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巨大 直达底部
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第一百三十八章 首战告捷

乌桓人在距离望平城一里之外,足足对望平城进行了长达半个时辰的投石攻击,直到投石车尽数报废之后,士兵们才在千夫长的率领下默默地退回了乌桓的军阵之中。

千夫长前往中军面见丘力居,禀报道:“城中守军不足一千,时机已至,请大王速速决断,以免贻误战机。”

丘力居闻言,大喜过望,旋即指挥五千先锋部队,缓步向望平靠近。

一刻钟后。

巳时刚过。

丘力居命蹋顿率领攻城部队在后方缓行,准备向望平城发起了第一轮攻势。

五千乌桓士兵纷纷推着装满滚木碎石的板车,前往望平城外封堵护城河,护城河水位不高,但沟深达一丈有余,若是不将之填满,恐会给进攻方带来极大的隐患。

若是换做往常之时,乌桓人定会驱赶汉人前去封堵护城河,然而如今形势尚不明朗,并且丘力居还存了一份将三郡据为己有的心思,因此他的心中亦存了一份善念,并没有做出残害汉人百姓的事情。

良久之后。

五千名乌桓士兵纷纷推着板车进入了一箭之地,正当张巡默默地举起右手,准备命守城军士向城下张弓攒射之际,却见南霁云忽然抓住了张巡的右手,道:“乌桓人所穿甲胄皆为皮甲,为了减轻胯下战马的负担,胡人所穿皮甲尽皆护前不护后,若趁其转身退走之际,再施以冷箭,则定能起到事半功倍之奇效。”

张巡闻言,默默地点了点头,道:“听闻你曾随文优出使,想来必定对乌桓人所有了解,便依你所言,待其转身之后,再行放箭也不迟。”

望着城下那群兴奋得嗷嗷大叫的乌桓士兵,张巡冷冷一笑,道:“笑吧,笑吧,待会儿有你们遭罪的时候。”

乌桓士兵在望平城北门外,填平了一段长约三十丈左右的护城河,大功告成之后,众人纷纷在各自百夫长的带领下转头向乌桓阵中走去。

这支由五千人组成的先锋部队接到的任务是填平望平城下的护城河,为后续攻城部队开辟出一段落脚之地,至于攻城之事,自有他人代劳。

五千乌桓士兵在圆满完成任务之后,纷纷兴高采烈的拖着略显疲惫的身体向己方军阵走去,然而,其刚刚走出不到五十步的距离,身后便传来了一阵好似蝗虫过境般的嘈杂之声。

五千人尚不及回头查看一眼,便已经有数百人背后中箭,惨叫着倒在了血泊之中。

个别久经战阵的百战之士,在初闻身后传来的声响之后,身体顿时条件反射般的向前发足狂奔,从他们奔跑时的动作和形态便不难看出,他们绝对堪称是久经战阵的老兵油子,这群人在奔跑逃命的时候,刻意俯下身子,专门往身高体壮之人的身前跑,有袍泽给自己做人肉挡箭牌,自己才能获得一线生机。

到了生死存亡之际,无论是汉人,亦或是胡人,大家全都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心思在逃命,哪里还顾得上同袍之谊啊。

张巡手搭城垛,居高临下的望着好似无头苍蝇般抱头鼠窜的乌桓士兵,不禁兴奋得重重一拍城垛,旋即侧头看向正在一旁弯弓搭箭的南霁云,向其竖了一根大拇指,由衷地赞道:“将军好箭法。”

就这么不大一会儿的功夫,南霁云至少张弓射杀了超过十名乌桓百夫长,以及三名千夫长。

大约过了一刻钟左右。

仅剩不到两千名乌桓士兵,狼狈得逃回了乌桓阵中。

望着颇为狼狈的蹋顿,丘力居忽然有种自己被人给耍了的感觉,于是气急败坏的问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刚刚是谁跟我说守军不足千人之数?”

蹋顿闻言,立时心领神会,当即便猜出了丘力居的心思,于是他连忙命人将谎报军情的斥候给抓了过来,并当众直指其通敌卖国,蹋顿根本不给斥候开口解释的机会,当即挥刀直刺,将其捅了一个透心凉。

斥候死后,蹋顿拱手向丘力居行了一礼,道:“千夫长乌步台已经被臣斩杀于阵前,如今与汉人暗通款曲之人皆已伏诛。”

丘力居闻言,满意的点了点头,道:“奸贼误国,本王因一时不察,险些着了小人的算计,幸而发现得早,否则,悔之晚矣。”

丘力居将战事不利的罪责全部推到了斥候与乌步台的身上,而他自己只是一个深受奸臣蒙骗的受害者,这么做对稳定军心能够起到一定的作用。

双方仅仅交手一个回合,丘力居便在张巡的手中吃了一个大亏。

丘力居轻轻地捋了捋胯下战马的鬃毛,默默的遥望望平城,道:“望平守将是何人?”

蹋顿默默地凑到丘力居的身边,道:“望平守将乃一贱人尔,名叫南霁云。”

“贱人?”

丘力居闻言,立时便拉下脸来,他面色不善的侧头看向自知失言从而略显局促不安的蹋顿,道:“汉人以名字分贵贱,而我乌桓人则以强弱分贵贱,你可莫要学错了路。”

蹋顿闻言,连忙躬身行礼,说话时刻意压低了声音,态度显得十分的恭敬,道:“大王教训的是,蹋顿受教了。”

丘力居满意的点了点头,旋即遥望望平城头方向,道:“是否应该分出一支奇兵,奇袭高显?”

丘力居看似是在喃喃自语,实则是在向蹋顿问策。

蹋顿闻言,皱眉沉思了片刻,旋即默默地点了点头,侧头看向丘力居,试探性的问道:“或许可以分出三千铁骑,前往高显一探究竟?”

丘力居闻言,皱了皱眉,默默的瞥了蹋顿一眼,道:“何人为将?”

蹋顿顺着丘力居的意思,淡淡的道出了楼班的名字。

楼班乃丘力居之子,其人与刘辩年龄相仿,尚未经历过战场搏杀,此番丘力居刻意将他带出来见见世面,想让他在战场上学习增长一些见识。

丘力居闻言,微微一笑,看向蹋顿的目光变得柔和了不少,道:“楼班少不更事,且从未经历战阵之事,恐难以担当大任啊。”

蹋顿闻言,连忙顺着丘力居的意思说道:“只需遣一名久经战阵之人,倚为副将,令其随军出征。”

“何人可为副将?”丘力居问道。

丘力居身边离不开人,因此蹋顿放弃了毛遂自荐的打算,于是拱手向丘力居行了一礼,道:“乌延沉稳干练,颇有大将之风,可为裨将也。”

“善。”

丘力居满意的点了点头,道:“吾正有此意,便令乌延率领本部人马,随楼班前往高显走一趟吧。”

“诺。”

蹋顿应声而退,代丘力居前去向楼班与乌延传令去了。

良久之后。

楼班与乌延联袂前往中军拜见丘力居,丘力居将自己的想法说与了二人。

二人闻言,顿时笑逐颜开,当即便要点齐兵马杀向高显。

丘力居见二人这般急不可耐,竟忽然有些后悔,但是想到望平城内有大军屯驻,短时间内难以攻克,因此只好硬着头皮向二人下达了率军前往高显刺探城中虚实的命令。

楼班与乌延临行之前,丘力居不厌其烦的叮嘱二人道:“此番前往高显,只需探明城中虚实,切不可轻敌冒进。”

二人连连点头,满口答应,旋即引兵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