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挽宁直接回了楚国皇宫。
“宁儿,怎么回来了?”是楚后出来迎接的她,楚帝卧病在床。
付挽宁惊了惊,“病还没有好一些吗?”
楚后一脸无奈的摇了摇头,“若是可以好些,他就自己来见你了。”
“父皇现在情况怎样?”急急问道,心下一顿担忧。毕竟,这是生养自己的父皇,纵使他先前亦对自己有过利用,却不是自己忽视他对自己的宠爱的理由。
楚国现在遇难,她身为楚国唯一一个已经成年的皇室后代,不得不扛起这担子。
看她神色沉沉不知在想着什么,楚后叹了口气,道,“你还是跟我来瞧瞧吧。”
“好。”
付挽宁点点头,跟随楚后来到里屋。
燃着香薰的室内,柔软的榻上,躺着一个消瘦的人影,如果不是那五官还是原来的模样,付挽宁简直不敢相信,“父皇,你怎么病重成了这个样子?”
不知为何,见到这一幕的她开始揪心的痛,伤感是真真实实不馋假的。
见状,楚帝颤巍巍的伸出一只手来,抚摸了一下付挽宁的发髻,“这楚国的皇宫里并不安全,你莫要在这里多留。”
付挽宁握住他的手腕,感受到那骨节分明,心下更是难受,“父皇,楚国现在,真的已经没办法救治了么?”
“办法有倒是有一个,可是,我身边已经没有了可用之人。”楚帝叹了口气,松开付挽宁的手,任由楚后将自己扶着坐起来。
看到楚后扶他起来甚至不费丝毫力气,付挽宁微微蹙眉,见到楚帝坐起来,对自己道,“父皇身边可以用的人都差不多已经被王家处理干净,现在朝堂里还和父皇是一条心的,就是薛将军府。”
“薛家,说起来是将军府,但是却几乎没在战场上派上过用场,说来也是,楚国的兵队,因为有着御水术的存在,向来都可以当成摆设,而如若你要制衡王家,在现在你御水术还没有彻底觉醒的情况下,也只能去联系他们。”
“好。”点点头,付挽宁道,“父皇放心吧,这事就交给女儿了。”
现在楚国皇室之中,楚帝并没有什么可以用的人,只剩下她一个,若非太子没死,怕也不会这样。
“还有,宁儿,你要记得,咳咳……”楚帝突然又道,“要隐瞒自己的身份,我们付氏,皇室宗族还有几个可以依靠的人,但是也有几许不可靠的,你——见机行事。”
“嗯。”付挽宁再次点头,心下又沉重几分,这看起来不会是个省心的行当。
兀地,她又想起来什么,问道,
“父皇,这御水术有什么修炼的方法和窍门?”
只要练好御水术,自己也就不用这般慌乱。
“这……”
楚帝脸上纠结了一下,最终狠了狠心,从床榻内侧拿出来一把钥匙来,“在那桌子里侧有个小盒子,里面有一本书,是在每一届新皇上位的时候传承的礼物,现在楚国危难之际交给你,希望你好好使用,等到以后,扶持下一届新皇上位。”
这个时候,他不再提传位给付挽宁。
付挽宁也不再纠结,点点头。
翌日一早。
收拾妥当一切的付挽宁,换了一身简单的装束,带了一个帷帽,蓬下来的面纱遮挡住面容,趁着天色尚早离开了皇宫。
不管前路有多艰难,她都一定要走下去!
看着一抹朝霞蹦了蹦,从远方地平线跳出来,付挽宁意志越加坚定。
而她未曾察觉到的是,在暗处,正有一群黑衣人盯着她看,其中一个道,“公子,现在要不要动手?”
“是不是傻?是不是傻?”
被他称作公子的人抬手给了他一个爆粟,“她这才刚刚离开皇宫没多久,如果贸然就动手,岂不是根本就没有胜算?别忘了她身后头还有一群守门的呢。”
方才出声道人揉了揉吃痛的脑袋,“哦”了一声,不甘不愿。
“先跟着,伺机行事!”下了这么一个命令,他转起身来,远远打量起来付挽宁。
殊不知一行人已经远远跟在了自己身后,付挽宁出了宫后便朝着远处郊野走去,听闻这薛家练兵需要地方,皇上便特意批了一块地界给他。
没想到,这薛老头子也是个狠人,为了方便竟直接把家搬了过去。
就先去郊野吧。
打定主意后,付挽宁四处张望了下,旋即向着目的地出发,不一会就来到了一片开阔的草地,正是春季,百草初生,长出的嫩芽染绿了一方大地。
付挽宁突然停住脚,朗声道,“出来吧。”
躲在暗处的某人一愣,“被发现了?”
寒夜不信,扭头看向百醇,后者冲他摇了摇头,“不要轻举妄动,她说的不一定是我们。”
“难道还有别人在跟踪?”
寒夜一怔,警惕的四处张望起来。方才一直在紧紧盯着付挽宁,到没有注意周围的情况。
“嘘。”
百醇伸出一根手指来挡在唇边,“看。”
他用眼神示意了寒夜一眼。
兀地抬头看去,寒夜便见到一群黑衣人突然从一个地方出现,朝着付挽宁走过去。
心下一惊,对百醇越来越佩服,“还是主子厉害!”
百醇没搭理他,“别分心。”
点点头,寒夜这才又看向黑衣人,“不会有危险吗?我们要不要现在动手。”
“不用,暂且静观其变。”
百醇摇摇头,看着前方那些黑衣人朝着付挽宁走去,他们走的很慢,看起来并没有什么恶意。且在离付挽宁不远的地方就先停了下来,只有一个领头人朝着付挽宁过去。
“你是谁?”
付挽宁抬眼看着他,面前这张面孔记忆里隐隐约约有这印象,但却想不起来具体是谁。
来人一张净白面孔,看起来像是个文雅书生,但却着一身简约装束,腰间配着一把大刀。
杀手?
不像。
仇人?
也不像。
付挽宁心下纠结半晌,这才猛地回忆起来一个人名,抬眸道,“你是薛家公子薛腾?”
白面书生点点头,朝着付挽宁行了个礼,“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