本心难违，道心难守，只待掩埋一切，眼前便只有法道之路。

——

破虚宫内又少了个人。

平日里最吵闹的那个小丫头，偷偷离开了破虚宫，不知用何办法闯过了那破虚崖下的风刃，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不过她能走，定然不止是因为自己本事大。

很显然，老祖并没有阻拦。

剩下的其他人，也没有多问什么，在这恢复往日宁静的破虚宫内，继续日复一日的修炼。

仙长者的院子空了，原先还能瞧见那扇门，久而久之，那门化作一片虚无的云烟，消失在了那高高的围墙之上。

眼前的院子只剩下了四面沉重的墙，密不透风，无人再从此路过。

剩下的几个仙者心中藏着些好奇。

那仙长者时日无多，离开破虚宫便是加速衰老，那为何他要离开？

若不想走，就算是仙尊召唤，也奈何不了老祖身边的人。

还有，那丫头定然是下界去找仙长者了，老祖为何默许她的离开？

即使已经身处那九重天外天，但依然有许多事情，看不清，道不明。

多想无用，还是加紧修炼才好。

九重天上天，一日抵半年。

离了破虚宫的周野，顺着仙长者走过的路，打听询问他的下落。

这是周野有生以来第一次见这么多人，同样也是第一次见除了云山雾海之外的风景。

仙界很美，雕栏玉柱，彩云翩跹，头顶有仙鹤飞舞，脚下有真实而又松软的土壤。

这些她都在书中看过，六界有一个统称，那便是俗世间。

不管是仙人还是神人，皆有七情六欲，不管是仙界还是神界，皆有烟火人家。

一花一木，一草一树，飞禽走兽，男女老少，五花缭乱，鲜活生动。

周野不知道自己落入了个什么地方，只觉得眼前的一切都有趣的厉害，让她根本移不开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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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和书中的一样，但又不全是一样。

这般喧闹，和破虚宫形成了鲜明强烈的对比。

原来，俗世间，这般生动好玩。

周野生来便是向往尘世之人，她几乎不需要太多时间便适应了这里。

在仙界，吃喝玩乐都需要一个东西，那便是灵石。

她瞧见别人从口袋里掏出来的模样，是她以前当成石头雕刻的东西，五颜六色，富含灵力，在破虚宫就是一些破烂玩意，但在仙界，人们离不开这东西。

虽然石头里能收集一些灵力，但那点灵力和破虚宫犄角旮旯里的比起来，简直可以忽略不计。

没成想，这玩意在下面却是宝贝。

周野口袋空空的，但她从自己的腰间掏出一块被砸碎的灵石。

这是她从青璃身上扯下来的，是纯粹的紫色，不含半点杂质，摸在手里凉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