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拒绝，那就是有戏，女人嘛，再如何强硬，面子总是要比男人薄些，何况这事关终身，如何会当场就应承下来。
总的有个过程缓和，秦府只要派人上门去说媒，这事完全没有不成功的道理。
话说回来，向秦凌云这种直接找到当事人，然后请回家中当面求亲的，怕是有史以来第一例。
只要瞧瞧孙二娘此刻脸上的颜色，便知道对方现在的心情了。
“恩恩，终身大事自然是得考虑清楚，来来来，吃菜，千万别客气……”
秦凌云赶紧接话，可不能让气氛降至冰点，这顿饭还是得吃完。
至于之后，自己几个婆娘也好，请媒婆也罢，反正上门走个形式，这事就成了。
不管老爹那张黑脸，反正坠入爱河的人智商为负数，只顾着招呼所有人吃喝。
好不容易宴席结束，孙二娘跑也似的出了秦府。
秦大方才找到儿子，满脸愤怒的质问道：“你不是说有计划吗？这么直截了当的问一个女人，这就是你的计划？”
秦凌云点点头：“没错啊，这不挺好吗？难道父亲觉得孩儿哪里做得不对？”
秦大方脸一黑，还哪里不对，我倒想问问哪里对了。
“你这只会将她吓跑！！如何还能让二娘对我动心。”
他在屋中来回踱着步，口里念叨着：“完了，完了！本来还能每日见到，现在这么一闹，怕是二娘连夜就要跑出大理城了！”
随即他想到了什么似的，自言自语的道：“不行，我得去解释清楚！”
说着就要往屋外行去，秦凌云见状赶紧将其拦下。
“哎！爹您别急，这事已经成了，您就将心放回肚子里去吧！”
得赶紧说清楚，不然就以老爹此时的状态，说不得会闹出什么笑话来。
秦大方一愣，成了？怎么就成了？
秦凌云连忙一通解释，将自己为何这么做，已经对方的反应，心里分析一一说给了秦大方听。
“你是说，刚才她说要考虑考虑是碍于面子上过不去，不好意思当场答应下来？”
秦凌云十分肯定的点了点头，“没错，你若不信，明日我叫雪儿或者瑶儿去一试便知。”
“怎么试？”
“当然是直接问啊！我们大老爷们在他肯定不好意思说，但是女人跟女人之间就没这么多顾忌了。也不用问得那么直白，只需试探着问一些，届时您便能知道对方的心意到底如何了。”
秦大方还是觉得自己儿子有些不靠谱，狐疑的道：“这样当真可行？”
秦凌云对于老爹质疑他的专业也有些生气，不悦的说道：“若是父亲您信不过我，那此事我便不再插手，烦请您另请高明！”
说着就要回屋去，却被秦大方立即拉住：“哎哎哎！我信你还不成么，就按你说的办，明日让瑶儿去问问。”
王凝雪有些大大咧咧的，秦大方不大放心，元瑶稳重，这种关乎他下半生幸福的事情自然要这位靠得住的儿媳妇去做。
秦凌云对于谁去自然无所谓，本身就不是什么大事。左右不过是拉近关系的走动而已，在他心中，这孙二娘成为自己的后妈已经是板上钉钉之事了。
翌日一早，元瑶便在秦大方殷殷期盼的目光中出了府门，往西市而去。
孙二娘就住在她支摊的不远处，一个独门小院。这还是当初知府谢斌动用了一点手段弄到手然后低价卖给她的，所谓的不过是博这位风韵犹存的寡妇欢心，好达到他那令秦大方发指的目的。
秦府之中早有人打探清楚一切，元瑶在下人的带领下很快便找到了这里。
“嘟嘟嘟。”
“谁啊？”
院内传来了孙二娘有些疲惫的声音，昨晚回家之后她一晚都没睡好，可以说是难得的失眠了。
自己居然被秦大方给相中了，还被秦凌云请吃了一顿饭。
这一切仿佛就是一场梦，那么的不真实，那么的令人难以捉摸。
自己马上就是四十的人了，怎么就能打动秦家的那位动心？论相貌，论家世，论才学等等等等，自己可以说是一无是处。
想了一晚，孙二娘将所有的一切都归咎于当初秦大方所说的两个字，青青！
这个叫青青的是谁？自己恐怕是长得与那人极为相像，如此才能入了秦大方的法眼。
其实青青是谁也不难猜，秦大方这么多年未找，就知道他不是有隐疾便是心中还记挂着原配。
自己只是长得与那人相似，万一秦大方有一天发觉自己并不是他想象中的那人，一旦答应了下来，这岂不是害人害己？
这一夜，孙二娘都是在胡思乱想之中度过。连每日一大早就要支的摊子，都被她选择性的忘记了。
忽听门外传来敲门声，还以为是市场上的朋友担心前来询问。
结果打开门看到的，却是昨日饭桌之上的那名小秦夫人。这位可比其他两位小秦夫人有名多了，她手上可是掌管着大理许多的商业之事。
是秦凌云真真正正好内助，一应事情只要经过她的手，总是会被处理的井井有条。
“秦，秦夫人，您怎么来了？”
元瑶微微一笑，福了一礼，“昨日夫君所行之事有些孟浪了，我这做妻子的今日特来替他道歉，还请二娘不要怪罪。”
道，道歉
孙二娘心头急跳，连忙摆手道：“不敢，不敢！能在秦府吃顿饭，怕是许多人几辈子求都求不来的福气，如何还能当得起道歉。切莫折煞了妾身。”
元瑶微笑的看着孙二娘，温和的说道：“如此便好，来时走得有些急，口有些渴了，能否到屋中借口水喝？”
这就是尬聊了，元瑶出行都有马车，走得有些急这种借口也就骗骗小童，孙二娘是不会信的。
心中叹息，知道对方这是来试探自己口风的，连忙让开身子，将元瑶请进了屋内。
下人们都留在了屋外，就一个丫环跟着元瑶进去。
不等孙二娘去倒水，元瑶就拉住对方：“让丫鬟去忙吧，咱们坐下来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