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陈牧抱着个大箱子，坐在房间里捻着指尖，一张一张地数着银票。
日进斗金的感觉让陈牧有种暴发户的感觉。
但这个人肉沙包却是也这个价钱。
十场擂台赛，陈牧都是“侥幸”地赢了。赢得很吃力，每一场之后都是需要休息一炷香的时间调息。
这做作的把戏让所有人都以为陈牧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可每一场都会被陈牧以险之又险，幸之又幸的方式胜出。不禁让人疑惑，到底是什么气运，这是天佑之子吗？
庭院里风雪飘飘，飞雪又一次覆盖整个天地。而今日大虞王府门前的事也随着无数的风雪传到了大虞城中的千家万户。
龟缩在大虞王府中的陈牧终于现身了。
这天夜里几乎所有人都是磨刀霍霍，准备第二天大战一场。
可陈牧的规则很简单，也容易让人接受。每天十场，会提前一日通知到第二天的挑战者。
十场战斗是很大的消耗，换做任何人来都难以接受。
陈牧的做法让人觉得合理，也让人觉得此人狂妄自大，到底是何种信心，敢让接受十个人挑战。
今日十场侥幸的胜利，可不等于明天还有这么好的运气。
陈牧不管这些，手中的银票是真真实实的。一日十万两银子，啧啧啧，哪有这么赚钱的活计？
叶府之中，叶安澜自然也是得到了这个消息。
“蠢。陈牧藏拙，那些人也愚蠢至极，能够救下小溪的人怎么会只有兵境的实力。”
“少爷，这个陈牧搅和了您和郡主的婚事，咱们是不是也暗地里让人去挑战陈牧，这光明正大地挑战也是一个收拾陈牧的理由。”
叶安澜看着一眼身边的护卫，摆手说道：“不必。我之前一直犹豫。于小溪而言，她并不愿意接受这桩婚事。但对于我来说，这是一个机会。”
叶家亲卫听着叶安澜的话，想象不到在符道上天赋卓绝，号称天才符师的叶安澜竟然有一丝卑微。
叶家的叶安澜何愁没有亲事上门。若是叶安澜表达出一些意思，整个人境想和叶家联姻者不知几何。
“陈牧的出现不是他自己的意思。世子和小溪才是背后的策划者。现在去捣乱只会徒增厌恶。”
李家府邸中，李成弘还躺在床上修养。叶安澜下手狠，经过十多天的修养，李成弘也只是勉强能下床而已。
砰！
名贵的白瓷茶杯被扔在地上碎裂成几块不值钱的碎片。
陈牧成为大虞王府郡马爷的消息早已经传到李成弘的耳朵里。
可李成弘只以为这是谣言。他知道他的表妹身份高贵，在大虞州叶安澜被称之为符道天才，但是虞溪在武道上天赋足以和叶安澜的符道天赋媲美。
也正因如此，紫雷魔道布局，甚至暴露了张凌云这颗暗子也要袭杀虞溪。
“怎么可能？虞溪怎么会看上那种低贱的小子。大虞王府难道连脸面都不要了吗？”
李成弘心里害怕，他知道陈牧那种不死不休的性格，担心陈牧就会以大虞王府的势力来威逼自己。
“当初在青阳郡就应该不惜一切杀了他。李修要不是李修让我罢手，陈牧怎么能够活到现在？”
“爹呢？”
立刻就有下人回答道：“今天，家主去大虞城外巡视大虞军，还未归来。”
“陈牧”李成弘神情阴鸷，“我就不信，我会治不了你！”
此时，李成弘才发现以前用一根手指就能摁死的陈牧，已经开始威胁到他了。
大虞学府的摘星阁里，严回看着黑暗中的风雪落在人间，大虞城的烟火也归于沉寂之中。
“再过五天，大虞学府大考开始，一切都安排好了吗？”
站在严回身后的白衣书生许攸收回了落在书卷上的目光，恭敬地回复道：“已经安排妥当。”
“报考人数预计是往年的两倍，约莫两万人。”
严回点头，说道：“倒是多了一些。那些家族呢，是不是也在想办法塞人进来？”
许攸苦笑，“李家，叶家，胡家总之大虞州有名有姓的家族都托几位长老向我打招呼。”
“哼，每年都来这么一套。”
许攸虽然是严回的弟子，但是并不是长老一职。
“我已经拒绝那几位长老。但那些家族必定不会死心，主考官或许能刚正不阿，但大虞学府并不是完整的一块石头，只能尽力做到公正。”
“嗯。对了，听说叶安澜和郡主那小丫头的婚事吹了？”
许攸不答，对于自己这位师尊，一张嘴，许攸就能够知道对方要放的是什么屁。
“许攸，你也不小了。要不然为师替你去和郡主提亲？”
许攸无奈道：“师尊，我已经年过三十，与郡主相差年龄甚大。不合适。”
严回转过身，吹胡子瞪眼睛地说道：“有什么不合适的？我的弟子配不上大虞王府的郡主吗？爱情，要的是两情相悦，无关年纪，无关身份地位。”
严回颇有一副情圣的模样。
许攸习惯了严回的无理取闹，说道:“郡主已经有了夫婿。况且大虞王府的婚事，我等不好参与。”
严回无奈地叹气，“罢了罢了。还是先等这次大考过后再说吧。”
“对了，这次大考里的弟子里是否有双属性符文的？”
许攸也皱眉，双属性符文难得一见，他仔细地回忆着各个郡府上报到大虞学府的资料。
“资料中并没有发现。那些有些名气的符道修行者之中也没有记录。”
严回点头，眼眸中流露出思索的神色。“无论如何，只要在大考时有发展双属性符文的天才，立刻把人带到我这里来。为师要收徒！”
许攸看向书桌上没有翻开痕迹的资料，那是各郡府送上来的人员清单，记录了参加大考人员的详细信息。
“是。”
随即许攸走下摘星楼，嘴里嘀咕着:“双属性符文，师尊哪里听来的消息？”
在许攸走后，严回看向大虞学府外的某处，苍老的眸子里透出志在必得的决心。
“老家伙，要是真有这样的天才弟子，我怎么会让给你？想屁吃呢！”
破院子里的秦观星打了一个巨响无比的喷嚏。
“谁特么在在骂我？”
“一定是严回那个老家伙。陈牧说的那个双属性符文的徒弟到底在哪里？不过，那个小无赖说的话，能是真的吗？”
秦观星辗转反侧，彻夜难眠。自从陈牧提到这件事之后，秦观星就像是被勾住了魂。
日思夜想那个双属性符文的天才在哪里。
“小无赖没理由骗我，谎称一个符道天才，这对他有什么好处？嗯，这一定是真的。”
“严回那个老小子都不知道这么一回事。看来这件事只有陈牧知道。”
秦观星猛然惊醒，从床上坐起来。
“陈牧呢？这个小无赖到哪里去了？”
此时此刻，秦观星发现陈牧才是那个最重要的人。
“九月，小丫头，陈牧人呢？”
……
就在秦观星疯狂寻找陈牧的时候，陈牧盘膝坐定，感悟着光芒符文。他很想从光芒符文中感悟出符技，这是九品符文，到底会诞生出什么样的符技。陈牧也很想试试看。
水之幻身是需要武道配合的符技，若是武道修为弱了，那么水之幻身也只是一个废武技。
总之，水之幻身并不适合每个符师。
除了近战符技，陈牧更想要一个远攻的符技。比如那几道湛蓝色的光剑。影只要双手插在腰间，淡定地指挥着就行。
从容，潇洒，杀敌在千里之外。
啧，陈牧很羡慕这种装比的符技。
厉不厉害不重要，只要足够花里胡哨。
意识沉浸在光芒符文中，而在下一刻，陈牧出现在一片文字空间里。
“火”字，火焰缭绕。
“水”字，万川奔流。
“雷”字，紫雷万钧。
……
陈牧不明白的是每次意识一接触到光芒符文，他就会被拖进这片文字空间。
无数的文字环绕在身边，在离自己更远的地方就有一些朦胧的文字，但也更加模糊。
陈牧突然有个想法，自己能否在这片文字空间中施展符技。
“符技，水之幻身。”陈牧轻声念道。
下一刻，悬浮的“水”字化作水流奔腾而出，幻化出了和陈牧一模一样的身影。
“竟然可以。”陈牧惊讶。他试着让幻身行动，幻身完全跟着陈牧的指示行动。
片刻之后，水之幻身消失。存在的时间只有一盏茶的时间，魂力飞快地消耗。
在文字空间里，魂力消耗的速度是外界的三倍，甚至五倍。
然而，陈牧的幻身消失之后再度变回了“水”字，而文字上出现一抹淡淡的金色。
这是怎么回事？
陈牧是第一次看见文字空间里的字发生变化。
“难道感悟对应文字的符文和符技之后，文字空间的文字就会发生变化？”
陈牧有这种猜想，但却没有办法再次验证。他只感悟了一道符文，也只有一种符技。
文字变化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呢？
陈牧无从得知。在这片文字空间中，他像是一只无头苍蝇一样探索着，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只能等着文字空间的反馈。
陈牧越来越觉得这光芒符文应该不只是九品符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