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大家就带齐所有的物资,全部到了河边。
城里的人也大半跟来看稀奇,看这些安国人,是如何强渡这黑水河的。
“从古到今,也没有这个天气过河的!”有些老人摇着头,对这些人的狂妄之举,很不看好。
“其实,完全可以在这里住上十天半月的,等河面冻结实了,直接过河,不就好了嘛!”有人说道。
杨校尉把这些人的话都听到耳中。心里叹道:若是可以等,他们也不在乎这几天时间。可是不敢等啊!后方不管是白草部还是莫部,焉或西羌朝廷,不管哪方面来人,他们这点人马,都扛不住啊!
看世子夫人拿出弓箭递与将军,“这个射中对面的大树,没问题吧!”
廖文成笑着接了过来,“你也别太小瞧我了,这么大的目标,射不准还怎么带兵啊?”
旁边的众人也笑了起来。“夫人,您放心吧,我们将军的箭术,在整个边军里,都是数一数二的。”
“那行!”杜浅浅看大家都这么有信心,也就不再多说什么!
“箭后面帮上布条!一会射过去之后呢!你就想办法过河去,把用布条把粗绳拽过去,绑在大树上。”
“这样呢,我们就多了一条保险绳。”杜浅浅解释道。
廖文成点点头,伸手引弓,弓做满月。忽地手指一松,“嗖”那只羽箭就带着长长的布帛,砰地深深扎进对面岸上的一颗大树上。
“喔喔喔!”大家都激动的叫了起来。
两人抬了一块门板搁在冰面上。廖文成腰间栓着绳子,手里抓着连着箭的布条,就踩在门板上。
先前已经看过,这冰面大概就四指厚,这一踏上去,就咯咯吱吱得响着,好不骇人!
“将军,要不我去吧!”杨校尉听着着响声,心里也是担惊受怕的。将军身份尊贵,不该冒这个险的。
廖文成怎么可能让他来?“没事,你们就只管抓好绳子。一旦我掉进水里,你们就使劲把我拉回来,不会有事的。”
说完,他深深看了杜浅浅一眼,“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然后,深吸一口气,就拽着布条,慢慢往前面滑去。
这门板下面,他们还特意涂了一层羊油。在冰面上,阻力并没有想象的大。廖文成试了试,觉得还挺保险,就逐渐加快了速度。
“说起来,这用门板渡人,也不是不行啊!”有的小兵就笑了起来。
杨校尉没好气的道:“人当然可以,可还有这么多马呢?就扔了不成?真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
几个小兵给他训得一愣一愣的,再不敢多话。
杜浅浅笑着解围,“一会过去几人了,就分开来,门板和筏子同时进行。”
“夫人说得对!”杨校尉赶忙点头。
说话间,廖文成已经靠岸,一个健步就上了岸。跟着就把自己身上的粗绳解下来系到树上,对着这边喊道:“好了,大家排好队,以此上筏子,我拖你们过来。”
筏子系好,杨校尉便对杜浅浅道:“夫人你先过去!”
杜浅浅摇了摇头,一把抓过李元白,“你们先走,我还的看着他呢…”
“我不会乱动的!”李元白无奈的道。
杜浅浅冷笑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人马,就隐藏在这里是不是?”
李元白脸上闪过一抹慌张,“怎么,怎么会呢?他们不敢的。”
杜浅浅捏着他,对着周围看热闹的人转了一圈。“你当我瞎啊!这些人里面,至少有一半是你们的人。”
“没有,没有,你误会我了!”李元白可怜兮兮的叫道。
“是不是误会,有那么重要吗?这几日天上的鹞鹰飞来飞去,你以为我不知道,这是你们放出来的探子?”杜浅浅懒得跟他废话。
李元白一听,更是大惊失色。这可是西羌一族的绝密,她怎么会知道?
杜浅浅自然不会给他解释是猜的。“赶紧过河!”她冲着杨校尉喊道。
杨校尉这下不敢再耽搁了,赶紧指挥五个人上去。“走起!”
廖文成那边把衣袍掖在腰后,双臂发力使劲拖拽,那筏子就缓缓向着河中央滑去。
筏子上的五人都伏低身子,尽量让自己的重量平摊在筏子每一处。
冰面不停的发出卡卡卡的声响,随着筏子压过,冰面上还迸出一道道裂纹。
“别怕,没事的!”五人互相打着气。看着河对岸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终于靠岸了。
“将军辛苦!”五人上岸,立刻拱手行礼,然后就接过他手里的绳索。
“将军,我们来拉就行了,您歇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