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今天书房这席话,冷靖远还真打算放弃追查下去。
一是,胡坤良与他沾亲带故,若是胡坤良真的犯了事,难免会牵扯到他的头上;二是,这件事虽然有不少矛头指向胡坤良,但确切的证据还真的没几个!
可如今,事情关系到冷忧月的性命,冷靖远便再不敢怠慢。
“忧月,你有什么法子?”
“爹,胡坤良最恨的人应该就是我了,我阻了她女儿的婚事,防碍他攀附镇平候府这棵大树,又在无意中发现他与乌山山匪勾结,若是由我去套他的话,他定然会交待……”
冷忧月的话还未说完,冷靖远便急急的打断了她,“不行!”
他知道这丫头有几招三脚猫的功夫。
可他昨儿个才瞧见她被胡坤良一拳打到吐血。
他万万不能再让冷忧月去冒险了。
“爹,若是胡坤良不除,我和你都会有危险!”
一只躲在暗处的豺狼,随时都有可能窜出来咬人。
而她爹冷靖远,则是会慢慢的成为胡坤良的垫脚石,待到他爬上最高峰之时,脚底下的这颗垫脚石再无用处了。
后果会如何?
自然是一脚踹开!
“你真有把握能从胡坤良的手上全身而退?”
冷忧月自然没有这个把握。
她打了个响指,一个身着劲装的少女便立马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爹,此人能护我周全!”
冷靖远是习武之人,他一眼就能嗅出白霜身上的杀气,手心磨出的老茧证明她练武多年,再加上,他和冷忧月谈话许久,他居然都没察觉到白霜在附近。
这足以证明白霜的武功不弱。
“你身边何时有这么一个人?”
“别人送的!”冷忧月含糊回答,并不想将白夜弦牵扯进这件事中。
至于她口中所说的‘别人’,则是被冷靖远理解成了沈家的人。
这些年来,他虽然没有和沈知瑛来往,但他一直都知道沈知瑛住在京郊,整日吃斋念佛。
近日冷忧月往京郊去过几次,他的人虽然跟丢了,但不难猜到,她是去了沈知瑛那里。
心中了然,也就没有多问。
“这事,还需好好计划,以保万无一失!”
自然是要计划的。
重活一世,冷忧月将自己的这条命看的比什么都重。
她不仅要活着,还要活到最后!
“对了,你说说你在才女竞选上的表现是怎么回事?你之前在青云山习过字?还学过画?”
字倒可以临摹练习。
冷忧月回府一个月了,若是她勤加苦练同一副字,也着实能练出些成就来。
只是那画……
“爹,您可听过傅青染?”
那画功也不全是青云山上的傅青染教她的,上一世沈知瑛也派了有能耐的师傅教过她一段时间。
可以说是两方结合下来的成就。
但是,她自然不能告诉她爹,她这画功是上一世学的。
“傅青染?你是说,傅青染在青云山?”
傅青染和谈格是同门,当年更是以一手画技闻名京城,可自打沈家灭门之后,傅青染就消失了。
这十几年来,无人知晓她在何处。
却不想,阴差阳错的,居然教了冷忧月画技。
“爹,傅青染到底是何人?”
谈格见到她的画,亦是激动不已,此时,她爹亦对傅青染的事很是上心,这让冷忧月对傅青染的身份很是好奇。
“你不必知道!”
来日方长,冷忧月也不打算在这个时候逼着冷靖远说出其中故事。
这件事商定之后,冷靖远挥手示意冷忧月出去。
冷忧月转身,脚步顿了一下,回过头看着冷靖远,“爹,您还记得我娘吗?”
她说的是‘娘’,而不是‘母亲’。
冷靖远的心像是被人刺了一刀,先是一麻,而后再剧烈的痛了起来。
他怎么会不记得?
每个午夜梦回的时候,他都要将知秋的画像翻出来反复看,似乎只有这样,他才能继续活下去。
“爹,如果我要拿回我娘的东西,你会不会阻止我?”