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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七节 清明时节烧纸

话说贾琏接待完客人,这一日时光也渐渐过去。

甄家与李家定下,下月嫁姑娘。谁知迎春,邢蚰烟,薛宝琴三人却是商量好了,李家嫁完女儿,她们也选择回金陵去。京城贾府虽好,却不是她们归宿。离家几个月了,再不回家,家族事务就放下了。贾琏,秦可卿也不好阻拦。只有贾宝玉有几分不舍。

宝钗处有湘云、香菱在叙话。香菱道,:“离开姑苏多日,也有些想念了。也该离开回去了。”薛宝钗道:“你是假痴呢还是真痴。人家是嫁出去的姑娘回自个家里。你是贾家媳妇,是回娘家,跟着起什么劲?是链二哥没喂饱你,心生怨隙。”香菱痴痴笑道:“说的什么话?链二哥女人这么多?不可能都照顾过来。现在有了两个儿子,也该知足了。”薛宝钗:“又说痴话了。自己支持门户过日子,可不是轻松的。”甄英莲:“有贾家这大旗在,也没有敢找上门寻晦气的。再说,这几年琏二爷也在姑苏给我置下了若干产业。”湘云皱了皱眉头,:“随你了,在姑苏有个家。我就只好趴在京城里。”

李纨处,目今李婶母女虽要离去,然有时亦来住三五日不定。探春因家务冗杂,且不时有赵姨娘添堵甚不方便;惜春年纪最幼,且迷恋修炼;林黛玉与紫鹃就是不愿意管事的性格。只把一片女儿痴情寄托在贾琏身上。只有李纨这里是最忙的。

江玉燕和乌珍珠把儿子交托给平儿照顾,两人却是要去天池那里住几年。要在深山中寻一番机缘,谋求突破。秦可卿前来送别。江玉燕说:“二奶奶,这贾府里滚滚红尘,最是消磨人的斗志,处久了毫无寸进。”

当下荣、宁,镇南王府三处处主人既如此不暇,并处执事人等,或有人跟随入朝的,或有朝外照理下处事务的,又有先踩踏下处的,也都各各忙乱。因此两处下人无了正经头绪,也都偷安,或乘隙结党,与权暂执事者,窃弄威福。

众人各有自己的事情离开。贾琏也有些琐碎闲事要处理,王熙凤就少了些看管,自己溜溜达达在三府一院闲逛起来。这府里的一草一木,一人一物熟悉起来,在丫鬟,婆子眼里,哪像个有病的人。只是有几分痴。金莺儿对薛宝钗言道:“凤姐有几分甄英莲的意思了。”

秦可卿招来史湘云,林黛玉,对她们说:“看吧。这人聚之时热闹无比。人散之时冷冷清清。繁华之后总会恢复平静。”两人应付了几句。秦可卿说:“黛玉,现在就你还没有孩子。要加快了啊。”林黛玉红着脸说:“这种事情哪是想有就有的。要看机缘。”

秦可卿:“贾琏最近在看一些修行的书。很有意思。”林黛玉道:“莫非修炼是可行的?”秦可卿点了一下头。:“不错,修炼确实可以。不过还没有眉目。整理出来之后,会告诉我们。你和我没有问题。已经以武入道。”林黛玉转头向着史湘云:“你就整天懒,不肯修行。最后是要掉队的。”湘云问秦可卿:“姐姐,真的可以得道成仙?”秦可卿:“得道成仙不一定做到。活个百年还是一个小目标。你我努力一把,不成问题。”史湘云一副讨好的模样:“姐姐,你们不能丢下我。我也想长命百岁。”秦可卿没好气道:“好吧!我们姐妹一场,还可以相伴着再走出一步。”

朝廷还是颁布了旨意。允许贾赦提前辞爵。贾家爵位继承也很干脆一分为三。倒是没有分出彼此,都是奉国将军,官居三品。贾府摆下香案,高高兴兴的接受圣旨。王夫人很是高兴,大房与二房围绕着爵位斗了很多年,现在终于尘埃落定,心里松了一口气。贾赦也很高兴。毕竟这爵位还给大房保留了一分。贾综也是奉国将军。至于赵姨娘更是意外之喜。二房的庶子,能有爵位继承,怎么能够不高兴?爵位继承之后,也有一笔银子,总比处处依靠他人要好多了。

金莺儿嬉笑对薛宝钗说:“小姐,宝二爷终于可以安心做个富贵闲人。你也可以有品级了。”薛宝钗:“确实可喜可贺。”想来一个商人女儿,到了这般田地,也是喜出望外。贾环不在京里。贾综与贾宝玉要入宫谢恩。

贾母心里也很高兴。:“贾赦,你看现在满门都是官员。有品级在。只有迎春没有,也是嫁了富有人家,没有什么可担心的。”只有邢夫人心里有一丝丝稍微遗憾,自己的孩子来的太晚了。贾赦的爵位传承又太早。

贾琏与贾赦到了书房里,两人脸色一片平静。贾赦:“还好,与皇室一番较量下来。爵位平安传到下一代,怎么也可以保证下面三十年富贵。”贾琏:“财富,我们大房是不缺了。就缺这一层官皮。把外面贪欲的手挡住。现在也有了,后面如何?就看个人的能耐,长袖善舞才能长长久久。”

李琦从贾府出嫁。前前后后也花了三万两银子,贾琏掏的腰包。不管是甄家,李家都十分满意。李纨更是感激贾琏给她留了脸面。李纨去了贾琏处两次商议一些事务的处理,对贾琏施展了迎合之能事。捧的贾琏不管身体还是精神都是十分愉快。

可巧这日乃是清明之日,贾琏已备下年例祭祀,带领贾宝玉,贾琮、贾兰三人去往铁槛寺祭柩烧纸。宁府也有同族中几人各办祭祀前往。园中分与众婆子料理,各司各业,皆在忙时,也有修竹的,也有歍树的,也有栽花的,也有种豆的,池中又有驾娘们行着船夹泥的种藕的。宝钗,探春与一些丫鬟等都坐在山石上,瞧她们取乐。只见柳垂金线,桃吐丹霞,山石之后,一株大杏树,花已全落,叶稠阴翠,上面已结了豆子大小的许多小杏。

李纨不由想起了前日贾琏说的一番话语。:“贾兰也日渐长大,过几年金榜题名,娶妻生子,也就完成了夙愿。你可想好何去何从?”李纨念叨着何去何从,有几分痴念痴想。她年纪已经不小了。虽然风韵犹存,毕竟不如小姑娘了。不能痴心妄想有其他的结局。

李纨睁眼瞧见山石间有火光闪闪,又有烟雾升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待到烟雾消散,李纨打发小丫鬟去看,回来回报说是有纸灰。李纨道:“有不睁眼的,敢在府里烧香,烧纸。这是在咒哪一个。这种事情隐瞒不得。要禀报太太给处理了。”

李纨去给贾母请安,把事情报了上去。王夫人大是震怒,要调查发作。正好贾琏在边上,就对王夫人说:“不用费那么多时间。这大观园里面都有主子约束着。不敢随便离开太远,大多也不会跑太远去那里烧纸。这园子自由的就是小尼姑,小道士,小戏子。道士尼姑在栊翠庵来烧就是了。想必是小戏子所作所为。现在府里就六个小戏子,养着也没有用,打发出去就是了。也不要再发作什么,追究谁,落得个刻薄寡情。”王夫人想象也是。养戏子是二房的事情,现在彻底分开,大房不会掏一分银子。

宝玉回来后,听说了事情的原委。就说:“在府里烧纸是不对。只不过年节凭吊亲人,情有可谅之处,说过就是了,怎么把人打发走?再说,链二哥怎么就认定是戏子干的?”袭人说:“少乱嚷!一个个连句安静话也不说。都是芳官不省事,不知狂的什么!在园子里烧香烧纸。”宝玉道:“想必有些原因,没有无缘无故。”

袭人唤宝玉:“我不会和你拌嘴,你自己问吧。这几个戏子仗着脸蛋好,身段俏,瞧不起她人。也不看看,这府里哪一个丑?哪一个笨?还有她们嚣张的?”

宝玉恨得敲着桌子说道:“少说两句,不能照看,反倒折挫,天长地久,如何是好!”袭人道:“什么‘如何是好’,都撵了出去,不要这些中看不中吃的!”

那芳官只穿著海棠红的小棉袄,底下绿绸撒花夹裤,敞着裤脚,一头乌油似的头发披在脑后,哭得泪人一般。麝月笑道:“把个莺莺小姐,反弄成才拷打的红娘了!这会子又不妆扮了,还是这么松怠怠的。”宝玉道:“她这本来面目极好,倒别弄紧衬了。”

接着,司内厨的婆子来问:“晚饭有了,可送不送?”小丫头听了,进来问袭人。袭人笑道:“方才胡吵了一阵,也没留心听钟几下了。”麝月道:“那劳什子又不知怎么了,又得去收拾。”说着,便拿过表来瞧了一瞧,说:“再略等半钟茶的工夫就是了。”小丫头去了。贾宝玉道:“都不要哭,也不要吵。先吃饭再说。”

吃过饭贾宝玉道:“这件事情我还要问过琏二爷。不好自己决定。你不要心焦。事情都已经这样,哭是没有用的。你也把事情原委说一遍,我心里也有数。别胡说八道,乱了规矩。”

这里宝玉和她只二人,宝玉便将方才从火光发起,如何要辞退戏子,又如何谎言护庇,从头至尾,细细的告诉她一遍。又问她祭的果系何人。芳官听了,祭的是死了的菂官。”宝玉道:“这是友谊,也应当的。”芳官笑道:“哪里是友谊?她竟是疯傻的想头,说她自己是小生,菂官是小旦,常做夫妻,虽说是假的,每日那些曲文排场,皆是真正温存体贴之事,故此二人就疯了,虽不做戏,寻常饮食起坐,两个人竟是你恩我爱。菂官一死,她哭得死去活来,至今不忘,所以每节烧纸。也不枉虚名一场。”贾宝玉:“在府里烧纸不被允许,是要赶出府去的。”

薛宝钗对贾宝玉说:“这些戏子行事乖张。你要留下她们,就要征求各位主子意见。哪一个伸手拨弄一下。都是能够把她们压死。”贾宝玉:“那也是。我就出去走一遭。”贾宝玉先来到李纨处,把事情说透彻。李纨道:“宝玉,不是我多事。为了戏子,几次进人,几次出人。理由想必你也明白一些。清明祭奠亡人,这个都是知道的。嫂子我都不在家里烧纸,叫贾兰去坟上烧纸,去庙里烧纸。一个戏子就能够两样?你好好想想,不明白的问贾琏。他会告诉你原因。我这里不会给你使绊子,是就是是,不是就是不是,说在明里头。”

贾宝玉来到贾琏那里。说完后,等待贾琏回答。贾琏思考后说:“有些事情看着简单。实际复杂的超出想象。你就不考虑一个人年纪轻轻怎么就突然去了?”贾宝玉道:“什么原因?”贾琏:“宝玉,我和你二嫂可是武道宗师。进来个人什么水平,一目了然。只要不是危害贾家。我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敢搅事,就不客气。贾府不是吃素的。这些戏子敢向外递消息。赶出去,已经是仁慈的了。以前你只知道胡闹,身边连个可以用的人都没有。被人利用都不知道。现在给你派去了,你也有个依靠。”贾宝玉笑道:“是哪一个?我可以让他做什么?”贾琏笑道:“宝玉,你还真是后知后觉,人就在你身边。干什么都行。怎么干都行。她又不反对。”贾宝玉:“金玉奴?她不是个小乞丐吗?”贾琏道:“乞丐只是身份的一层。还有其余的身份。例如,她是一个美女,看着赏心悦目。她是一个丫鬟,可以用来暖被窝。她很年轻,用来生孩子也不错。就看你怎么用她。”

贾宝玉笑道:“我还以为她只是林妹妹送我的丫鬟。”贾琏:“也没错。做丫鬟也行。你要演一个欺男霸女的大少爷,她也不会反抗。就看你最终怎么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