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因着白天的事,言珩晚间问了怀翡一句。
怀翡生怕月牙儿第一天自己跟着少爷就出错,先是试探着询问:“可是她白日里惹了爷生气?”
“那倒不是。”言珩摇头,“这丫头挺机灵的,白天帮了世子爷一个小忙。”
怀翡一听,打心里替她高兴,“奴就知道月牙儿是个聪明稳妥的,定能伺候好爷。”
“行了,知道你不耐烦爷。”言珩抬脚往书案上一搭,“明儿你就去晴妹妹屋里吧,省的柳姨娘天天在我娘耳边念叨。”
“奴婢谢少爷。”
怀翡说去就去,次日一早就搬走了,如今言珩书房里除了福山,就只剩沈清月伺候。
今日是十五,书院休沐。
言珩刚被老太爷训过,也不敢出门,只躲在书房和小厮下棋打发时间。
沈清月一边整理着书案,一边悄悄打量着言珩。
少年郎生的俊俏,单看一张脸,放眼整个江南也是出挑儿的,十六岁的身量赶得上成年男子了。
沈清月就爱好看的,寻思着言珩这个年纪放在古代也不算小了,近前伺候的却只有佩玉琳琅两个二等丫鬟,也没有个通房。
言珩瞥见她在偷看自己,眉毛一拧,“你看什么?”
“看爷下棋有趣。”沈清月笑眯眯的答道。
她生的眉眼温顺,让人看着舒心,笑起来眼睛跟个月牙儿似的,言珩也没那般烦她了,“想看就过来看。”
“好。”她点点头,放下手中的书籍,果然跑过去看。
言珩不发脾气的时候,待下人算得上随和,“你看得懂吗?”
“奴婢看不懂。”沈清月摇头,黑白分明的眸子望着他。
这丫头怎么傻里傻气的,言珩目露嫌弃,“看不懂你还看?瞎凑热闹,一边儿去。”
沈清月也不生气,又回去给书架掸尘。
瞥见最下面压着的几本书落了尘土,便问:“爷这书都潮了,要不奴婢拿出去晒晒?”
“潮就潮着,全被尖牙子啃了才好。”言珩不耐烦的丢了棋子,起身出去了。
尖牙子,就是俗称的老鼠。
“那都是小程爷送来的书,你可别再提起了,免得咱们爷又来气儿。”福山提醒了一句,慌忙跟了出去。
沈清月了然。
院子里,言珩让人搬了张椅子出来晒太阳。
“这天气,要是能出去打马球,快哉。”他感慨一句,扭头看见那小丫头也在廊下坐着晒太阳,指使道:“你,过来给爷剥瓜子儿。”
“好。”月牙儿搬了张小凳子过来,“爷是不是觉着无趣?”
“多谢你这婢子还长了双眼。”他懒洋洋的说着,但凡眼不瞎的都能看出来自己无聊。
“不如我给爷讲个故事?”
“聒噪。”ρǒ①⒏.аSìа()
“……”
“算了你讲吧,不好听爷可要罚你。”
沈清月撇嘴,怎么不说讲好了有赏。
话既已开口,她便先捡着西游记讲起,不料被他频频打断。
“石头里蹦出来的?怎么蹦?你给我蹦一个看看,福山,给她找个石头过来,要能砸死人的那种。”
“压在山下五百年还没死?那不长蛆了都?”
“猪妖长什么样,跟你一样吗?”
沈清月气坏了,“爷不听算了,我不讲了。”
“哟,少爷我惯得你啊,你今儿必须讲!”言珩抬手弹了下她脑门儿,“赶紧给我讲。”
她捂着脑门儿,一想到自己穿过来竟然在伺候小屁孩,心下不觉委屈。
听她带着哭腔讲故事,言珩心中恶趣忽起,见她才要把眼泪憋回去,屈指又弹。
看她疼得眼角泪花儿打转,还要忍着继续讲故事的样子,可比什么唐僧猪妖好玩儿多了。
“你别光讲啊,给爷剥瓜子儿吃,会不会伺候人。”
沈清月觉得也就是自己脾气好,要不得气成河豚。
言珩抬手去盘里抓瓜子,正抓住她往盘子里放瓜子仁儿的小手,软软的,小小的,拉起来和
自己比了下,“你这手真小,吃饭拿得住筷子吗?”
废话!
“姑娘家的手自然小些。”
“可晴妹妹的手也不像你似的,你多大?”
“十六。”
“爷也十六了。”
所以呢?可以睡女人了吗?连个通房丫鬟都没有的小屁孩。
“该成家立业了。”
“你个小丫头知道什么?羞不羞。”言珩松开她的手,又弹了下她的脑门儿。
姐姐知道的比你多了去了,沈清月暗自鄙夷。
消磨了一天时间,言家有晨昏定省的规矩,言珩晚上去给老太爷请安,又陪着他父亲母亲吃
过晚膳才回来。
琳琅轮休,回家看望老子娘了,屋内只有佩玉近前伺候着。
“加盆热水。”言珩在屏风后喊道。
佩玉应了一声,打完热水回来,肚子忽然阵阵绞痛,有什么东西顺着腿根往下直淌,她心道
糟糕,这是小日子提前来了。
四下打量,正好瞧见月牙儿往书房去,连忙把木盆塞给她,“我回屋一趟,你把热水端进
去,给福山就好。”
沈清月还未来得及说什么,佩玉已然跑得没影儿,只得抱着那么大盆热水,费劲巴拉的挪进
了屋。
喊了好几声福山哥没人应,她总不能一直端着这热水。
言珩靠在木桶里,想着什么时候再约世子爷去打马球,见她进来吓了一跳。
“没臊的丫头,你进来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自然是给爷加热水。”她还气他白日里弹自己脑门儿呢,把热水往木桶里一
倒。
没想到细皮嫩肉的小少爷不经烫,当下从桶里跳了起来,大声怒斥:“你这丫头找死不
成?!”
他赤身裸体站在木桶边,晶莹剔透的水珠儿顺着腹肌纹理,流入一片野林,月牙儿望着他胯
间那根东西睁大了眼睛。
看不出来,小孩儿年纪不大,尺寸倒是可以。
“你这丫头真是不要脸,还敢看爷的身子!”言珩气晕了,拉过屏风上的衣衫往她脸上一
罩,“赶紧滚出去。”
沈清月看不清路,转身一头磕到了屏风上,一边扯着衣服,手忙脚乱的跑了出去,一边还不
忘大声认错,“爷息怒,月牙儿知道错了。”
“福山!福山你死哪儿了!”言珩看她出去了,张口就喊。
福山才回来,听见这怒火中烧的声音,连滚带爬的从外间进来,“爷,您不是说要穿夫人给
您做的那套寝衣,小的给您找去了啊。”
想到是自己把福山支出去的,言珩更气了,“那佩玉呢,她跑哪儿去了?”
“佩玉姐姐肚子疼,兴许是去茅房了。”沈清月在门口慢慢悠悠的接了一句。
言珩穿好衣服,出去瞪了她一眼,“谁让你这贱婢擅自进来的。”
“那么重一盆热水,奴婢端不动了呀。”她眨巴着眼睛,万分无辜。
言珩越想越气,“滚回你屋里去!”
爷是没计较,却难免落了玉嬷嬷两句训斥。
洗完澡躺到床上,想到言珩赤身裸体的样子,沈清月有些心痒痒,看他当时那半硬的状态,
是可以行房了……她摸了摸自己下身,阴毛稀疏,一看就是嫩丫头片子,不过十六岁的姑娘
家,该发育的也都发育的差不多了,又摸摸胸,嗯,还挺软,也不算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