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看在他是当今太子,殴打太子有失体统,她早就不忍了。
“殿下,臣女的手指快被您咬断了,您松松口?”
宋经霜一遍又一遍的告诫自己,可也不知是不是魔怔了,此刻她心里竟然没有排斥,没有愤怒。
“母后,别走……”
宋经霜一怔,趁机拿出手指。
她垂眸朝着奚无倦看去,紧闭的双眸此刻微微有些狰狞,额头青筋凸起,清隽的面容褪去平日的从容和骄傲,此刻像极了一个无辜的孩子,痛苦,却不知所措。
宋经霜叹了口气,顺势在床边坐下,“殿下,您叫臣女母后,实在是……不妥。”
“当今陛下太老了,臣女没兴趣。”
说着手起,手上银针落下。
“不过殿下风华正茂,若是不想栽在臣女手里,日后还是安分些,别再逞强。”
说话间,再落一针。
“否则让臣女逮住机会,怕是殿下要清白不保。”
床榻上的某人眉头陡然皱起,刚要喊疼,可他竟是生生的一口咬住自己的胳膊,一声不吭。
宋经霜:“……”
“殿下,再咬,胳膊就断了。”
“臣女可不会给您生出一只手臂来。”
床上的人毫无反应,也不知这话听进去没有。
宋经霜一边专心落针,一边还要担心奚无倦把自己咬出个好歹,忍无可忍,当即一巴掌拍在他胳膊上,要牙怒道:“给老娘松口!”
奚无倦:“……”
不过终究是松了口。
半个时辰后,宋经霜满头大汗的收起银针,奚无倦脸上终于有了血色。
轻轻睁眼,四目相对。
“你想对本宫做什么!”
一恢复精神,奚无倦便上下将自己浑身上下看了一遍,看到胳膊上的压印,眼底掠过一抹难以言说的神色,挑眉质问:“你竟敢趁本宫不适,对本宫下此毒手!”
宋经霜:“……”
现在敲晕还来得及吗?
“这么完美的压印,臣女可不配拥有。”
阴阳怪气的说完这句话后,宋经霜没好气的从怀里扔了一瓶专治狗咬伤的药,“外敷,一日两次。”
“这是什么?”
“毒药。”
“既然想毒死本宫,方才怎么不动手?”
“臣女不欺负老弱病残。”
“你的意思是本宫是弱病残?”
“臣女不敢。”
“本宫方才似乎听闻,你对本宫起了不轨之心?“
奚无倦声音虚弱,可眼角眉梢都透着那股盛气凌人的劲头。
“殿下听错了,臣女不敢。”
“是不敢还是不想?”
“不敢想。”
“宋经霜!”奚无倦好不容易缓过一口气,气呼呼的瞪着宋经霜,“本宫让你想!”
大抵是从来没听说过如此无礼的要求,宋经霜愣了好一会儿,这才反应过来。
她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门外,脑子里不断的回想着当日自己在门外听见奚无倦问凛宿喜不喜欢他的事儿。
一想到这儿,宋经霜就不禁打了个寒蝉,急忙摆手否认:“殿下既已名花有主,又何必试探臣女?”
“臣女对殿下一片忠心,方才的话都是刺激殿下清醒胡诌的,请殿下明鉴!”
“你!”
奚无倦一口气没提起来,眼前一黑,再次晕了过去。
不过这一次,只是单纯的体虚晕倒。
宋经霜给他把完脉后,就叫了凛宿进来伺候。
次日一早,宋经霜刚熬好汤药给奚无倦送来,就看见凛宿一脸凝重的守在门口。
一看见宋经霜,凛宿便愁眉不展道:“宋小姐,昨夜殿下醒来后,就闹着要回京,可如今殿下的身子……”
“可是京中有什么变动?”
以奚无倦的性子,虽然不爱惜性命,却绝对不是个行事没有缘故的人。
如今伤势未愈就急着回京,想来是出事儿了。
凛宿避开宋经霜的视线,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完整的话来。
宋经霜脑子一转,突然问::“是不是佛山村疫情的事?”
“宋小姐您怎么知道?“
凛宿震惊不已,京城昨夜连夜传来的消息,宋小姐怎么就知道了?
宋经霜脸色一变,沉声道:“别管那么多,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璇玑阁老宗主,要出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