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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七章 醒时见月

次日清晨。

“公子,公子——”

听闻某人细语旖旎的呼唤,李棠的睡意消解,逐渐清醒。

伴随着习以为常的刺痛感,这标志着大脑又开始新的一天运转。

睡眠能缓解这份刺痛吗?可以,但取而代之的是梦中漆黑的深渊,以及无力挣扎地下坠。

“绘月?”

李棠看着眼前端丽俊俏且气质出尘的女子,好不容易将面容与名字对上号。

他拥有的记忆实在太多太杂乱了,对不上号尚且事小,若是喊出了另一个名字,恐怕会闹笑话。

“公子,昨夜怎么未更衣就入眠了?”

绘月问道。

“忘了。”

李棠懒得解释。

绘月也没有多想,她其实早已准备好了李棠今天的衣物。

随后她着手为李棠宽衣解带,并将今日的衣裳替其换上。

擅长丹青绘画的她,看着李棠半解衣裳的身材与体态,不自觉地越发屏息凝神。

从专业角度而言,公子就是最完美的人体范本,每个角度看去都有独特的美感,好比古早时期的青铜雕塑。

从个人方面来说,她好想上手触摸公子的身躯,可又担心公子责怪,只能按捺地心痒痒。

“公……公子!”

色向胆边生,绘月鼓起勇气。

“何事?能否先将腰带替我系上。”

李棠吩咐道。

绘月闻言一慌,旋即抱住李棠的腰肢,以人力取代腰带。

“你到底怎么了?”

李棠叹息道。

“公子,容奴婢僭越,但奴婢实在忍不住了。”

绘月索性破罐子破摔,脸颊爬满桃红,眼底尽是粉色的痴态。

她确实是大家闺秀,但她自小就比较“好色”,只是色字头上的刀变成了她手中的绘笔。

“公子,求求您了,容许奴婢能够上……上手……”

“原来你是这个意思,可以啊。”

李棠很爽快地同意了,出人意料地通情达理。

“真的吗?”

绘月觉得事情发展太顺利了,有些梦幻。

“当然,本公子男子汉大丈夫,碰一碰又何妨?”

李棠从容道。

“不过所谓有借有还,你所触碰之处,本公子同样也会讨要回来,这样可好?”

他补充了一句。

“好!”

绘月豁出去了。

二人交互动作,绘月的心砰砰直跳,李棠则风轻云淡。

绘月感觉自己像是喝醉了,但头脑又无比清醒,心底却有莫大的勇气。

“公子~我想……”

她的指尖向下游走,数着李棠的腹肌,随后继续往下。

就在这时,床底传来动静。

小野迷迷糊糊地探出头,见到这一幕顿时瞠目结舌。

“你们在干什么?”

她发出惊呼。

绘月的醉意消失了,大脑一片空白,心底的勇气转变为羞耻。

“小……小野,你怎么会在这里?”

绘月问道,却不敢亲眼确认,生怕与其对上。

“她一直都在,昨天晚上说要替我暖床来着,只是不知道为何会钻到床底下。”

李棠说道。

一切都在他意料之中。

“你也偷跑了?”

原来是同伙,绘月松了口气。

“哪有,主人说热,夜里直接给我踢下床了。”

小野委屈巴巴地说道。

“这样吗?”

李棠还真不知道,可能是身体下意识的肌肉记忆。

小插曲过后,穿戴整齐的李棠用过早膳,今天得照例去二姐那一趟。

稍稍做点准备吧——心理准备。

小野倒是守口如瓶,只是绘月的神色怎么看怎么心虚。

上午还有一点时间,李棠见缝插针处理了一些义庄的事务。

秦妙在李棠外出期间,依旧会勤勤恳恳将每日义庄的重要事务汇报给李棠,等待批复。

她想往龙渊周边的郡县扩展业务,于是向李棠申请挪用资金,还附带了一份保证书。

倘若扩展失败,她愿意承担全部责任。

李棠直接将保证书撕掉,以他现在的身家完全可以包容失败,无需转嫁责任。

秦妙拥有扩展业务规模的想法与野心,这行为本身就值得鼓励嘉奖。

“放手去做吧,由本公子兜底。”

李棠如此批示,之后他会交由小厮送往义庄。

至于殡仪名单,李棠仔细地阅览了一遍,可惜并无值得注意的对象。

时过境迁,现在能入李棠法眼的,起码得是六品武师。

虽说人各有机遇,凡人的一生也可能藏有重大的机缘。

但那种概率几乎等同于大海捞针,李棠也不想平添更多无用且令人烦躁的心声。

况且,重大的机缘却不能使其摆脱凡人的桎梏,这份机缘本身就大有问题。

不知不觉间过了两个时辰,期间玉兰前往书房奉了一次茶。

她这段时间学了一点新手艺,她将果蔬榨汁结合香草冰糖混入茶水中,特制了一杯风味清新的果茶。

李棠品尝后,果味清甜,茶味芬芳,萦绕于舌尖的滋味,甚是回味无穷。

除了口味略微偏酸,其余都挺不错的,也许冰镇一下,口感会更佳。

得到李棠认可后的玉兰,显然格外欣喜。

她将公子给的意见牢记心中,下次一定会让公子更满意的。

临近中午,李棠启程出发前往天心院。

估计得在二姐那吃饭,他让丫鬟们自行解决午膳,不用等他。

半路上,他巧遇了三姐李卿衣。

李棠发觉自己总会在府内与三姐不期而遇,他怀疑是不是三姐故意埋伏在半路,刻意营造一出“偶然邂逅”。

不过二人昨天就有约定,这会儿碰上也算合情合理。

李棠将怀疑打消,差点就陷入了“普信”的错觉。

二人很有默契,省去打招呼的流程,彼此一言不发却又并肩而行。

李卿衣手中握着一张红帖,表情很是微妙。

李棠不由好奇,于是问道:“三姐,这红帖为何物?”

“提亲的帖子罢了。”

李卿衣回道,目光中略过一丝“阴谋得逞”的狡黠。

“提亲?何人?”

“当然是和我呀。”

李棠耸了耸肩,回了一个:“哦。”

“喂,你就不好奇对方是谁呢?”

李卿衣急了,这李棠怎么表现得如此无所谓啊?

“能被三姐拿着手中心心念念,想必是哪位了不起的青年才俊吧。”

李棠回道,语气平淡。

“我哪有心心念念?”

李卿衣颇为不满地反驳道。

“没有就没有吧。”

李棠无所谓道。

激将法对他而言无效,他太懂三姐的心思了。

“三姐若是要出嫁了,记得出嫁之前将你哪位朋友介绍给小弟,见她如见你,睹其思亲。”

而李棠的这一句话,效果立竿见影。

李卿衣将手中红帖撕烂,丢入一旁的灯幢之中作为燃料。

“谁说姐姐要嫁了,只是没来得及丢罢了。”

她开口道,内心却无比窃喜,原来李棠还是在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