靓坤在毒蛇炳的带领下,很快就来到露露租住的公寓。
不知火舞骗开了露露家的门之后,靓坤、毒蛇炳和冷辉等人一拥而入。
靓坤一进门,就四处查看,看看露露是一个人住,还是有其他同居的住客。
查看了一圈,没有发现其他人,又回到客厅,靓坤说道:“夏正毅给你租住的公寓还是挺大的,看来他这个揸数的揸数,跟着笑面虎还是赚了不少钱。”
听到靓坤提到夏正毅,露露就知道闯进来的这些人是来找什么的,“你们想要笑面虎贩毒的账簿,除非给我一百万。你们这些年跟着笑面虎贩毒,也该不知道赚了多少个一百万了。”
靓坤听到露露还在不知死活地死要钱,笑道:“我可以发誓,我从来没有贩过毒。看来,你知道我想要什么。痛快点交出来,大家都免得麻烦,你还能活下去。但是,如果你什么都不说,那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露露轻佻地笑道:“笑话,你们条子还敢打死证人吗?”
靓坤向毒蛇炳和冷辉笑了笑,说道:“她还以为我们是警察。”
露露冷着脸说道:“在香港,像你们这样凶神恶煞的,除了条子还能是什么人?”
靓坤故意问道:“你怎么不猜测我们是‘数字朋友’?”
露露问道:“什么是‘数字朋友’?”
靓坤笑道:“他们两个是四九,我是四二六,你说什么是‘数字朋友’?”
露露断然说道:“不可能,你们如果不是笑面虎的手下,要那本账簿根本没用!”
靓坤笑道:“我们就不能是笑面虎的仇人,想要送笑面虎去坐牢吗?”
露露无语了。
靓坤接着说道:“现在,可以说出那本账簿在哪里吗?”
露露说道:“我是要卖掉那本账簿的。除非,你们能给我一百万。”
靓坤说道:“路都是自己选的。你既然选择死路,我没道理不成全你。”
靓坤对不知火舞吩咐道:“你负责拷问她,直到她说出来为止。”
不知火舞点了点头,对毒蛇炳和冷辉说道:“把她绑起来。”
等露露被毒蛇炳和冷辉五花大绑放在卧室的床上之后,不知火舞把一张面巾纸盖在露露脸上,然后拿起给植物保湿的喷壶,在面巾纸上均匀地喷上水,喷湿的面巾纸紧紧贴在露露脸上,让她呼吸不得。
贴完一张,不知火舞又盖上一张面巾纸如法炮制,一直贴了五张。
在贴的过程中,露露极力挣扎,但是被毒蛇炳和冷辉按得死死地。
贴完五张之后,不知火舞一把揭下了露露脸上所有的面巾纸,问道:“愿意说了吗?”
露露只顾大口呼吸,完全顾不上回答不知火舞的问题。
不知火舞说道:“看来你很坚强,我们再来。”
露露急忙说道:“我愿意说出来,别贴了。再贴,我一定会死的。我说还不行吗?”
不知火舞说道:“那你说吧!”
露露说道:“账簿已经被我邮寄到了我在澳门的表妹Judy那里。”
不知火舞视线转向靓坤。
靓坤向不知火舞问道:“她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不知火舞说道:“有很大的概率是真的。”
靓坤对着露露说道:“你有什么证据证实你说的话?”
露露哭着说道:“我的抽屉里有一张挂号信回执。”
回执是寄信人寄挂号信时,邮局向寄件人再收几元钱为回执费。回执单是证明这邮件已经递到对方的凭据。收件人在收到挂号信时,在回执单上由收件人盖章或签字交邮政局,再退寄回给原来寄件人。
靓坤拉开抽屉,果然看到了那张挂号信回执单,签收人正是Judy。
靓坤拿着挂号信回执单,走出卧室,在露露看不到的地方,对着卧室内的三人比划了一个手刀割喉的动作。
……
走出公寓之后,毒蛇炳对靓坤问道:“坤哥,她都说了,干嘛还要杀了她?”
靓坤看着毒蛇炳,说道:“怎么?你怜香惜玉啊?她靠毒贩的供养,能住得起这么好的公寓,过着上等人的生活,就应该承担起毒贩应有的报应。”
毒蛇炳说道:“可是,是笑面虎、夏正毅那些人贩毒,她没有贩毒啊!”
靓坤说道:“1945年8月6日和9日,美国对日本广岛和长崎投掷原子弹,炸死的大多数人都是不拿枪的平民百姓。你说他们是无辜的吗?”
说完,靓坤就带头钻进了汽车。
……
此时,李辉和曹米高正在满世界寻找姑爷齐的下落,终于打听到姑爷齐在怡虹公寓开房间和人打麻将。
“碰!”姑爷齐碰了一个五万,然后拨弄了一下已经被碰起来的三个三万和三个四万,对打出五万的下家说道:“九张落地,要包糊的。”
根据规则,姑爷齐打打万字清一色,下家打了万字让姑爷齐倒了第三句万字,则姑爷齐的万字一色糊牌由下家包糊;当姑爷齐倒了第三句万字以后,所有还没有听糊的人必须打万字(当然姑爷齐除外)。留着万字不打的人则姑爷齐清一色糊牌后这个不打万字的人反包,从而解放了下家。除非在黄局之前,不打万字的人最后能糊牌,否则即便黄局,也得包赔。
姑爷齐看着手里的三个七万、一个八万,心想:听六九万带八万,怎么也飞不走了。
正在这时,李辉和曹米高举着枪破门而入。
“举起手来,不要动!”
吓得四个打麻将的都高举双手站起来了。
李辉挥舞着手里的点三八,说道:“我现在随时控告你们聚赌。”
李辉一边说,一边低头看着姑爷齐的牌,眼睛都瞪圆了,又说道:“不过呢,我看在大家都是自己人的份上,就算了。米高,你带姑爷齐出去聊聊。”
姑爷齐还在想着自己的万字清一色,急忙说道:“老大,这副牌怎么办?”
李辉把姑爷齐一把推出房间,说道:“不是还有我吗?”
曹米高拉着姑爷齐就往房间外面走,说道:“走啊!”
李辉对其他三个牌搭子说道:“我就吃点亏没关系,这副牌算我的。”
说完,李辉带头坐下来,还招呼其他人,“坐啊!接着打!”
房间门外,曹米高一边骂,一边打姑爷齐。
吓得三个牌搭子战战兢兢。
李辉还在安抚三个牌搭子,“没事,没事。问他两句话而已。摸牌。”
上家一边听着门外的殴打声和惨叫声,一边摸了一张牌,心不在焉地又打出去了。
李辉紧接着摸了一张牌,原来是九万。
李辉正准备倒牌的时候,下家弱弱地说了一句:“碰!”
李辉没好气地说道:“碰就快一点,叫这么大声干什么?”
说完,李辉又无可奈何地把那张九万放回去了。
下家碰牌之后,打了一个六条。
上家又喊了一声:“碰!”
李辉惊喜地看着上家。
结果,上家被李辉的眼神吓到了,连连摆手,说道:“不碰了,不碰了。”
李辉急了,说道:“什么?说碰就碰,有碰就要碰。绝章了!”
上家在李辉的“劝说”下,碰了六条,又打出一张牌。
李辉正准备喜滋滋地去摸九万,结果下家又说道:“碰!”
李辉只好无奈地缩回了摸牌的手。
下家还在给李辉解释:“对不起,我对子太多了。”
下家打了一张牌,对家正准备摸牌,李辉一下子伸手按住对家的手,对上家问道:“慢点,你还有没有牌要碰?”
上家说道:“没有。”
李辉又问了一遍:“真的没有?”
上家摇了摇头,说道:“真的没有。”
对家弱弱地问道:“阿sir,我能摸牌了吗?”
李辉只好缩回按住对家的手,说道:“不要的话,就打出来,否则要包糊的。”
对家捉起那张九万,看了看,说道:“阿sir,我糊了,十三幺,三辣。”
“你真行!”李辉问道:“打多大的?”
三个牌搭子齐声答道:“五一。”
李辉说道:“不过是六十四块吧?”
对家说道:“阿sir,五块,十块。”
李辉惊叫道:“啊!那不是六百四?你们打这么大?”
李辉只好掏出钱包开始数钱,“一百,二百,三百……”
这时,曹米高打也打完了,问也问完了,走进房间,问道:“李sir,糊牌了?”
李辉没好气地说道:“是啊!别人糊了。”
……
李辉和曹米高按照姑爷齐给的地址,来到露露住的公寓。
从电梯出来之后,李辉说道:“你说,姑爷齐这次会不会又骗我们?”
曹米高说道:“应该不会吧?姑爷齐说,露露在跟夏正毅之前,是跟姑爷齐做的。而夏正毅是笑面虎的会计,应该多少知道一些笑面虎贩毒的证据。”
两人走到露露的房门前,李辉发现,房门居然没有锁。
李辉一边推门而入,一边大声说道:“露露小姐,我们是警察。”
但是,没有人回应。
李辉和曹米高一个房间一个房间依次查看,一直走到卧室,这才看到床上躺了一个人,上半身盖着被子,只露出光洁的大腿暴露在外面。
李辉揭开被子看了一眼,又把被子盖上了,还说了一声:“对不起!”
曹米高问道:“她睡着了?”
李辉神色黯然地说道:“我也希望如此。”
李辉在床边的化妆台上发现了一个空药瓶,拿起来一看,交给曹米高,说道:“安眠药。”
李辉走到公寓客厅,拿起桌子上的电话开始报警。
……
等西九龙重案组的文督察带着陈家驹等重案组警员来到露露公寓门口的时候,李辉和曹米高正坐在沙发上一边喝啤酒,一边看电视。
看到文督察到了,李辉连忙放下啤酒,推了曹米高一下,站起来,敬礼,“长官!”
文督察走进客厅,转了一圈,问道:“你们两个是哪一个先发现尸体的?”
李辉说道:“是我打开被子发现的。”
文督察接着问道:“当时现场环境怎么样?电视机是不是开了?”
李辉急忙过去关了电视机,还挡在电视机前面,立正说道:“不是,长官。”
文督察皮笑肉不笑地问道:“啤酒和汽水都是在这里的吗?”
曹米高连忙拿起三个易拉罐,说道:“这三个是我们的,其他的是他们的。”
李辉一看要糟,走到曹米高身边,说道:“长官,根据死者身上的体温估计,死亡时间应该不会超过三小时。死者身上没有伤痕,根据我的估计,死者是吃了过量的药物导致死亡。”
文督察问道:“什么药物?”
曹米高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空药瓶,举给文督察看,“安眠药,长官。就是这一瓶,是在死者的房间发现的。”
文督察抽出一支笔,把曹米高手中的空药瓶挑起来,问道:“如果这是一桩凶杀案的话,你觉得这个药瓶上有没有凶手的指纹呢?”
曹米高低头答道:“有。”
文督察又是皮笑肉不笑地问道:“你们做了多少年的警察?”
曹米高说道:“四年了。”
李辉说道:“十三四年。”
文督察大发雷霆说道:“你们做了这么多年警察,居然一点常识都没有,在案发现场喝啤酒、喝汽水、看电视,搞到满屋子都是指纹。”
曹米高正想开口解释:“我们……”
文督察打断了曹米高的话头,说道:“住口,回去跟你们的上司解释。明天叫他打一份报告给我!”
李辉和曹米高看到文督察发飙,只好立正答道:“Yes,sir!”
……
回到西九龙反黑组,李辉和曹米高又被叫到韦定邦的办公室大骂了一顿。
“请问,你是不是九龙总探长?”韦定邦没好气地指着曹米高问道。
曹米高嗫喏地答道:“不是。”
“那么,请问你是不是香港总探长?”韦定邦指着李辉问道。
李辉也嗫喏地答道:“也不是。”
韦定邦说道:“既然都不是,那么你们为什么要插手这件凶杀案?”
李辉说道:“死者是笑面虎的会计的情妇。”
韦定邦问道:“那你们现在有什么线索没有?”
李辉说道:“还没有,不过……”
韦定邦说道:“上面都是看实绩的,你们做事的时候也要动动脑子!这种暂时没有什么收获的案子,报完警就闪啊!挺在那里等着挨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