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跑出去跟‘旧情人’喝酒,谢道卿竟然没有发疯,怎么看怎么不对劲。段惜不敢掉以轻心,盯着谢道卿看了半天,想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然而谢道卿一派淡定,隔着黑夜精准无误地对上她的视线:“还不过来?”
段惜清了清嗓子,走上前在他旁边坐下:“真不生气?”
“你觉得呢?”谢道卿反问。
段惜摸了摸鼻子:“我觉得你是气的。”
“知道还问。”谢道卿冷笑一声,不经意间泄露浓厚的怨气。
段惜这才放心,笑盈盈走到他身边坐下:“那你还装什么装。”
“我说生气有用吗?能拦得住你出去找那些野妖精?”谢道卿冷淡开口。
段惜想了想:“好像不能。”
谢道卿冷笑一声。
段惜勾唇,将手伸进他的里衣,顺着他后背的伤口轻轻抚摸,谢道卿瞬间僵住,连呼吸都重了许多。段惜安静地摸,谢道卿喉结动了动,修长的手指不自觉攥紧了枕头,连额角都冒出青筋。
段惜浑然不觉,从头摸到底后松了口气:“挺好,没把伤口气裂。”
说着话,便要将手抽回来,然而一道灵力席卷而来,她直接摔进了被褥里,等抬起头时,谢道卿已经在上头了。
“……这回是不是要裂开了?”她敏锐地嗅到了空气中的血腥味。
谢道卿盯着她看了许久,最后一言不发便开始扯她的衣衫。段惜意识到他想做什么,当即皱着眉头握住他的手:“别闹,你现在不能做。”
谢道卿给出的回答是,直接用灵力将她浑身衣物碎为齑粉,段惜整个人都暴露在空气里,唯有他的衣衫垂下,方能勉强遮住一二,谢道卿看着她身前风光,眼神瞬间暗了下来。
段惜嘴角抽了抽,默默拿他的前襟遮住身子:“你苦心修炼,就为了这点事儿?”
谢道卿不答,俯身吻上她的脖颈。段惜下意识昂了昂头,双手当即抵在他身前:“我都说了,你现在不能……”
“你现在关心我,是因为想尽快解决我这个麻烦,还是因为只是想关心我?”谢道卿突然问。
段惜沉默一瞬,正要说什么,谢道卿突然咬住她的唇。
“算了,不想知道了,”谢道卿含糊开口,“反正你狗嘴里也吐不出什么象牙来。”
段惜:“……”哦。
唇齿纠缠,气氛升温,段惜喉间溢出一声轻叹,抬手抚上他的脖颈,在他准备更进一步时,直接一记手刀将人打晕。谢道卿不甘心地倒在她身上,彻底不动了。
一百多斤的大男人完全压在身上,段惜感觉自己好像被压在什么山下,连呼吸都受阻了。她只能用灵力将人撑起来,平移到身边的空位,这才从乾坤袋里掏出一身衣裳更换。
做完这一切,天也差不多要亮了。段惜索性去了大堂,一个人吃起了早餐。
伽略和伽叶下来时,就看到她正吃得开心,当即凑了过来:“师叔。”
“师叔,给我吃一个。”伽叶要了个芝麻球。
段惜看到二人有些惊讶:“你们还没走?”
“我们去哪?”伽略一脸茫然。
段惜失笑:“还能去哪,回家啊。”
“啊,哥哥说我们还没跟您道别,不能轻易离开,”伽叶说完,又忍不住抱怨,“您这几天一直陪着谢宗主,都不出来找我们,我们也不敢去打扰,所以一直拖着没走。”
段惜挑眉:“还怪我了?”
“不敢不敢,只是我有点好奇,你整日跟谢宗主待在屋里,究竟有什么好玩的啊?”伽叶好奇地看着她。
伽略也看了过来,似乎很是好奇。
段惜脑海浮现这几日的荒唐,一本正经地回答:“自然是勤修苦练,修行不易,要争分夺秒才是。”
两兄妹顿时露出钦佩的目光。
“行了,耽误了这么久,你们也赶紧回家吧,好好修炼,向我跟谢宗主学习,争取早日飞升,”段惜说着,从乾坤袋里掏出一样又一样东西,“这些灵药你们带上,灵符也拿一些,如果有人欺负你们就联系我,我看你们也没什么法器,这几样法器你们也拿着……”
“不行,我们不能要。”伽略连忙推拒。
段惜看他一眼:“拿着吧,这些东西对我而言没什么用了。”她一化神期修者,吃这些灵药跟糖豆一样,根本没什么作用。
“谢谢师叔。”伽叶要更坦诚些。
段惜笑笑,将东西一股脑地装进他们乾坤袋,又掏了一个飞行法器送给他们,直接将人送了出去。
“师叔,你有空记得来看我们啊。”伽叶眼巴巴道。
段惜点头:“肯定会去的。”
“我们有时间也会去源清宗看你的。”伽略补充。
段惜扬唇:“那你可未必能找到我,还是等我有空去看你们吧。”
“好,那你记得来。”临到分别,伽略也悄悄红了眼眶。
段惜轻笑一声,挥手道别了二人,一转身便遇到了谢千羽。
对上那双清冷的眼眸,段惜突然心虚:“我把他们赶走了。”
“你送他们东西,我都看见了。”谢千羽眯起眼睛。
段惜讪笑:“生气啦?”
“没生气,”谢千羽在桌边坐下,尝了尝段惜的早餐,觉得不太好吃,“我只是不懂,你与他们素昧平生,为何对他们这么好?难不成真有收集兄妹的癖好?”
“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段惜斜了她一眼,“只不过是看到他们,突然想起你与阿卿以前的样子。”
谢千羽微微一愣,心情似乎好了些:“所以他们不过是替身,我与宗主才是白月光。”
“……我就不该教你这些乱七八糟的词。”段惜好气又好笑。
谢千羽扬了扬唇角,无声地朝她伸出手。段惜懒洋洋走上前去握住她的手,另一只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多大的人了,还撒娇。”
“我才没有撒娇,只是想与你握握手。”谢千羽说完,别扭地想要松开,却被段惜用力抓住了,她微微一顿,匆匆别开脸遮掩扬起的唇角。
两个人将剩下那点早餐都分了,段惜这才慢悠悠上楼,一进屋便看到谢道卿已经醒了,正沉着脸坐在床上,身上薄薄的里衣衣襟大开,露出劲瘦紧实的胸膛与腹肌。
段惜一看到他的表情便想笑:“醒了?”
“你很得意?”谢道卿淡漠地看向她。
段惜轻咳一声:“你自己大意,也不能怪我吧?”
话刚说完,自己便被一股灵力钳制撞进他怀中。鼻尖磕在他的胸膛上,顿时一股酸意弥漫,段惜抬头看向他:“喂,别太过分啊。”
“是谁先过分的。”谢道卿将人重新按回床上。
段惜无语:“你脑子里是不是就这点事儿?”
谢道卿不语,直接将全部重量压在她身上,却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了。段惜眼眸微动,趁机双手绕过他的身子,将手再次伸进他的里衣。
果然有地方裂开了,湿湿润润的应该是血。段惜心里叹了声气,为他注入一些灵力试图让他好过点。再去摸其他地方,发现与昨日没什么不同。
“为何恢复这么慢?”段惜蹙眉。虽说是雷劫之伤,需要时间好好修复,可养到现在却没什么变化,是不是也太慢了些。
“已经开始不耐烦了?”谢道卿反问。
段惜无言以对:“你能不能别这么大敌意?”
谢道卿冷笑一声,却没有再说话,整个人安安静静地压在她身上,一张脸深深埋进她的脖颈,清浅的呼吸落在她的皮肤上,形成点点潮意。
许久,段惜幽幽开口:“起开,太沉了。”
谢道卿沉默一瞬,不情愿地将人放开了。段惜轻呼一口气,往旁边滚了滚,谢道卿也往旁边挪了挪,非要挨着她躺才行。
段惜懒得理会这只小学鸡,索性躺着不动了,两个人胳膊紧紧挨着,连呼吸都仿佛交融。这段时间两个人除了神交,大部分时间都是这样躺着,可即便已经这样做了许久,谢道卿偶尔还是恍惚,觉得一切都不怎么真实。
段芸活过来了,还躺在自己身边,这世上最好的美梦,似乎也就这样了。谢道卿侧目看向段惜的脸,眼底是藏不住的缱绻。
段惜自然也察觉了他的视线,只是不敢与他对视,生怕一个不小心,她回去的心就没有那么坚定了。
两个人肩并肩一直躺到晚上,又到了段惜吃饭的时间。
“你不吃也饿不死。”谢道卿每次与她分开,心情都十分烦躁。
段惜扫了他一眼:“但是会不快乐。”
“这里的东西也没有多好吃。”谢道卿眉头紧皱。
段惜眨了眨眼睛:“可是我喜欢。”
谢道卿板起脸不说话了。段惜轻笑一声,轻快地朝门口走去,走出去后没多久又折回来,从门外探出一个脑袋看他:“喂,你要不要吃点什么,我给你端上来。”
谢道卿微微一顿:“……什么都行。”
“知道了,你等等我。”段惜说完便下楼了。
谢道卿面色好看了些,趴在床上正要调息,却无意间瞥见段惜丢在角落的话本,思索一瞬拿过来开始打发时间。
段惜刚一下楼,便撞上了似笑非笑的北辰星,她挑了挑眉:“你怎么还在?”
“我还想问你,你怎么还在?”北辰星反问。
段惜轻嗤:“废话,谢道卿还伤着,我又能去哪。”
“你对他真是越来越上心了。”北辰星凉凉开口,“看来我最好也弄一身伤来,说不定能让你分分心。”
“你哪天要是变得跟他一样疯,一言不合就拿自己的神魂开玩笑,我倒是真的会分心。”段惜说着话,直接到楼下大堂坐下,不多会儿小二便送来了吃食。
北辰星看着她面前的菜很是嫌弃:“这些有什么好吃的,我带你去吃好的。”
“不用,这些便好。”段惜头也不抬。
北辰星看着她明显过快的吃饭速度,顿了顿后明白了:“你急着回去陪谢道卿?”
“看出来了?”段惜挑眉。
北辰星扯了一下唇角,不知从哪凭空变出一把扇子,直接敲了一下她的脑袋。段惜当即不高兴了:“喂。”
“喂什么喂,重色轻友的东西,”北辰星冷笑一声,“今日听源清宗的人说,后天便要回去了,你可要跟他们一起走?”
“嗯,我得看着谢道卿养好伤,才能为他用长生果。”段惜回答。
北辰星扯了一下唇角:“都多少天了,就是人劈成两半,也该完全好了吧?”
“雷劫之伤,哪有那么容易好。”段惜扫他一眼。
北辰星面无表情:“那是对你而言没那么容易好,突破化神的雷劫,纵然威力大上十倍,也难为不了他一个大乘期修者,段芸,你该不会是被他骗了吧?”
段惜微微一愣。
“成日里总笑别人痴傻,我看你才是最痴傻的。”北辰星嫌弃地看她一眼,转身便要离开,“他们后天早上走,你明日晚上来酒楼一趟,我有话要与你说。”
“说什么?”段惜忙问。
“解除你体内禁制的法子,”北辰星回头,“你不是不想被他钳制吗?”
段惜眼睛一亮:“你找到解除的办法了?”天知道她每次看到谢道卿熟睡,多想拿着他的手给自己来一剑,就因为体内有那该死的禁制,才一直没能如愿。
“嗯,找到了,我现在急着回魔界,明晚再与你说。”北辰星说罢便要离开。
段惜赶紧拦住他:“别跟我卖关子行吗?我这两日被盯得紧,哪有时间去酒楼找你。”
“谁与你卖关子了,我是真忙,而且这法子十分繁复,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北辰星急着离开,连语速都快了许多,随意从怀里掏出一颗药丸丢给她,“你明日将这东西喂给他,他能沉睡两个时辰,你到时候趁机来就行。”
段惜接过药丸,怀疑:“不会下毒了吧?”
“你要不放心,就自己先磕一半试试。”北辰星冷笑一声,闪身直接消失了。
段惜颠了颠手中药丸,三下五除二将饭菜吃完,又要了两道菜回了寝房。
“不过是吃个饭的功夫,也不耽误你会姘头。”谢道卿冷眼看她。
段惜眯起眼睛:“你用识海偷窥我?”
“我没那么无聊,是你身上的味儿熏到我了。”谢道卿面无表情。
段惜轻嗤:“少来,哪有什么味道。”
谢道卿一言不发,直接给她一道清洁咒。
被迫清理一遍全身的段惜看他一眼,将饭菜丢到桌子上:“赶紧吃。”
谢道卿冷着脸上前,沉默地开始吃饭。
段惜盯着他看了片刻,问:“后天回源清宗?”
“嗯。”谢道卿头也不抬。
“挺好,竟然没一个人通知我,也不知有没有将我这个宗主夫人放在眼里。”段惜被他挑了这么久的刺,终于有机会挑回去了。
谢道卿看向她:“你有将自己当做宗主夫人?”
段惜挑刺失败。
“你必须跟我回去,别想逃。”谢道卿警告。
段惜嗤笑:“放心吧,不逃。”
等谢道卿用过晚膳,两人重新躺到床上,她便拿出北辰星给的药丸,直接咬了三分之一。虽然北辰星没理由骗她,但事关谢道卿,她还是警惕些好。
药丸入口即化,段惜轻呼一口气,片刻之后便人事不知了。
再次惊醒时,已是一个时辰后,段惜将灵力运行一周,确定没有半点后遗症时总算放心了。
转眼便是翌日晚上,段惜将药丸化在水中,这才端给谢道卿:“喝口水,准备睡了。”
她这些日子时常给他喂水,谢道卿也没有怀疑,喝了之后便到床上趴下。段惜故作无视,也在他身边躺下了。
夜色渐浓,耳边很快传来均匀的呼吸,段惜唤了两声谢道卿的名字,见他没有反应才彻底放心,趁着夜色悄悄溜了出去。
酒楼里,依然是歌舞升平。
段惜一推开门,便有两人欢呼着迎上来,她一手一个推开,径直看向上位的北辰星:“怎么把他们也叫来了?”
“他们知道你要来,便死活跟着过来了,我又能怎么办?”北辰星懒散反问。
段惜斜了他一眼,也不与他废话:“赶紧说,解除禁制的法子是什么。”
“急什么,他一时半会儿醒不了。”北辰星轻嗤一声,给她倒了杯酒。
段惜皱了皱眉,端起杯子尝了一口,精纯的灵气瞬间充斥口腔。她愣了愣,有些惊讶地看向他。
“看什么看,好东西,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给你弄来的,”北辰星没好气地将酒壶递给她,“喝完再聊。”
段惜笑了一声,拧开酒壶直接一口气喝了大半壶,这酒掺了太多灵气,很容易便上头了,她喝完半壶便开始晕乎乎:“快点说吧,我真着急。”
“其实办法不难,但对你而言有些难了,得取他三滴血画符,符纸烧了泡水饮下,再用灵力突破就是,只怕你还未取血,就先晕过去了。”北辰星取笑。
段惜皱起眉头:“确实麻烦。”
“行了,该说的我已经说完了,你想走就走吧,这酒劲儿挺大,你该慢慢喝才是,仔细会醉,”北辰星扫了她一眼,“我也得赶回魔界了。”
说完,便先一步离开。
段惜见状也准备走,可惜酒意上头,一时间有些坐不住。小猪精和小狐妖见她想离开,当即将她拉住。
“你明日一回源清宗,日后还不知何时才能见面,今晚怎么也得陪我们说说话。”
“对,你若不陪我们,我们明日便跟着你回源清宗!”
段惜哭笑不得:“你们就不能找其他人玩么?”
“不能,谁都没有段宗主好。”小猪精坚持。
段惜叹了声气,眼前重影越来越重。小猪精好奇地摆摆手:“段宗主,你怎么了?”
“看样子是醉了。”
“这灵酒劲儿大得很,她该像魔尊一样慢慢喝才是。”
段惜捏了捏鼻梁,体内灵气不断运转,挥发的酒精逐渐达到顶峰,她止不住的疲懒,倚着椅背渐渐睡了过去。
头晕、乏力、难受……所有的醉酒症状都与现实世界很像,段惜一阵恍惚,隐约间仿佛已经回到了现实。
迷迷糊糊中,脸上传来一股湿意,她下意识挠了一下脸,又觉得这股湿太过黏糊,喷洒在脸上极为不舒服。
她挣扎着想要醒来,许久之后才勉强睁开眼。
红,满眼的红。
鲜血将整个厢房涂透,四处都是血痕,不久之前还缠着她的小狐妖与小猪精,面目狰狞地躺在地上,连死都睁大了眼睛,眼底满是震惊与恐惧。她眼前一黑,死死掐着手心才勉强没晕,然而呼吸却越来越困难。
在极度的难受中,她怔愣抬头,便看到谢道卿面无表情地提着卷云剑,脸上是点点鲜红。
“你……”段惜话没说完,便径直倒了下去,眼皮越来越重时,看到他一步步走近。
“你为什么,总是不听话?”他认真询问。
段惜眼前一黑,彻底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已经是源清宗内,她睁开眼睛时,便发现自己躺在上清苑的床上。
时至黄昏,寝房里镀上一层暖光。谢道卿身姿翩然,站在床榻旁边,脸上的血迹早已消散,眼底是一望无际的孤冷。
段惜定定看了他许久,再开口声音有些沙哑:“我不过是去与他们道个别,你何至于下此杀手?”
谢道卿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心疼了?”
到了此刻,他的重点还这么偏,段惜只觉得他无药可救,沉着脸从乾坤袋掏出长生果,直接扔到他脚下:“这东西可以医你识海之痛,你等雷劫之伤好全用上,日后除去月圆之夜,都不必再受业火之苦。”
谢道卿眼神一怔:“你寻长生果……是为了我?”
“你虽为我受了雷劫,但我也给你寻了灵药,我们算是扯平了,你日后爱怎么疯就怎么疯,我不想管你了。”段惜说罢,起身便要离开。
谢道卿猛地攥住她的手腕,眼底是一片痴狂:“你是为了我去秘境,对吗?”
段惜皱眉:“放开。”
谢道卿还想说什么,突然看到她眼底的一丝厌恶,愣了愣神后下意识松开她的手。
段惜沉着脸径直往外走,快走到门口时,谢道卿突然开口:“我要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
段惜抿了抿唇,一只脚踏出门外。
下一秒,身后传来一股强大的力量,段惜猛地回头,便看到谢道卿猛然跪倒在地:“这样……够吗?还是说,要我给他们赔命?”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气,不用想也知道他悉心养了许久的伤已经尽数裂开,而他的外衣却始终干净,将她看了会不舒服的东西尽数拢在衣裳下。
段惜盯着他看了许久,眼神逐渐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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