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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强弩之末

两边阵势大摆,唯独当事人还蒙在鼓里。

魏镧不解其意,刚还谈笑风生的,怎么话不投机就拉开了距离。

不但领头的把宝鼎端在手里,背后更是站起头熊罴来,呼啸着就作奔涌的姿态,

难道是想攻自己不备?

对方也是没什么经验啊,难道他们以为只有他们使得出招式?

自己刚刚确实有些黔驴技穷的味道,但他们不会真以为自己这边就油尽灯枯了吧?

赶紧着,就点起了镧灯,再传令巨型羽翅鲎出来顶上一顶。

其实仇膂是不太愿意的,自己这边虽说还余威尚存,但现在也是一锤子买卖了,

实不相瞒,自己的招儿,总共能用三回,现在已是不成功便成仁的机会了。

但优柔寡断终归是不行的,

转瞬间,披挂寒冰装甲的螯肢动物,

就杠上了现下首屈一指的冰川霸主。

正常角力,节肢动物万万不可能占上风的,

这时箭在弦上,依旧不得不发,话说这在弦上的箭还不少哈?

当然顾不上许多,力敌既然不讨好,只能取巧。

海蝎的大鳌,当仁不让,对上了白罴的熊掌。

下一秒,就翘起尾巴,朝还未愈合伤口的那处肩膀,怒然打去。

徐杜不敢恋战,匆匆卸力,

但经验终归是这边老到,才看见熊掌被迫撤开,又丢掉西瓜想捡芝麻得要去抓尾肢。

顺势,就将螯钳向那白花花的脖颈,横扫着一划拉。

近在咫尺的威胁,着实寻出个破绽。

在不经意的畏畏缩缩间,巨型羽翅鲎,早把仅剩还没特化的几条附肢,抱在了熊皮上,

锋利的尖端,如楔子般嵌入,扎出徐杜一身冷汗呐。

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那白熊索性不挣扎了,径直向前扑倒,就要把蝎子压在地下。

仇膂怎么可能吃他这一套呢?

只见,那巨型羽翅鲎的尾巴,灵活地在地面上一个作用力,

几乎是同一时刻,刚刚架势看起来还不死不休的腹足,这会儿,却“识时务者为俊杰”,

松开得那叫一个干脆利落。

整只海蝎子,“呲溜”一下,便脱开了反扑白熊的攻击范围。

可惜没撤干净,或许是上一仗残存的伤势作祟吧。

加之白熊不肯善罢甘休,扒拉住玩完帅就想跑的家伙,也甭管是胳膊是腿,一顿猛薅。

乱拳还能打死老师傅呢,别看手臂挥舞得毫无章法,奈何架子大,攻击范围覆盖那一片儿呢。

本身也“个儿大力不亏”,一只附肢的一半,就这样,被齐根拔了下来。

肋骨传来烧心的痛,刺得仇膂一阵呻吟。

突如其来的变故,或者说人在河边走,总算把鞋打湿了吧,

这会儿也没办法迅速轻举妄动,

只好静观其变,死死盯着来犯之敌。

白熊吃了好些初出茅庐的亏,终于也摸着些便宜,也不管全身的伤痕累累,将手里的战利品,甩往边上。

铆足气力,附身地面,一阵怒吼。

这熊的咆哮,比刚才猛虎的那记听起来逊色不少,没办法,一个是嘹亮高亢威震山林的,

而熊的呻吟却比较短促,力道听起来也差点。

但现在没人发表意见,那一方的巨型羽翅鲎,水生水长的,别说声带了,就嘴底下的鳌肢,摩擦起来也没有“窸窸窣窣”的响动,

不客气的说,是连“吱”一声也不会。

而被北极熊随手一抛的附肢,却被洪热宝贝似捡了去,

当魏镧一行全神贯注想着对付北极熊,就好像先前对峙剑齿虎,如临大敌的时候,

他却捧了个鼎,在角落里一阵捣鼓,

鬼知道又会孕育出什么东西来。

鬼马上就知道,哦不,我们马上就知道了,(好像不能动不动写鬼,要被驳回的)

毕竟双方的按兵不动给了冶炼时间,

洪热一抖搂鼎身,特地安排些动静,煞有介事地咳嗽一声,招呼对面的男孩看过来。

众目睽睽之下,那只刚刚在雪地里打过滚的皮皮虾脚,

原封不动地,从鼎口掉了出来。

你大张旗鼓,就给咱表演个这?

连白雀估计都被你整乐了。

“不应该啊,加上那完整的金属材料,

出来的物件,再不济,也是把镰刀啊,铁锹什么的,(想想场面竟有点苏维埃)

现在这算哪门子事儿啊?”

自己还真是脱裤子放臭气——多此一举。

怎么用这么个歇后语?

已经和谐过了好吗?原话大家懂得都懂。

与其这样,不如直接换个文明的。

那换吧,

洪热一脸尴尬,着实是“大白天掌灯——多此一举”。

怎么感觉没刚刚的有趣?

花头怎么这么多!要不你来一个。

那可真是“网络写手唠家常——多此一举”。

干得漂亮。

书归正传啊,魏镧闻言是一脸诧异,

“金属材料?你上哪儿整金属材料!最后那丁点金属材料不在天上飘着嘛。”

魏镧越想越不对劲,这时巴不得对面先开口。

“不是你刚刚笑里藏刀算计我时从你那儿淘换来的吗?”

诶,怎么“穿上裤子不认账”了还?什么人啊这都。

我觉得。。。

打住,别打岔了,多此一举。

“我什么时候算计你了?我谢还来不及…”

天地良心,这回自己还真就没打算做亏心事来着。

“那你往我胸口捅那一下?”

戏还挺足的哈?瞧瞧那嘴脸,呦呦呦,那副难以置信的表情连我都差点信了。

“我啥时捅了那一下,不是你突然退开就要干架的吗?”

这么莫名其妙的感觉多少有些熟悉啊,

魏镧往地面上瞥了两眼,除了积雪倒没什么花花草草。

抬手劝诸位稍安勿躁。

这对面听到这安排,气不打一处来,不是,谁害得,贼喊捉贼啊你这是!

仇膂把手指往嘴唇一放,示意噤声。

洪热一脸挑衅:“你在教我做事?”

仇膂从刚才就感觉跟他不对付,早把嘴角撇起来,当真以为自己分量很足是吧?

话是剑拔弩张,对,还有几根箭在弦上呢,找机会给它们放了。

却见那当心的人,把镧球升至力所能及的最高处,毫无保留地,倾泻下“佛光普照”。

闭上双眼,暂时不理会耍宝的众人,细细感受着反馈。

果不其然,一处的触感比别处有了些区别。

“现身吧?装神弄鬼的两个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