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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7章 番外:先皇六篇

“父皇,你泉下有知开开眼吧,看看那皇帝和太后,都将云昭祸害成了什么样子?”

老六愤愤然的抬手指着皇宫的方向。

但是巧了,盛庆帝刚好就飘在那个方向。

老六躺在地上一指,正好指到了盛庆帝。

仿佛指着他的鼻子骂他老眼昏花,不开眼……

盛庆帝脸色一黑,这蠢货到底喝了多少?

这牢房打扫得干干净净,还没有任何危险物品,连小油灯都放得那么高,明显是精心准备过的啊!

太后如此重视老六这个犯人,喝酒又怎么不给配两个菜?

怎么还醉成这样?

盛庆帝冷笑,“到底是谁在祸害云昭?”

说着就来气。

好好的日子过得嫌腻,非要各种折腾。

敢情他满满父爱给安排的一切,都成了他搞事儿的资本。

亏得他之前生怕这几个儿子过不好,不仅将人放在眼皮子底下,还给了不下于封王的家底。

没有封王,那不是保全性命都力排众议了?又怎能要求这么多?

虽然没有王爷的名头,可其他都没有少过。

正在愤然吐槽的老六明显一惊,垂死惊坐起,神色还带着醉态,眼神却带着明显的惊恐,直直的看着盛庆帝。

“谁,谁在说话?”

“父……父皇?”

老六抱着旁边的被子,使劲的揉了揉眼睛,恐惧到极点,“我……我……我死了吗?”

“父,父,父皇……你,你都,死死了这么多年了……怎么还没投胎?”

盛庆帝诧异了,“你看得见朕?听得到朕说话?”

难道这真是幻境吗?

听到这话,老六更加害怕了,下意识朝盛庆帝脚下看去。

昏暗的灯光太高太暗了,他揉了好几次眼睛,也看不见什么东西。

“所以,我在做梦吗?不然为什么会看见父皇?”

闻言,盛庆帝冷笑了一声,朝老六走了过去。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有人能看见他了,突然升起一丝感动。

然而,那股郁气更浓。

盛庆帝伸手,原本以为是徒劳,但万万没想到,他居然抓住了老六的头发。

盛庆帝一愣,他碰得到这人了?

条件反射的伸手去拉了一把老六的被子,却穿透而过。

盛庆帝瞬间明白,他只是碰得到老六这个人而已。

盛庆帝怪笑一声,一个用力将老六给扯了起来。

为什么?他搞不明白,也懒得管了。

难得有机会碰到特别想教训的人,机不可失。

只能说,是老六的不幸。

老六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没想明白自己为何会看见父皇,就被一通狂风骤雨的拳头揍了。

那力道,那痛感,真实到傻子才以为是梦。

梦怎么可能这么痛?

还有许多年没听过的父皇声音,“能耐啊,老六真是太能耐了,让朕无比欣慰。”

“敢跟永晖后裔合作,胆敢覆灭云昭江山,想要同归于尽?嗯?”

“朕这辈子就是把你养得太好了,到最后都还替你考虑了一辈子。”

“合着你说谁不开眼呢?”

“是朕眼瞎,是朕不开眼,不然怎么能养出你这个儿子?”

老六痛得嗷嗷叫,抱着头躲。

心底已经被惊恐填满,无暇思考其他。

只是本能喊道:“父皇饶命,父皇饶命……”

盛庆帝扯不住,就任由老六满地爬,不用拳头改用脚踹了。

直到老六缩到了角落里,躲无可躲,就只会用双臂护着头,哀嚎着哭。

从最初哭得很大声,到后来呻吟般的抽泣,看起来是没力气叫了。

盛庆帝越打越来气,越气下手越重。

成为阿飘后看到的各种事情造成的憋屈都积累到这时,盛庆帝甚至都感觉不到老六在害怕,在求饶,在哀嚎。

生前无比自负的他,很多事情都自以为做得很好。

然而却给新帝和太后带来许许多多的麻烦,盛庆帝内心是后悔自责的,可帝王的骄傲又让他不想承认自己有错。

毕竟当时的他,那样的安排是最好的。

那时候,他并没有别的选择。

他总是用很多理由来说服自己,即便承认了太后厉害,他也不觉得太后身处他的情况时能做得更好。

人都无法预料将来,他也没办法。

可见多了太后的辛苦,那种自责越积越多。

难得有惩罚不孝子的机会,盛庆帝也就快疯了。

发泄到魂体传来阵阵虚弱感,盛庆帝才气喘吁吁的收手。

老六还坚挺着,哭唧唧的说道:“父皇,对不起,儿臣知错了,真的知错了。”

“儿臣只是不甘心啊……”

当年父皇喜欢他,母妃家族强大,他自己又争气,能力不俗。

追随者众多,那日子可谓是春风得意,一直以为皇位已是囊中之物。

可最后被人害的不良于行,丧失继承皇位的资格,加上父皇突然驾崩,疑点重重,老六就在沉默中变态了。

所以,当地下帝城的人找来合作时,他几乎没什么犹豫就答应了。

而很多事情只要开始做了,就收不了手了。

有时候他就觉得,云昭覆灭了也好,谁也别想要了。

盛庆帝突然有些意兴阑珊,他都这样了,老六也没几天好活了,再争辩这些有什么意义?

谁对谁错,谁又说了算呢?

看着老六不断磕头忏悔,盛庆帝竟然无话可说。

叹了一声,准备离开。

不等盛庆帝穿墙离开,牢房的大门就打开了。

几个凶神恶煞的狱卒走了进来,叫嚷着:“大晚上的,你嚎什么嚎?”

“还没认清事实呢,还当自己是皇子呢,莫不是又想要什么东西了?”

狱卒二:“这一天到晚要好几回东西,不会在想什么逃跑的法子吧!”

狱卒三:“六皇子当初也没少把人送天牢啊,还不知道天牢的防御?”

狱卒一看了一眼缩在角落的老六,“死后自然长眠。你倒是不用睡了,还不许别人睡啊!”

“说吧,又在叫什么?”

或许有太后的交代,几名狱卒的态度不算特别坏。

虽然嘲讽,可好歹没有做其他的事,反而真的在问老六需要什么?

有旁人进来,老六从惊恐中微微抬头,震惊的看着几名狱卒从父皇身上穿过,仿佛完全看不到父皇,也不知道父皇的存在。

差点疯了:“你们看不到吗?你们看不到?”

几名狱卒吓了一跳,四下张望了片刻,只觉凉飕飕的。

“六皇子,你是睡糊涂了,还是醉糊涂了,晚上喝了几壶啊?”

“买了五壶,他要了四壶……”

“那是真糊涂了。”

盛庆帝自嘲的笑了一声,转身走了。

把几名狱卒的话音和老六带着恐惧的呼喊渐渐抛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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