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宁的话被突如其来的一道声音打断。
说话的是个英气的年轻姑娘,声音清脆带着笑意,一边说一边走过来,最后还半蹲下来,揉了下东东的小脸,又面向众人。
众人这才惊奇地发现,这笑盈盈的姑娘与一脸茫然的东东,五官极为相似,议论声一片哗然。
“难道东东真是严家的人?”
“那肯定是啊,你看那个姑娘叫东东大侄子,两人又长得像了七八成,要没有血缘关系根本不可能。”
“那顾婆子的话没说错呀,东东是严家的种,顾严柏姓顾,东东可不就是野……”
“你真是个傻缺!东东是严家的种,他爸当然也是严家人,没看顾严柏,不对,得把那个顾字去了,你看严柏跟老首长长得多像啊,就跟一个模子出来的一样。”
“哎呀,那照这么说,顾婆子给顾木匠戴绿帽了。”
“你咋是个榆木脑袋?顾木匠当年去外头干活,回来的时候就带着怀了孕的顾婆子,对外说她前头的男人已经死了……”
老首长的目光射向那个讲古的村民,后者立刻住了口,又退到人群之后,其他人也慢慢的不敢说话了。
这时,顾老太太却似醒了神一般,睁开顾老四的手,哭喊着扑向老首长:“严柏他爹,你没死咋没回去找我们母子啊?你知道我们母子都受了多少委屈吗?你知道我为了养大严柏受了多少苦吗?你却在外头另娶生娃,你对得起我吗?呜呜呜……”
顾老太太涕泪横流,声音凄厉,让人闻者伤心,见者流泪,也让人对出现在这里的老首长隐约生出了质疑,尤其是见到两位警卫员挡住顾老太太时,这份质疑提升到了顶点,议论声再起,但对准的矛头却变成了老首长。
那位英气地姑娘气得起身冲村民道:“谁说我爸没有回去?我爸在战场上九死一生,终于爬了回去,家里却人去楼空,连我奶奶,连我奶奶也去了。”
姑娘说到这,眼眶都红了,指向哭天喊地的顾老太太质问:“你有脸告诉大家,我奶奶是怎么去的吗?”
顾老太太被质问得面色一慌,张口要说什么,但英气姑娘没给她机会,直接道出始末:“因为你要跟那外地来的木匠私奔,我奶奶没有阻你私奔,只恳求你把我大哥生下来给我们严家留个后,你却不肯,还伙同那木匠害死我奶奶!”
这话一出,整个院子都炸锅了,人们看向顾老太太的眼神全然变了,如同看一个杀人犯!
就连原本想要凑过去的顾老四也停住了脚步,惊惧地看向自家老娘。
顾老太太最看重的就是这个幺儿,连幺儿也把她看作杀人犯,她如何受得了,张口尖利的喊道:“我没害死她,是她自己站不稳,是她自己倒在地上……”
“我奶奶好端端的为什么会站不稳?”英气姑娘逼近她质问。
“我怎么知道?这不关我的事!”
“是你和那木匠推倒了我奶奶,把她推得撞在桌角上,她头破血流倒在地上,你和那木匠却搜刮走家里所有的财物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