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念诵的声音越来越高,P雄开始念几句就间断一下,朝着怀里的东西吹一口气,接着再念,再吹气,这样反复了很多次,然后在我们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他打开了那块儿红布。
接下来的画面就只能打上马赛克了,想必我不说大家也都能猜到,不过为了各位看官舒适,我接下来就用“东西”来代替那个马赛克里的东西。
P雄把那东西放进了他提前做好的大型仓鼠笼里,然后又找出了一些泛黄的白布放在手里搓线,按照我过往的经验,那些白布应该就是裹尸布了。
他搓了很长一条,然后绕着那个笼子不停地缠绕绑线,一边绑一边念咒,并在绑出的结上吹气,最后他将那东西完全封在了笼子里。
随后,他又拿了一个铁盘放在地上,点燃一根根蜡烛整齐的排放在铁盘里,然后又在上面架了一个铁架,把那个笼子放了上去。
看到这儿我实在看不下去了,不光是我,除了P雄相信谁都看不下去了,我看了眼坐在地上发着愣的钱斌,问他还要不要继续看下去。
钱斌闻声看向我,但是他眼睛已经失焦,没有一丝光彩,目光完全是呆滞的,我从大伟怀里出来,想去拉他一把,但是下一秒,我的身体突然就像是被扔进了火堆里被炙烤着一样,我疼得又叫又跳,在我身上不停地拍打着,大伟见状立马打横抱起了我,二话不说就往门外走去。
奇怪的是,他刚踏出茅草屋,我身上那股灼烧的疼痛感就立马消失了,可即便是这样,我仍然在他怀里像刚才那只鸡一样扑腾了好半天才慢慢停下。
我刚想开口让他放我下来,就看到钱斌从屋子里冲了出来,嘴里发出女人般尖锐的叫喊,他跑到我们面前,指着后面茅草屋的门,大口地喘着粗气,可到了最后,他竟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我从来都没有想过,我一个恐鸟症患者竟然能够在有着如此浓重的鸡屎味的地方呆那么久!除了鸡屎味儿,半个多小时后,刚才钱斌来不及关上门的茅草屋也飘出了一股烤肉的味道来,说实话,那味道并不难闻,甚至可以说有些肉香味,但是我一想到刚才看到的那个烹饪材料,全身的毛发就都竖了起来,抱着大伟又是一通乱叫。
我们在院子里等了大约两个多小时,我实在是撑不住了,两条腿都有些打颤,于是我问大伟能不能出去坐车上等。
“你等一下,我过去看一眼。”大伟放开我,就要朝茅草屋走,我立马拉住他猛摇头,表示我还能再坚持一下,不走也行。
大伟却冲我安抚地笑笑,拍了拍我拉他的手,然后就径直走了进去。
他进去没过多久就又出来了,然后跟我们说,P雄告诉他加持好还需要三天的时间,让我们回酒店等。
三天?我去!他早这么说的话,我干嘛还要跟进来目睹那一切呢?我都抑郁了!!!
大伟没说话,笑着瞥了一眼我旁边惊魂未定的钱斌,我立马就明白了,我就是被这个狗东西害的,谁让他说要亲眼见证小鬼儿制作的全过程呢!
我心里有气,跟他说话也没客气,问道:“那个,你,还看不?这东西烤好还得三天呢,你要是不放心的话可以在这儿继续等,或者你想进去看也行,但是我可陪不了你了。”
钱斌像抓救命稻草似的拉住我,说:“别,我给咱们订酒店,你们可千万别走,别把我扔这儿啊!!”
“你这会儿倒是怂了!你早干嘛去了啊?当初我说让阿赞给你发成品,看你那怀疑的小样儿!”
其实我也不知道这成品做出来会是什么样子的,但我想怎么也比刚才那一幕和谐多了,我反正挺生他气的,要不是他,我也没机会看到刚才那个画面呀。
说话间,我们从原路返回,找到迎接我们的那位P雄老婆告辞,然后回到了之前租的丰田车上,由大伟开车往市区行驶。
路上钱斌用手机在网上给我们订了酒店,我一看,没想到他还挺阔气,居然订了一家连锁的国际五星,怪不得人家说由穷到富易,从富到贫难呢,从钱斌身上就完全体现出来了。
“你不是都穷得揭不开锅了吗,订这种酒店是不是太破费了啊?”我忍不住开口问道。
“没事儿,我跟白莹借了三十个,除去请小鬼儿的二十,还有十个呢,足够咱们买机票住酒店的了。”
我很是诧异,说你这借来的钱难道都不用还的吗?省着点儿用不是就能欠的少点吗?
“唉,我这不是想着你们为了我的事儿跑这么一趟,不能让你们遭罪吗,你别看我这人,我其实仗义的很。”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又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他这话说得可真是大言不惭啊,用别人的钱充大方,这种事儿反正我是肯定干不出来的。
到了酒店办入住的时候,我才发现这家伙竟然只订了两间房,而且还该死的都是大床房!我尴尬地都能在地面上抠出一个洞了,问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啊?你们俩不是男女朋友吗?住一间房很正常啊。”钱斌说得头头是道。
我气极,问他哪只眼睛看到我们俩是男女朋友了。钱斌挠了挠头,嘿嘿笑着,说:“唉,不就是那么回事儿吗。”
我们俩一来二去的时候,大伟已经跟前台把其中一个房间换成了标准间,然后把房卡递给我俩,对着钱斌正色道:“我们不是男女朋友,你想多了。”
看着他严肃否认的脸,我心里忽然没来由的发堵,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情绪。他说的也没错呀,我们俩本来就不是男女朋友,可是他这恨不得立马跟我撇清关系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我很不自然地装出了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对着钱斌挑了挑眉,说你看吧,我都跟你说了!
钱斌眯着眼睛对我露出了一个无法形容的怪笑,凑到我耳边说:“别装了,你这失落都写脸上了!”
我气得直跺脚,使劲儿掐了一下他的胳膊,咬牙切齿地说:“给我闭上你的臭嘴!”
和他这么一闹,我脑子里那点儿胡思乱想也消失了,只顾着跟他你来我往的斗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