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
听到她这么一声突如其来的巨吼,玉云染就像一个受惊的小鹿一般,向后退了半步,刚刚好退到了百醇的身边,扯住了他的袖子。
“姐姐,妹妹不过是无意间找到的证据交给了皇上,你何必这样报复我?”说着,又好像多了一些勇气,道,“姐姐,我是真的不明白皇上有哪里对你不好,你为何要这样背叛他?”
越说越加深了她已经背叛了百醇的印象,付挽宁听着只觉得好笑,她费力的撑起双手靠在床边,灵心见状连忙跑过来帮她。
百醇站在一旁默不作声,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也不知道思考些什么。
“你以为你这样诬陷我,他就会信吗?”付挽宁冷笑,旋即看向百醇,“阿醇,你会信她所说的话吗?”
她的脸上带着期待,希望百醇能够站起来,帮自己主持公道。却不料,看到百醇厌恶的瞥了自己一眼。
随即,幽幽沉沉的声音在这空荡的屋子里回荡起来,让这原本就阴沉的空气,更加浓重的能滴出水来,“他的话我可以不信,但那块玉石你怎么解释?那是母妃留给他的遗物,他时时刻刻都带在身上的,为何会在你这里?”
他对自己的弟弟是那么的关爱,怎么可能不知道这块血玉的由来?更不可能不知道这块玉对他的重要性。
犹记得,还在很久很久以前,他曾经问过百景,“这块石头,你会一直一直带在身上吗?”
那时,百景还很小,还是一脸天真的长相,眼神中的目光却很是坚定,“如果有一天,我遇到了我所心爱的人,就会把这玉石给他。这是母妃留给我的遗物,我想让未来陪我共伴一生的那个人,留给我们的孩子。”
而现在……
百醇定定的看着付挽宁,只觉得心寒如冰,“如果孩子真的是他的,那你就真的太让我失望了!”
“呵……”
付挽宁冷笑,反问道,“皇上,你真的不愧是九五之尊的皇上,有那么多的人为了你要来陷害我,就连景王身边最贴近的血玉都能偷来,而你,真好,你居然也不信我。”
突然没有那么想要解释了,如果一个人真的信自己,那么就算自己不解释,他也会无条件的相信自己。
而如果一个人开始对自己产生了怀疑,就算自己再怎么解释,也都是掩盖。
付挽宁只是冷笑,看着玉云染,道,“你看到了,你赢了,他不信我。那么接下来你想做些什么?烧死我吗?还是说让我的孩子,我那不该出现在这世界上的孩子,让他们消失?嗯?”
就连脚腕上的伤口也不那么痛了,付挽宁只是在不停的冷笑,笑得越来越大声,越来越放肆。
“还是好笑呢,灵心,我为了一个人付出我的全部,本来可以拥有更安静的生活,却义无反顾的留在了他身边,而那个人,他居然不信我。”冷哼一声,付挽宁垂下头去,不再看百醇。
隐隐约约的,眼眶有泪花闪现,如果放在一年之前,百醇这样对她,她绝对不会伤害。
可现在,偏偏要等她,对他动了心,他却告诉她,他不信她。
“如果你打算一开始就不信我,又何必将我带回来?”付挽宁冷笑着看了百醇一眼,见到他默不作声不回答,又扭头看向玉云染。
“接下来你是不是又要说出你的推测了?”聪明如她,已经完全猜出了他们的计划,除了不知道那块玉石为何会出现在自己的屋里,他已经想到了全部。
现在,她甚至能够笑着将玉云染没有说完的话讲出来,“我在逃出宫的时候,其实根本就没有怀孩子,是在路途当中,和百景勾结,才有了孩子。而因为他和皇上是兄弟,就算是滴血认亲,也无法消除皇上心中的疑惑,你这真是下了一步好棋啊!”
“皇上,你当真不信我?你曾经答应过我,不管发生什么都会信我的。”付挽宁眼眸中带着些许的委屈,看着百醇。
百醇只是沉默。
他现在需要冷静,脑子里第一次这么乱,只要是跟付挽宁有关的事,他就会不自觉的乱了分寸。
说实话他内心里也怀疑这件事情,不过是后宫中那些妃子有捏造出来陷害付挽宁的,可是,那块石头真的是难以解释。
他不信,有人能够有这么大的本事,把这块石头,从他那个那么厉害的弟弟手中拿出来。
那个弟弟,甚至厉害到,有足够的实力和自己开战。如果说能够有人在他身边偷走这块玉石,这块对他而言像生命一般重要的玉石,他真的不信。
除非——是他亲自交到了付挽宁的手中。
这是唯一的解释。
“皇上——”
见到他始终不说话,玉云染轻轻唤了一声,将他从沉思中唤醒。
“我需要你的解释。”良久,百醇只道了这么一句。
不过就是这么一句话,付挽宁的心就凉了半截,还是那句话,如果他真的信自己,就不需要自己的解释。
轻笑起来,付挽宁靠在床边上,将床上的纸张一张扔到地上,道,“你不信我就算了,我也没什么好解释。之前,我随你回到这后宫当中,遭过了那么多次致命的袭击,你明明都看在眼里,却从来没有回过我一个解释,而今,却要我给你一个解释。”
“阿醇啊——”见他沉默,付挽宁笑起来,“你不觉得这样很可笑吗?”
“那些事情我已经调查的——”闻言,百醇张了张口,正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付挽宁打断。
“那些事情其实都是楚清灵一手而为,对吧?你已经查出来了,但却忌惮她哥哥的势力,根本不敢处罚她,就算是她差点害死了平儿和安儿,给他们下了像天花一样的毒,就算是他们故意陷害你,栽赃给我,就算他们派人将我拉下水,将我的脚腕划伤,甚至还下了毒,你也不过是处罚她禁足一年,是吗?”
付挽宁冷笑,第一次如此咄咄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