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守大人真是个大大的好人,听说现在光是士卒就快赶得上咱们原先百夫长才有的军饷了呢……”
“那咱们现在这军饷岂不是要赶上原先的郡尉大人了……”
“还是跟着新太守好,老太守老好人一个,啥好处都没有,别看新太守年轻秀气,能力大着哩。”
升官的消息让郡兵都兴奋了起来,原先的百夫长,现在的都尉谭武也差点按耐不住兴奋。
一跃从百夫长成为都尉,谭武感觉自己也算是光宗耀祖了,自己那村里可没有一个有自己这么大的官过,心中对林宇更是感激的五体投地。
底下人的议论声逐渐加大,谭武也听的清清楚楚,有些尴尬,向林宇解释道,“大人的恩泽让这群兔崽子太高兴了,容属下前去令他们住口。”
“不必了,有赶紧是好事,本官将你们破格提拔,是因为如今安陵郡危急,你们必须要尽快尽可能的将新军练好,事后本官重重有赏,你们一个都跑不了。”
林宇没有在意下面的议论,对谭武说道。
“是,大人,属下肝脑涂地,一定不会辜负大人重托。”
谭武正色道,语气铿锵有力。
“大人,历来两千军数以上者皆会被赐名,如今虽然事急从权,但也不可不循旧历,还请大人赐名。”
一旁的乔锋见机插缝恭维道。
谭武也露出希冀的眼神,这对他来说也是一份殊荣。
林宇沉吟一会,“拿纸笔来。”
看来他是要秀一下自己的书法和文采了。
思衬片刻,貌似这个世界还没有出现过虎贲军这种天子禁卫军。
那不妨自己让它降于这世间。
虎贲者,勇武之士也。
林宇的字以前已经说过,前身的书法写的是真的好,林宇过来后倒也继承了前身优秀的书法。
笔走龙蛇,铁画银钩。
虎贲二字一气呵成,就算是不懂书法的人也能看出其间果敢强毅之意。
“好!”
乔锋第一个喝彩,“虎贲向来寓意勇武之人,大人是想谭都尉此军成为一支勇武之师啊,加上大人书法天马行空,矫若惊龙,实在是令下官佩服,佩服。”
余下众人也是纷纷叫好。
林宇让谭武将纸收着,笑道,“过奖,过奖。谭都尉找几面旗帜刻画上去,从此就作为你们军的军旗吧。”
谭武恭敬小心的收好纸,闻言道,“是,大人。属下一定着人刻画好大人的墨宝。”
“谭都尉家中可有兄弟?”林宇问了一声。
“属下家中一共有六位兄弟姐妹。”谭武不知道林宇为什么会突然问起他的家中事,不过也是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兄弟中有人叫做谭文?”
谭武有些尴尬,照实说道,“额……大人误会了,属下原先五名,家中排行第五,所以叫做谭五,从军后请了个先生帮属下改成如今文武的武……”
林宇这才知道自己误会了,他原先还想着文武双全,谭家既然取了个谭武的名字,那肯定有谭文,所以顺嘴问了一声。
没想到……是自己唐突了。
如今平民老百姓中确实也多这样的取名方式。
乔锋和底下官吏不敢得罪林宇,都是憋着笑装作没听到。
正在林宇有些窘迫的时候,一名县衙衙役跑过来,见诸位大人都在,犹豫一下,向林宇行礼说道,“大人,弥勒乱匪招供了。”
“这么快?田毅招的?”
衙役摇头,“不……是他另外三名同党招供了,不过他们知道的不多,而且与田毅所说也有所出入……这是供状,请大人过目。”
他躬身递过手中供状。
林宇接过,扫了两眼,将它传给乔锋等人。
果然,不出林宇所料,田毅就是被弥勒军排挤出来的,他原先所统率的千余人在攻漓江城时死伤殆尽,石天王将安陵郡封给他,却又不给他补充人手。
加上石天王在攻下漓江郡后褒奖功臣,封王时却没有田毅的份,他心中气愤,一次醉酒后不知道是受谁的蛊惑,想带着残余的手下攻下安陵郡,证明给石天王看,没想到下面的百多人都觉得这是痴人说梦,纷纷跑到其他首领帐下,就连他们三人,也是不幸被田毅逮到,威逼利诱之下才来的。
原以为田毅来到平昌县后会知难而退,没想到竟然还真的准备带着他们去乡里聚众造反,结果直接被百姓举报,扭送到县衙。
林宇看了好笑,怎么感觉像是过家家一样,凭这几号人就想造反?
“想以四人之力就攻陷平昌县城,这些反贼真是异想天开。”
“看来田毅在反贼军中的确不讨好,就算是威逼利诱,也仅仅只有三个倒霉蛋愿意跟他过来……”
底下官吏看完这份供状,也对田毅四人嗤之以鼻。
“占据漓江郡的弥勒军是什么来历?他们没说吗?”
林宇现在对漓江郡的弥勒军比较关心,但见供纸中没有对此提到,所以主动问了一声。
“这……大人……匪首将沧州所占城池大多分给了部下,他们三人只是听说漓江被封给了什么王,但对这位伪王都是一问三不知……”
衙役面色有些惶恐,不住的将眼神瞟向一侧的乔锋。
乔锋眼观鼻,鼻观心,只做不知。
林宇沉吟片刻,说道,“他们三人只是兵卒,所知甚少。田毅身居高位,必然知道的多,务必要撬开他的嘴,知道漓江郡的弥勒军是谁。”
“是,太守大人。”衙役见林宇神色不似生气,松了口气,匆匆退出去准备再对田毅严刑拷打一番。
田毅虽然脑子有时候不好使,但看起来不是个吃不住拷打的人,林宇对此没有报多大的希望,只是死马作活马医而已。
林宇只准备在平昌县待上一日,所以在衙役走后,对谭武乔锋简单嘱咐下县城守卫各项事物工作后就准备连夜赶往渠县。
毕竟,时不我待。
渠县,与平昌县相邻,就位于他的正北方。
地处群山之间,地势起伏不定,田亩、百姓都比较稀少,是安陵郡最穷的县城。
县令裴泫,年近六十,差不多再干两年就会致仕,年老体衰,所以许多公务据说都是由他儿子和幕僚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